宋白煦帶著幾分得意剛睡著,迷迷糊糊地又聽到電話響瞭,他還以為又是林星瑤的電話,看也沒看來電顯示抓起電話就道:“我們去看流星雨,現在就去……”
“大白天的你看什麼流星雨?”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高揚的女聲,頓時把宋白煦的瞌睡都給驚散瞭:“啊?你是……”
“我是你媽!”那邊顯得很生氣:“阿煦啊,你都多大個人瞭,怎麼還是迷迷糊糊的?”
宋白煦語氣不大好地道:“你睡覺不迷糊?有事快說,沒事我掛瞭。”
宋白煦的父母是開放式夫妻,結婚完婚,生完孩子,就各玩各的,感情一個比一個豐富。
宋白煦八歲的時候,就目睹母親把情人帶回傢滾床單。
好在她媽臉皮再厚,這種事情上也覺得對孩子身心影響不好,於是不再把情人帶回傢,隻在外頭玩,但這麼一來,宋白煦就徹底成瞭個沒媽管的孩子。
你要問他爸到哪裡去瞭?那就有點一言難盡瞭,外界說法是因病去世。但真實情況是,他爸死在瞭情婦的床上,情婦是某個殺手。死的那年,宋白煦剛好剛20出頭畢業歸國。
他從小對父母感情淡薄,就連父親下葬的時候,為瞭應景想擠兩滴貓尿,可無論他怎麼眨巴眼睛都沒有擠出眼淚。
大概是小時候沒有獲得足夠的父母關愛,又或許是基因的影響,宋白煦也走上瞭遊戲感情的老路上。身邊的女人數不勝數。
直到林星瑤出現,他才安分瞭一點。
宋夫人連自己的丈夫都不管,自然也不會管兒子玩女人。
隻不過眼看著兒子都要奔三瞭,她才有點當母親的覺悟,越洋電話打過來催婚:
“阿煦啊,你願意交幾個女朋友媽媽不管,但是婚事不能馬虎。必須要門當戶對,不能丟瞭我們宋氏的面子。”
宋白煦就冷笑:“什麼時候宋氏的面子和我的婚姻掛鉤瞭?”
宋夫人道:“你都快三十瞭,年紀不小瞭,該正經找個結婚對象瞭。”
“盧芳芳女士,您老人傢一個月沒打過電話過來,難得來個電話,不關心你兒子也就算瞭,也問問外公身體怎麼樣?上來就催婚?你快五十瞭都沒再嫁,我不也沒嫌棄你老姑婆嫁不出去?”
盧芳芳被兒子氣得心肝兒都疼,音量都拔高瞭不少:“臭小子怎麼說話的?你怎麼知道我不關心你外公,我昨天才給他去的電話!還有,我為什麼沒再嫁,那還不是怕你受後爹的氣?”
宋白煦聞言,差點笑噴瞭:“別把自己說得那麼高尚行不行?你是怕我受後爹的氣啊,還是你自己沒玩夠?你都快五十瞭,不年輕瞭,悠著點啊!”
基本上每次通電話,母子倆都是這樣互相掐著,盧芳芳氣歸氣,到底也是氣習慣瞭。
“阿煦,我聽說你身邊最近多瞭位女孩?她什麼文憑,什麼專業,畢業學校哪裡的,傢裡是做什麼的?”
女孩?宋白煦很快就反應過來,盧芳芳說的是祝小雯。
這段時間,祝小雯以助理的身份陪他出入各種場合。為瞭安全,不論是在辦公室、會議室、傢裡還是出席宴會,祝小雯都形影不離瞭。甚至連他去廁所,她都要站在門口守著。
也是因為這樣嚴防死守,讓宋白煦獲得不少安全感。
可這麼一來,周圍也難免出瞭些流言蜚語。覺得宋白煦和祝小雯關系不一般,要不然怎麼連上個廁所都舍不得分開?
更有甚者還覺得宋白煦浪子回頭,不再泡妞,就是因為找到瞭真命天女。
據說,有天晚上,宋白煦要到某個高檔夜總會應酬。
剛走進去,看到隔壁包房裡有對男女在摟摟抱抱,做著不太正經的運動,祝小雯當即就變瞭臉色,沖喊宋白煦:“要麼我一個人離開,要麼你和我離開。”
宋白煦猶豫瞭一會,居然就撇下瞭幾個億的生意不談瞭,乖乖跟在祝小雯身後走瞭,還各種小心翼翼地賠禮道歉聲稱下次保證再不來這種地方。
果然,後來再談生意,他都會事先問好地點。
周圍人不知道他是把祝小雯當成瞭保命符,所以事事遷就。隻以為祝小雯在宋白煦心裡的地位很高,和之前那些玩玩的女人大不相同,很有可能就是結婚對象。
這事傳到瞭盧芳芳的耳朵裡,立刻就警惕瞭起來。她不怕兒子玩,就怕兒子把感情當真瞭。感情有多傷人,再沒比她更加清楚的。
再加上宋白煦年紀也不小瞭,盧芳芳這才來瞭通電話。
宋白煦不耐煩和她解釋太多,就道:“我和小雯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別沒事找事,尤其不許找小雯的麻煩。”
這含含糊糊的話,越發加重瞭盧芳芳的猜測:看,還沒結婚呢,都會維護人傢瞭。
“不管你和她有沒有關系,結婚對象不能隨便。我朋友傢有個女兒,和你差不多年紀,今天正好回國,我做主讓她住傢裡瞭。你幫我照顧她幾天。”
宋白煦冷笑:“你朋友?什麼朋友?情人?還女兒?難不成是你的私生女?”
“宋白煦!”
盧芳芳火瞭,還想說些什麼,宋白煦已經掛瞭電話。
不管宋白煦同不同意,盧芳芳安排的人還是在如期而至。
當天傍晚,宋白煦和祝小雯剛剛回到傢,就看到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女生坐在沙發上,笑瞇瞇地和管傢說著什麼。
聽到瞭腳步聲,老管傢扭頭一看宋白煦,便笑著道:“少爺,李小姐等您多時瞭。”
宋白煦想瞭想,才想起早上那通電話,這個女孩應該就是盧芳芳朋友的女兒。
不等他說話,那位李小姐就很熱情地道:“宋少,還記得我嗎?”
宋白煦就用拉長的轉折音“哦”瞭一聲,好像恍然大悟一般說瞭句:“不記得。”
祝小雯被他逗得笑瞭笑。
“宋少你可真幽默。”李小姐倒是沒生氣,“你忘記瞭嗎?我們是小學同學,你坐在最後一排,我坐第一排。我是李蕊蕊啊!”
宋白煦又用拉長的轉折音“哦……”瞭一聲。
李蕊蕊笑瞭:“想起來瞭?”
宋白煦:“不記得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