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洵立即點頭:“我努力改正,下次絕對處理好!其實我不說,也是怕你多想。上回陳玉的事就惹你不開心瞭,我尋思照顧她兩天,把人打發走,就沒事瞭,誰承想她還鬧出瞭這種幺蛾子?”
薑楠深吸瞭一口氣:“你的腦袋裡都想些啥東西?那位孫連長對你是救命之恩,你報答他也是應該的,這有啥好怕的?”
周洵低著頭,就像是個認錯挨罰的學生,時不時偷看薑楠兩眼。
薑楠見他這個樣子,幹脆把自己那天晚上在醫院看到他抱著人進瞭診室,和後來去那時孫莉莉說的那些話都講瞭出來。
還順帶追問瞭那天晚上的事。
周洵眼睛都瞪圓瞭,“誰在那照顧她一宿啊?檢查結果出來之後,我就去查紅姐的事情瞭,她這不明擺著誣陷嘛!給她做手術的主任都是看著你的面子才去的,她還嘚瑟起來瞭?真是睜眼說瞎話!”
薑楠雙手環在胸前,故意調侃:“周洵同志,怎麼這麼說話?人傢孫莉莉以後要嫁人的,你說話得註意,這要是讓人傢聽見瞭,回頭再給你抹起眼淚來,某些人不得心疼嗎?”
周洵自知理虧,趕忙道歉:“我錯瞭,我真的知道錯瞭,我跟組織保證,以後絕對不跟這女人再多說一句話!一定從根源上解決問題!”
周洵在說話時,直接站正,對著薑楠敬瞭個禮。
那搞怪的舉動,讓薑楠一直垂直的嘴角有所松動。
周洵順桿而上,幹脆上前把人從樓梯上抱下來,撈進瞭懷裡。
“媳婦兒我真的知道錯瞭,不離婚成不成?我保證沒有下次瞭。”
薑楠虎著一張臉,從男人的懷裡掙紮瞭出來。
“周洵同志,你犯的錯誤重大,組織上看在你認錯良好的份上,給你改過自新的機會,但在我消氣前,你就別想上樓瞭。”
周洵有些委屈,卻也不敢表現得太明顯。
薑楠很快就把周洵的被子扔瞭下來,轉身上樓的動作毫不猶豫。
周洵垮著臉,半宿都沒能睡著。
他好不容易有空回傢瞭,本來想著小別勝新婚,能抱著自傢媳婦好好睡上一覺呢。
這回好瞭。
別說媳婦瞭,差點連冷板凳都沒得睡!
想起這件事情的罪魁禍首周洵就窩瞭一肚子氣,連帶著把陸城都捎帶上瞭。
第二天一早,周洵帶著還沒睡醒的薑楠就殺到瞭醫院,二話不說就給孫莉莉辦瞭出院手續。
孫莉莉還滿臉茫然,哭唧唧地不想走。
周洵當即表示,“孫同志,我對你沒什麼感覺,你連我妹妹都算不上,而且我已經有媳婦瞭,我倆的感情很好,你趁早歇瞭心思。以後有什麼事情找陸城,讓他來找我就成。”
周洵的當眾拒絕讓孫莉莉無地自容,而周洵接下來更是當著醫院的眾人的面,把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地敘述瞭一遍。
面子,是留給要臉的人的。
破壞他和他媳婦內部團結的人,一律都要杜絕!
辦完這些事,周洵連人都沒送,扔給陸城一張火車票,就讓他把人塞進瞭火車。
安排好這些,薑楠和周洵趕到瞭胡海霞之前住著的地方。
可當她帶著周洵趕到的時候,那不大的小院早就換瞭一傢人。
薑楠跟鄰居打聽:“大娘,你還記得之前住在這兒的那傢人不?這傢人啥時候走的?”
那大娘掰著指頭算瞭算日子,“這傢人年前就走瞭!走的時候還念叨著要去大房子住瞭,還說他們傢閨女有本事啥的。”
“那你知道他們去哪瞭嗎?”周洵問。
大娘搖頭:“我們就不知道瞭,沒準是去找他們傢姑娘瞭吧?”
胡海霞走瞭。
薑楠帶著周洵到瞭江旻秋所在的社區診所。
之前的通報批評讓京市和周邊城市各大醫院都不敢收留江旻秋,杜月娥不想眼看著江旻秋廢掉,借著上次火車脫軌的事情,硬生生地把江旻秋塞回瞭醫院。
薑楠帶著周洵過去的時候,江旻秋正黑著一張臉被領班的醫生訓話。
“小江同志,你也當瞭好幾年的醫生瞭,該明白那些來看病的患者都不容易,不能跟人傢發生直接沖突,你現在擺著大小姐脾氣,差點把人傢心臟病都給氣犯瞭,這種事可沒人能給你兜著!你明白你是為啥留下來的!”
江旻秋垂著頭,兩隻手緊緊地絞著袖子,“我錯瞭,主任,可他們也太過分瞭。”
“他們過不過分不是你該考慮的問題,而且你的道歉對象也不是我!”年長大夫一臉的恨鐵不成鋼,“小江,這種事情再有一次你就不用留下瞭,我們這是小地方,供不下你這尊大佛。”
年長的大夫說完,揮瞭下手就走瞭。
隻留下江旻秋滿臉不甘地杵在原地。
她一抬頭,正好對上瞭薑楠。
有那麼一瞬間,江旻秋恨不能找個地方把自己塞進去!
真是丟人丟到姥姥傢瞭。
江旻秋梗著脖子,上下打量著薑楠和周洵,“什麼風把你們倆吹到這來瞭,今天可沒什麼疑難雜癥,薑楠同志不會還想到這來搶別人的手術吧。”
薑楠搖瞭搖頭:“我沒搶別人手術的癖好,我這次來就是問你個事,這幾天,你和胡海霞聯系瞭沒有?”
江旻秋心頭一緊,面上卻不露聲色。
“我跟她聯系啥?我有自己的爸媽,犯不著跟那種人聯系。”
江旻秋一直瞧不上薑大海和胡海霞一傢,甚至還以他們是自己的親生父母這件事為恥。
薑楠盯著江旻秋,有著洞悉人心的力量:“他們可是你的親生父母,就算是為瞭傢裡那幾個孩子的前程,應該也不會跟你斷瞭聯系吧?江旻秋,胡海霞現在犯瞭事,你可得想清楚再說話。”
江旻秋脊背緊繃著,可她還是故作鎮定地揚起下巴,“我說的就是實話!就算是到瞭派出所,我也敢這麼說。”
薑楠點頭,“那就記著你今天的話,想來這裡的同志應該也都是能給你作證的。”
扔下這話的薑楠就離開瞭。
在外頭的周洵看她出來,立即問,“她怎麼說?”
薑楠搖瞭搖頭,帶著他離開。倆人卻並沒有走遠,隻是找個避風的地方躲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