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撕逼專業戶

作者:蜜桃嘟嘟 字數:2143

薑楠的表情是那麼嚴肅,周洵不由坐直瞭身體:“你說,我聽著。”

“溯洄針直接打入你的隱穴重塑經脈,其過程中你會感受到火焠一般的疼痛,我相信這些你肯定能克服,行針以後,你會陷入一段時間的昏睡,等你醒來,就是鳳凰涅槃,重獲新生啦!”

周洵凝思道:“我會陷入沉睡?是哪種程度的沉睡?”

薑楠笑著:“看個人吧,可能是完全與現實隔絕的那種昏睡,也有可能潛意識裡稍稍有點清醒。”

“要睡多久?”

“……呃,這個不好說。”薑楠上輩子給一個毀容的女患者用過溯洄針,當時那人睡瞭整整一天一夜,考慮到個體的不同,薑楠也沒法給出肯定得答案。

周洵似乎有其他方面的顧慮:“你要不要等一下?我先去安排幾個事情再來紮?”

“安排啥呀,”薑楠把周洵重新摁瞭回去,“藥都熱好瞭,這藥活性差,見空氣就退化,你可別讓我白熬。”

薑楠都這樣說瞭,即便周洵還有點隱隱的不安,也仍舊乖乖的躺瞭下去。

周洵原本覺得薑楠說話有誇張的成分,等到那細到幾乎可以忽略的長針淬著藥膏一點一點刺入穴道之後,周洵仿佛重新感受到瞭那日火場中灼在臉上的炙火。

周洵忍不住一抖。

“別怕,”薑楠溫柔如水的聲音輕輕撫過那燒到眼前的火焰,“不破不立,我在打破你的傷痛,重塑你的肌底經絡。”

非常神奇的,在薑楠這若有似無的安撫下,那熟悉到可怕的灼燙很快就消退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如同流水一般的沁涼,一點一點淋過他的傷口。

一針、兩針、三針……

每多加一針,疼痛就會翻倍。

周洵就是在薑楠溫言軟語的低喃中,一點一點熬過那好像被人塞在鍋爐裡煎炸炙烤一般的疼痛。

“好瞭!”薑楠收下最後一針,大大地舒一口長氣。

周洵想說點什麼,可是那完全不容他反抗的困倦瘋狂撲將上來,他隻來得及抓住薑楠手腕處的袖子,就徹底失去瞭意識。

薑楠輕輕撥下周洵軟綿綿的手,此刻的他,收盡瞭疏離和嚴肅,連眉頭都是松開的,薑楠輕點他的眉心:“做個美夢吧。”

不知不覺太陽已經落山,周母和周婭還沒有回來,薑楠餓得慌,本想自己做點東西吃,可一想到那無論如何都學不會的廚藝,薑楠還是放棄瞭,到廚房找出個窩頭,夾著醬瓜隨便吃瞭幾口。

又過瞭大約一刻鐘,院落外面傳來瞭吵鬧的人聲,薑楠打開門往外看,卻見那餘正氣帶著一隊人馬氣勢洶洶地往周傢這邊過來,其中就有秦傢人。

周母和周婭也緊隨其後,那表情裡面是顯而易見的擔憂和氣憤。

薑楠一出現,秦母就指著她大罵起來:“薑楠你這個心思歹毒的東西!”

薑楠不卑不亢:“說誰呢?一上來就罵人,你才是心思歹毒吧?”

秦母今日原本是高高興興等著薑楠出洋相,結果等來的卻是女兒悶頭滾進糞桶的消息,這秦大玉還沒嫁人呢,鬧瞭這樣的事,以後怎麼嫁好人傢?

秦母氣極,拔腿就要沖上來抓薑楠。

周婭眼疾手快,伸出腳一絆,將那秦母摔瞭個狗啃泥。

“哎喲喂!周傢打人啦!”秦母滾在地上不起來瞭。

薑楠知道周婭這是好意,不過還是在心裡暗暗嘆瞭氣——周傢這大姑娘,還真慣會幫倒忙。

“我怎麼打你瞭?”周婭可不吃這冤枉,潑辣地與秦傢互罵,“你想過去打我嫂在先,還不容我防著嘛!”

秦母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我哪裡要過去打人瞭?我是要去跟你嫂子說話,你這是血口噴人!”

“你!”周婭這時候可算知道自己沖動理虧瞭,氣得幹瞪眼。

薑楠不想讓場面更難看,直接就說瞭:“大隊長,你這大晚上帶一群人跑周傢來,是打算興師問罪?”

餘正氣還記得那夜,薑楠在他耳邊說的那句話——“他下去瞭,位置就是你的”。

也正是從那時候開始,餘正氣認識到薑楠這人遠比她表現出來的可怕,這就讓他在面對薑楠時,總有點微妙的慫。

餘正氣一縮脖子,又想到自己這會兒是大隊長瞭,不該犯慫,就硬逼著自己挺直瞭背板:“薑楠同志,今天的事情我們已經都知道瞭,你若是實在不想幹挑糞的活,可以好好說出來我們商量嘛,沒必要做這樣的事。”

“我做什麼事?”薑楠上前一步,“餘大隊長,你可想清楚瞭,你現在的身份是咱們村大隊長,可不能隻聽一面之詞就下定論,如果冤假錯判,可是要把你打成破壞分子的。”

“我呸!”秦母朝薑楠那邊吐口水,“什麼冤假錯判!我們這麼多雙眼睛看到的,你還想狡辯不成?”

薑楠好整以暇道:“見到什麼?”

“見到你——”

薑楠逼問:“我怎麼?我把秦大玉腦袋摁恭桶裡面進去?然後把莊傢那三個大老爺們兒摔跤摔地上,再往他們頭上倒瞭一桶糞水?”

“噗——”人群中傳來不合時宜的噴笑聲,秦母氣沖沖瞪過去,結果笑聲愈發多瞭起來。

有人說道:“是啊,大隊長,薑楠同志那麼瘦,她一個人還能打四個不成?”

“她哪裡是靠力氣的,根本就是故意使詐呢!”秦父憤憤不平道,“她騙大玉去撿錢,然後把大玉——莊傢那幾個是被豆子滑倒的!”

“喲,這話說的,”薑楠反問道,“諸位鄉親們,我如果要把秦大玉推恭桶裡去,我要不要出力氣的?”

“要啊!大玉的個頭可不小哩!”

“咱們幹過活的都知道,力是相互的,不管我是推還是摁,我都得貼在秦大玉邊上吧,我跟她距離那麼近,她砸糞桶裡我咋可能一點都沒沾上?”

薑楠從秦傢出來以後經過瞭大半個村子,大傢都能作證她身上是幹凈的。

“同樣的道理,要讓莊傢三個人滑倒,那豆子得要不少吧?去秦傢前我上的是何傢,何叔,我當時帶瞭豆子嗎?”

何叔忙搖頭:“沒有,我作證,薑楠同志除瞭扁擔啥都沒帶。”

“那問題可就來瞭。”薑楠轉頭盯住餘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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