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著銀壹太子的面,太子妃隻好接過那瓶清涼油,裝模作樣地抹瞭下。
在銀壹太子關切的目光下,她還要違心地道:“效果很好呢,頭不暈瞭。”
君玄夜笑瞭起來,開始滔滔不絕地講述清涼油在Z國國內的應用,以及出口在國外之後因為價廉物美受到各國的歡迎等等。
一直講到瞭天光大亮,傭人們都擺上瞭早餐。
銀壹太子本來還想請君玄夜一起用餐,白狼收到瞭消息,在君玄夜旁邊耳語瞭幾句,然後匆匆忙忙告辭。
銀壹太子挽留不住,帶著妻子熱情地送到大門口,等到對方車走遠。銀壹太子還樂呵呵地道:
“美莎,這次投資他答應下來瞭。天皇知道瞭必然要對我刮目相看,我也是有能力的!哈哈哈,美莎我們進去吃飯,順便喝一杯慶祝慶祝!”
太子妃完全沒有心情吃飯。她隻覺得自己這個丈夫越來越愚蠢瞭,對方隻是口頭答應,還沒有落到實處,他就高興得跟什麼似的!
可偏偏,這個愚蠢的男人是她的丈夫,她兒子的父親。所以哪怕他再蠢,再沒用,她也必須要讓他坐穩太子之位,將來還要扶他成為天皇。也隻有這樣,才能讓自己的兒子成為第一王儲!
“既然有瞭好消息,殿下何不親自進宮分享給天皇陛下?好讓他老人傢也高興高興,免得再為昨天的事情生氣。”
“有道理,有道理!”
於是銀壹也顧不得吃飯和補覺,匆匆忙忙地去見天皇瞭。
而太子妃把他打發瞭之後,火速趕回書房,拿出通訊器聯系德古拉。
可無論她怎麼呼叫,德古拉都沒有任何回應。
沒辦法,她隻要打電話給警視廳,探聽情況。這一聽,頓時大驚失色。
警視廳那邊的人告訴太子妃,昨晚小河村發生瞭一起恐怖的襲擊事件,整個村子320人,死瞭105人。
聽到這裡的時候,太子妃眉頭深深蹙起,還想著:怎麼回事?德古拉最喜歡一個不留,怎麼這次送他一個村子的人,他才屠瞭105人?太不符合他一貫的風格瞭。
接著又聽說警方出警後,歹徒緊急坐船撤離,本來都要逃出去瞭,結果船到河中間卻突然沉瞭,死傷慘重。
太子妃聞言,臉色大變,急忙追問:“匪徒全部抓獲瞭嗎?”
“隻有一個在逃。”
“誰?”
“據被抓捕的匪徒口供,他們的頭領德古拉逃走瞭。”
聽到德古拉逃走瞭,太子妃原本高懸的心才稍稍放下瞭一點。其他的人也就算瞭,但是德古拉是她手下的得力幹將,用處很大。
君玄夜從太子宮一出來,就以最快的速度奔赴小河村。
小河村的事情還沒有對外公開,隻是派遣瞭大量的警力封鎖。
君玄夜趕到的時候,警方還阻攔不讓他進。不過白狼對這個村子地形很熟,繞到小道潛瞭進去。
往日熱鬧的小村子,此刻隨處可見躺在血泊裡的屍體。而幸存下來的人們也則在悲號地講訴著昨晚發生的事情。可實際上,歹徒為什麼會來以及中間發生的打鬥事件,他們根本不知道。
警察、法醫忙著勘察現場,錄口供等。
而警察最多的就是那處被一槍轟成瞭廢墟的房屋遺骸。
君玄夜過去的時候,正好聽到一個警察在說:“反坦克狙擊槍,從那幢房子的二樓發射,一槍就轟掉瞭一座房子,威力驚人。可到底是為什麼,要動用這種重型武器?隻為瞭轟一座房子?”
警察不明白,但是君玄夜聽完臉色一片蒼白,隻覺得周身的力氣都被瞬間抽走。
能讓德古拉動用重型武器,必然是因為房子裡有他不得不除掉的人。那個人,會不會就是林星瑤?
昨晚,他們逃走突圍的時候,確實聽到村子裡傳來轟的一聲,接著火光沖天。那個時候,他沒有想到這些。可現在……
君玄夜艱難地開口:“白狼,如果她在裡面,還有活的機會嗎?”
白狼沒有回話,眼眸裡隻有一片悲傷。
其實,不用他回話,君玄夜就知道不可能有存活的機會。否則早就被警察救出來瞭。
“瑤瑤……”君玄夜朝那片廢墟沖瞭過去,哪怕林星瑤真的化成瞭灰燼,他也要把她救出啊!
可惜他還沒有機會靠近,就被警察給攔住瞭,質問他是什麼人。
君玄夜根本聽不到他們的聲音,整個腦子都嗡嗡的,哭著喊著林星瑤的名字。
他懊悔得不行,為什麼當時沒有不顧一切地陪在她身邊?哪怕要死,有他陪著總不至於太孤獨。
就在君玄夜哭得鬼哭狼嚎的時候,一個聲音忽然從後面傳來:
“別哭喪瞭,我還沒死。”
君玄夜的哭聲戛然而止,一轉頭,淚眼朦朧中看到林星瑤走過來,對旁邊的警察道:“我是這個村子裡的人,剛才那邊已經錄過口供瞭。這兩人是我的朋友,他們以為我也遇難瞭,所以情緒有點失控,給您添麻煩瞭。十分抱歉!”
警察讓他們出示證件,林星瑤和白狼之前就辦理過相關的手續,證件齊備完全沒有問題。而君玄夜作為來R國考察的商人,自然也有合法身份。
檢查沒問題之後,就讓他們走瞭。
一到沒人的地方,君玄夜就再也控制不住,抱住林星瑤餘悸未消地道:“嚇死我瞭,還好你沒事。
林星瑤被君玄夜抱得太緊,本來還想推開他,可敏銳地感覺到他整個人都在劇烈地顫抖,那是經歷過巨大的恐懼後身體自然產生的反應。
林星瑤摟住瞭他的後背,輕輕地拍著:“我說過,我沒那麼容易死。無論什麼時候,你要相信你老婆我是非常厲害的罪犯克星。”
君玄夜一遍遍地在她耳邊道:“幸好,幸好……不然,你讓我怎麼活?”
林星瑤道:“好瞭,再摟下去,我骨頭都要被你摟碎瞭。沒死在德古拉手上,倒死在男人的懷抱裡,這也太丟人瞭。”
君玄夜這才松開瞭她,嚴肅地道:“不許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