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玄夜透過屏幕,想從那個女人的身上辨別出靈狐的模樣。可屏幕裡的女人形削骨瘦,一看就是長期飽受折磨,難以分辨是否是真實的靈狐。
此刻她在籠子裡因為電擊,極度痛苦,已經翻出瞭白眼,口吐白沫。
隔著手機屏幕,都看得人驚心動魄。
此情此景實在太過殘忍,不論他是否真的是靈狐,受虐待的畫面讓看到人產生瞭極度不適的感覺。
“住手!住手!”君玄夜大吼。
然而畫面進行到此突然黑瞭下來,雖然看不到後續的情景,但可以想象籠子裡女人有多麼的悲慘。
很快,他的電話再度響起,依然是那個陌生的海外號碼。
這次君玄夜幾乎是迫不及待的就按下瞭接聽:“你這個渾蛋,你到底要幹什麼?”
獵鬣狗陰沉沉地笑著:“怎麼樣?是不是很精彩呀?這三年來,她每天都要經受這樣的折磨。”
君玄夜咬牙切齒地說:“放瞭她,有什麼條件你說。”
鬣狗道:“明天晚上12點,準備10億美金。我在東郊小莊路的漁場等你。記住,一個人來,不要報警。否則,後果自負。”
說完就直接掛瞭電話。
君玄夜摸出瞭抽屜裡的煙,點瞭一根抽。
他會抽煙,但沒有什麼煙癮,這包煙都放瞭很久瞭。
此刻或許是剛才的畫面太具有沖擊性,讓他的心情起伏很大。一根煙抽完情緒才慢慢平復瞭下來。
他開始認真地思考這件事情。
以鬣狗對他的憎恨程度,提出讓他獨自前往的要求,除瞭勒索也有索命的目的。
而那個籠中的女人……他其實並沒有辦法判斷出到底是不是靈狐。
但哪怕隻有1%的可能性,他都不可能袖手旁觀。如果真能狠心到不顧一切,他也就不是君玄夜瞭。無關私人感情,隻是人性而已。
思考瞭一陣子之後,他給阿東打瞭電話,命令阿東去查這通海外電話以及視頻的來源。
另外東郊小莊路的漁場那邊,也要提前派人去探探底。
報警是不能報的,避免打草驚蛇。不過君玄夜手下有不少人才,能力個個不俗。
事情剛剛吩咐下去,書房的門就被敲響瞭。
林星瑤推門進來:“你怎麼一通電話講瞭一個多小時都還沒結束,宋白煦和祝小雯都已經回去瞭——怎麼屋裡這麼大的煙味兒?你抽煙瞭?”
在林星瑤進來的那一瞬間,君玄夜已經隱藏下瞭所有的心緒。
“生意上的事情有些繁瑣,耽誤瞭點時間。”他說著推開瞭書房的窗子,好讓煙味散出去:“太久沒吸煙瞭,突然犯瞭煙癮,所以抽瞭一根。”
這件事情他已經準備對林星瑤隱瞞瞭。
鬣狗有多兇殘他心裡再清楚不過,絕對不想林星瑤暴露在對方面前,哪怕林星瑤本事不俗。
另外關於靈狐的事情,他也怕會給林星瑤帶來什麼不愉快的想法。
在他看來,這些困難應該是作為男人的他來解決。
林星瑤果然沒多想,隻叮囑瞭一句:“你平常煙癮也不大,能不抽就別抽瞭,畢竟抽煙對身體不好。”
君玄夜就笑著過來摟她:“好好好,不抽不抽!老婆大人的話必須得聽。”
阿東的辦事效率很高,第二天上午就傳來瞭回復。
國際電話的號碼是虛擬號,技術人員懷疑電話來源應該是在國內,故意偽裝成瞭國外而已。
至於鬣狗指定的那個地址,那是一個廢棄的漁場,經過一個水渠連通大海。前任主人因為經營不善生意失敗,一直在尋找賣傢,不過沒有賣出去,目前屬於空置無人的狀態。
阿東他們怕打草驚蛇,不敢進入漁場進行查看。便用瞭遠程高溫成像儀。通過半天的暗查,高溫成像儀捕捉到瞭五個人的溫度。
其中4個人溫度偏高,預計為男性人員。其餘一人體溫偏低,很有可能就是被關押著的女性。
匯報完瞭這些情況,阿東主動請纓。
“君少,高溫成像儀未必完全精準。如果有人藏在地窖,高溫成像儀就捕捉不到。為防萬一還是讓我代替你去走這一趟吧。”
君玄夜還在猶豫。
阿東又道:“君少您得多為夫人考慮考慮呀。夫人和您馬上就要結婚瞭,你要是出瞭什麼意外,讓夫人怎麼過得去?反正是夜裡12點,天色本來就黑,對方未必能認出我是假冒的。放心,我阿東跟瞭您這麼多年,肯定能把事兒給你辦得漂漂亮亮的。”
君玄夜嘆瞭口氣:“阿東我不是不信你,隻是這事太過危險瞭,我怕……”
阿東笑瞭笑:“我本來就是個孤兒,如果不是得到瞭您的賞識,這輩子都在塵埃裡無法翻身。為您赴湯蹈火,阿東心甘情願。”
“再者這個事情我們查得清清楚楚。對方是用瞭海外虛擬號,那很有可能他本人就在國內,甚至在東郊漁場的可能性非常大。他既然提出瞭要錢,我們就用錢跟他周旋。10億美金的現金可不是一、兩個箱子就能裝得下的,我到時會把錢放在車上,哄他去車上驗看。隻要他一現身,我們就能化被動為主動。這一次我們不光要為您救出靈狐小姐,還要把鬣狗那渾蛋給殺瞭,永除後患。”
最終君玄夜還是答應瞭阿東代替自己去見鬣狗,而他自己則在外圍負責接應。
第二天晚上12點。
君玄夜早已帶人埋伏在漁場周圍,遠遠地看見刻意打扮、化妝之後,有五分和自己相似的阿東,獨自一人走進瞭漁場大院。
他埋伏的地方是個小山頭,地勢高,能清晰地看到漁場的小屋子裡燈光點點。
阿東已經走過瞭院子,到瞭小屋前,敲瞭敲門。
門開瞭,可不等阿東跨進去,小屋便“轟的”一聲爆炸瞭,
“阿東!”
君玄夜瞬間跳起,帶著人沖進瞭漁場。
漁場裡已是一片狼藉,房屋坍塌,火光四起,濃煙滾滾。
君玄夜從廢墟裡扒拉出阿東的時候,他渾身焦黑,嘴裡不斷地吐著血。看到君玄夜的時候,他嘴唇顫瞭顫:“還好您沒進來……”
然後便咽瞭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