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楠某些方面還是比較遲鈍的,周洵這麼說瞭,她倒是半點沒多想,放下手裡的工具走到床邊。
“手怎麼疼瞭?給我看看。”
周洵把手遞過去,薑楠握著仔細摸索瞭一番:“沒毛病啊,脈象也很穩……你有哪裡不舒服?”
“嗯,”周洵擰眉思忖道,“我也說不清楚,你先幫我上藥。”
“好。”薑楠手伸到周洵的褲頭上,忽然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整個人僵住瞭。
周洵一雙眼裡毫無波動:“怎麼瞭?有什麼問題?”
肯定是我想多瞭……薑楠甩甩頭,幹脆地上手去脫周洵的褲子。
褲帶,紐扣……
薑楠將褲子一拉而下退到周洵的膝蓋處,無意間一抬頭,被跳到視線裡頭的巨型鼓包驚得眼睛嘴巴都變成瞭圓形。
薑楠的表情取悅瞭周洵,他拉住準備退開的薑楠:“怎麼瞭?喜歡嗎?”
“你說什麼呀!”薑楠一張臉好似被火鉗燙過,連頭發絲都好像在冒煙。
“呵呵,”周洵低聲輕笑,“媽讓我晚上試試牛鞭湯的效果,你說——”
周洵一個發力將薑楠拉進瞭懷裡:“我跟誰去試呢?你不是要得到我的心嗎?眼下正是好機會……”
“不不不!洵哥我——”薑楠就坐在周洵的腿上,這一緊張,屁股一挪,蹭到瞭某處僅隔著一層佈料的火熱之物。
薑楠觸電般跳瞭起來,逃一般往門口跑。
“薑楠!我還要上藥呢!”周洵憋著笑喊。
“你自己上!”薑楠慌亂的聲音從外飄進來,接下來就是一串咚咚咚上樓梯的腳步聲。
“哈哈,”周洵還挺愉快,轉瞬卻不滿地盯向自己某處,“沒出息,一碗牛鞭湯而已,你精神個什麼勁!”
因為一碗牛鞭湯,整個周傢人看周洵的眼神都充滿瞭古怪。
也因為一碗牛鞭湯,薑楠整整避瞭周洵兩天,上藥都是調好扔屋裡。
直到兩人坐在前往滇省的火車上,薑楠才避無可避地跟周洵貼在瞭一起。
兩人要去的是滇省的省會城市滇南,坐火車得花上三天兩夜。
介紹信上提到瞭周洵是殘疾退役軍人,請組織考慮為他安排臥鋪位置。
可惜因為兩人票買得晚瞭,臥鋪位置沒有空餘,隻好退而求其次買瞭硬座。
“這趟車還挺忙啊。”薑楠轉著腦袋往車廂四處看,“怎麼有這麼多人去滇南哪?”
周洵回答道:“有個國外過來的專傢醫師團隊要進行友好會診,地點就在滇南。”
“哦!”薑楠明白瞭,“所以這些人都是去看病的?”
“也不全是,”周洵指指不遠處一個看起來很有學問的眼鏡男,說道,“也有去參加醫術交流會的。”
那眼鏡男也算個老熟人,就是當初劉司令被蜱蟲咬瞭,薑楠在軍醫院診斷時碰到的醫生之一。
“他叫什麼來著?”薑楠想瞭半天也沒想起來,“我這幾次去軍醫院咋沒看到他?”
周洵似有若無地瞟一眼薑楠:“他上次被某人打擊到瞭,意識到自己學藝不精,主動申請去京市觀摩研學,昨天剛回來。”
“你怎麼啥事兒都清楚啊?”薑楠最佩服的就是周洵明明看起來足不出戶,卻有辦法事事都瞭如指掌。
周洵淡然道:“其他地方我也沒留意,軍醫院那邊我看得比較緊罷瞭。”
薑楠似乎從這話裡品出瞭點奇怪的味道,但待她有意去探查時,周洵已經扭瞭頭,一臉冷淡地註視著其他方向瞭。
發車時,薑楠和周洵這一排還空瞭兩個位置,對面一排也沒人坐,等開過瞭一站,才嗚哩哇啦過來瞭一群人。
一個臉蛋滾圓的小胖墩站在座位旁邊,扭頭問後面的婦女:“媽,這位置是我的嗎?”
婦女朝手上的車票一對照,點頭道:“對,就是這兒。”
小胖墩看看坐在窗邊的薑楠,不滿地嘟起嘴巴:“我要靠窗坐,讓我奶跟我換個位置。”
薑楠對面靠窗位正有個五十來歲的阿姨在往座位底下塞東西。
“那邊是逆行方向,看窗外會犯暈。”婦女捏瞭捏小胖墩的肩膀,“你跟這邊換個位。”
婦女說的這邊,指的就是薑楠。
“喂,”小胖墩特別理直氣壯地要求,“你跟我換個位兒,我要坐窗戶邊。”
薑楠隻當沒聽見。
“喂,你這人咋這麼沒禮貌呢,我兒子跟你說話你沒聽見嗎?”
薑楠依舊不理,周洵也懶得抬眼皮。
“嘿!叫你呢!”婦女兩手拎著袋子,不好上手,反而是薑楠對面那老阿姨,拿腳踢瞭踢薑楠,“不會是聾子吧?”
“你叫我?”薑楠慢慢轉過頭。
婦女一臉看到傻子般的不屑:“不是叫你叫誰啊?叫瞭這麼多遍都沒理人,沒素質。”
“我又不姓喂,”薑楠反唇相譏,“你這麼有素質卻連怎麼喊人都不知道嗎?”
“你!”婦女氣怒,“你這麼大人瞭怎麼連個小孩子說話都要計較?”
“你這麼大人瞭怎麼連自己的兒子都教不好?”
婦女大概是沒想到薑楠看著斯斯文文的,身上的衣服也很樸素,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模樣,一張嘴卻厲害得很,半會兒沒接上話來。
這時,汽笛的鳴聲響起,火車繼續開動瞭。
鐵道上一個抖動,車身也跟著晃瞭晃。
“大寶,擠過去!”
婦女忽然推著小胖墩往薑楠位置上搡:“她要不讓你就坐她腿上。”
小胖墩的份量估計都快抵得上一個半薑楠瞭,真要坐薑楠身上,那人肯定受不瞭。
小胖墩一臉興奮的往裡面鉆,薑楠對面的老婦女趁機伸腳夾住瞭薑楠的腿不讓她動。
周洵雖然不願與一個屁點大的小孩計較,但對方現在的所作所為顯然已經超過瞭他的忍受范圍,拽著小胖墩的胳膊將人往外面反向一扯。
周洵是有註意要收著力道的,無奈他低估瞭自己的能力。
“啊嗚!”小胖墩嚎叫著被甩瞭出去,砸在後面幾人身上。
這時,火車又是一個顫動,那幾人一個沒站穩,全都歪歪斜斜地摔在瞭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