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林星瑤和君玄夜就去瞭鄰居傢,找那傢的女主人打聽情況。
起初對方還支支吾吾不願意說。君玄夜直接掏出瞭一疊票子,就什麼都說瞭出來。
當初鐘泉為瞭供妹妹讀書,讓妹妹生活得更好,省吃儉用地把錢寄給瞭傢裡。
可他的妹妹初中讀完就被姑父姑媽逼著輟學瞭。就因為,他們村裡有個人在外地辦瞭個服裝廠,要招女工,工資給得高,很多年輕人都去瞭。
鐘愛起初不願意,為瞭上學還在傢鬧過絕食。可鐘姑父說,你要是不去上班,就找人給嫁瞭,反正女孩子養著傢裡也是浪費糧食。
鐘愛被逼得沒辦法,隻能含淚輟學。
女工們工作的錢,除去每個月的生活費外,其餘的都是匯給傢裡人。本意是避免年輕人大手大腳亂花錢。可這樣就便宜瞭鐘姑父一傢人。
靠著鐘泉兄妹的血汗錢,鐘姑父一傢儼然已經成瞭村裡的首富,吃住都是最好的。
更可悲的是,鐘泉因為身份特殊,幾年都沒有歸過傢,就連電話都是偶爾才能打一個。因此完全不知道真實的情況,還以為妹妹在讀高中,期待著她將來考入一所好的大學。
這次鐘泉的事情,本來鄰居還覺得以他們的性格不會通知鐘愛,沒想到鐘愛倒是回來瞭。就是奇怪,鐘愛為什麼沒有露面,也不讓人去探望。
林星瑤自然沒有說鐘愛是鐘姑父的侄女假扮的,給瞭那個鄰居錢就走瞭。
而那個鄰居還心有餘悸地道:“你們可千萬別說是我這裡露出來的啊。鐘冬梅那女人可橫瞭,我惹不起。你們最好也別招惹她,他婆傢人多,個個都敢拼命!”
林星瑤冷笑:“她橫,是因為她沒有遇到比她更橫的!”
剛回來,鐘冬梅就從廚房裡迎瞭出來,滿臉帶笑地道:“我還以為你們倆還在樓上睡覺呢,都沒敢打擾。既然起來瞭,就來吃早飯,我特意給你們煮瞭幾個土雞蛋。”
鐘姑父則問君玄夜:“今天流程走完瞭吧?吃完早飯,能去縣裡的銀行轉錢嗎?”
而假鐘愛也站在旁邊,一臉諂媚地笑著。主要是一想到自己即將拿到20萬的好處費,就高興得不行。
君玄夜沒說話。
林星瑤則把目光落在假鐘愛身上:“我聽你哥說過,你今年讀初三?準備考哪個學校?”
這假鐘愛連中學都沒讀過,哪裡想過考大學的事情?情急之下,就挑瞭自己知道的大學說:“準備考清北大學。”
“清北啊……”林星瑤挑瞭挑眉頭:“那可是全國最好的大學,有志氣。想讀什麼專業?你哥哥說你很有志向,應該想好將來要讀的專業吧?”
假鐘愛隻要繼續胡編:“我準備當老師,上師范專業。”
林星瑤笑瞭:“可是清北大學並沒有師范專業呀。師范是指某個高校,而不是其中的一個專業。”
假鐘愛神情一慌,忙道:“可能是我搞錯瞭。哎,都怪我光顧著學習瞭,沒註意這些細節。”
林星瑤道:“我聽你哥哥說過,你之前不是想讀清北的英語系?怎麼現在變瞭?”
假鐘愛忙道:“沒變沒變,英語系也想去的。到時候再看,再看。”
林星瑤便問瞭句:“Areyoualiar?”
假鐘愛當然聽不懂,一臉茫然。
林星瑤笑瞭起來:“我問你是個騙子嗎?一個想讀英語專業的人,居然連這麼簡單一句英文都聽不懂。還敢假冒別人?”
此話一出,鐘冬梅神色大變,“什麼假冒?她就是一時間沒聽清楚而已,你可不能隨便污蔑人啊。”
林星瑤冷笑:“污蔑?那你敢不敢叫她到村裡走一圈,看看別人是喊她鐘愛,還是方二丫?”
鐘冬梅還想狡辯什麼,林星瑤一腳踹過去,頓時就把人給踹翻。她踩著這個老叼婦的背,恨恨地道:“你這個吸血鬼,別以為你做的事情沒人知道!就算小鐘不在瞭,可還有我!我絕對不允許,你再吸他們兄妹的血!”
鐘姑父見事情敗露非但不以為恥,還順手拿瞭鋤頭要來行兇,結果被君玄夜反手給制住。
君玄夜掐著他的脖子逼問:“把鐘愛的電話給我!”
鐘姑父哆哆嗦嗦地道:“她,她沒有手機。每次都是她用公用電話打電話回來,而且一年也打不瞭幾個電話,比她哥還無情!”
“你把人傢賺的錢據為己有,連個手機都舍不得給買,還怪人傢電話打得少瞭?”君玄夜也很氣憤,對著鐘姑父就是啪啪啪幾個巴掌,把他的臉都打腫瞭,才稍微覺得解氣瞭點。
“電話沒有,總該知道鐘愛工作的廠在哪裡吧?地址,說!”
鐘姑父本來還想嘴硬,林星瑤直接掏出瞭刀子:“敢說一句假話,割瞭你們的舌頭,我說到做到!”
鐘姑父被嚇到瞭,隻好道:“我隻知道廠在莞市的一個女裝廠,別的不知道啊。”
打聽到這些,林星瑤和君玄夜決定親自去一趟莞市,把鐘愛找回來。
他們上樓收拾瞭行李,坐上車子還沒走多遠,村頭就呼啦啦地湧出瞭幾十個村民,手上拿著鋤頭、鐵鍬等農具,氣勢洶洶地圍瞭車子。
那可是五百萬巨款啊!鐘姑父夫妻倆絕對不甘心到手的錢飛瞭,一個電話就把傢族裡的親戚給召來瞭。
當然,假鐘愛早就溜瞭,他們才不想被抓住把柄。
此刻,鐘姑父指著林星瑤他們的車子叫囂道:“我侄兒死在外頭,這兩個外地人不想賠錢就要跑路!還把我們夫妻倆打瞭一頓,簡直太欺負人瞭!”
倒打一耙的本事著實不錯,一些圍觀的村民不知情也跟著指指點點。
林星瑤隻跟看小醜一樣,看著窗外叫罵的人。
“報警吧。”
林星瑤對付犯罪分子從不手軟,可車外那些不是罪惡滔天的亡命徒,除瞭鐘冬梅夫妻二人叫來的幫手外,還有不少無辜的村民,甚至還有村裡的孩子好奇地觀望著。
鐘姑父也就是借著這種情況,知道他們不會胡亂沖撞無辜的人,這才敢叫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