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馬冬梅她們吃虧，陸笙立刻跟瞭過去。
推開擠擠攘攘的人群，才發現是有人吐血倒在街上。
一個大約二十出頭的年輕男人跪在地上，身體抽搐著不停嘔出白紅相間的混合物。
惡心的氣味熏的周圍人默默讓出瞭一大圈，還好陸笙他們為瞭保險都帶瞭口罩。
“靠，嚇老子一跳。”馬冬梅心有餘悸的向後退瞭一步，拿出瓶凈水沖洗手上的血跡，“正談價呢，這人一下子就噴血瞭，差點噴我一臉，幸虧躲得快。”
陸笙盯著年輕男人抽搐的背影，心頭忽然湧起一絲不詳的預感。
“又一個感染者。”許亦沉聲開口。
他話音剛落，年輕男人忽然扼住自己的脖子，仰頭噴出一坨血淋淋的碎塊。
隨後身子一軟，咕咚一聲癱在地上。
隨著年輕男人咽氣，屍體上忽然憑空出現瞭壘成小山的各類物資。
有食物有生活用品，甚至還有各種稀缺的藥品。
圍觀人群愣瞭一下，隨後爆發激烈的踩踏。
在場所有人就像失去理智的喪屍一樣，瘋狂的爭搶推擠，隻為搶到一份物資。
過程中有些身體瘦弱的老年人和女性被擠得摔倒在人群中，求救的聲音很快就被蜂擁的踩踏聲蓋瞭過去。
不過短短幾分鐘，堆積成小山的物資就被瘋搶一空，隻剩下年輕人的屍體狼狽的留在原地。
所有人仿佛對屍體視而不見，心滿意足的抱著物資快步離開，表情麻木至極。
這世道，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都不知道，有誰會管旁人的死活。
“原來空間異能者死瞭之後會爆物資是真的……”韓蕊看瞭一眼屍體，惡心的差點翻白眼。
看來從現在開始，西市場所有的空間異能者都要提心吊膽瞭。
“癥狀很典型。”
等人散瞭，許亦蹲下身檢查屍體，“基本可以確定感染瞭埃博拉病毒。”
陸笙等人相視一眼，心情陡然跌入谷底。
想不到病毒這麼快已經在西市場內悄然傳播開瞭。
“呸呸呸，真晦氣。”
馬冬梅嫌棄的把男人剛塞給她的名片丟在地上，“幸虧你們提醒我戴口罩。”
名片輕飄飄的落在地上，露出名字。
“孫成……這個名字好熟悉啊，怎麼好像在哪兒聽到過？”孫甜甜撇瞭眼，冥思苦想道。
韓蕊半邊身子縮在張曉娟身後，隻露出圓圓的腦袋，“這名字太普通瞭，同名同姓的一條街估計都能踩到兩個。”
“不對，我最近肯定在哪裡看到過。”
孫甜甜皺著眉頭，忽然靈光一閃，“我想起來瞭！陸笙從顧傢醫院拿回來的那些血液樣本裡，其中一個樣本上的名字就是孫成！”
陸笙神色一凜，立刻俯身扒開瞭屍體的袖子。
果然在左手臂彎裡有一個還泛青紫的針孔，顯然是近期抽血留下的痕跡。
“這個人昨天剛抽瞭血，今天就病毒發作死瞭，這麼巧？”孫甜甜喃喃道。
陸笙忽然想起剛剛賣狗糧的小販，可抬頭人早就跑瞭。
幸運的是，這包試吃裝狗糧的價格簽上貼瞭店傢地址和聯系電話。
一行人按照價簽上的地址，很快就找到瞭寵物店的位置。
寵物店的倉庫是車庫改的，陸笙她們剛推開門，就被腐敗的臭味熏的直流眼淚。
車庫本來就不見光，再加上連日的酸雨，整個庫的墻壁都已經長出瞭綠毛。
店主的屍體已經躺瞭三四天，幾乎看不出人樣瞭。
“這人都爛的長毛瞭，還能看出來嗎？”張曉娟捂著嘴巴，差點被熏個跟頭。
“韓蕊，看到瞭嗎？這種男人不能要，關鍵時刻靠不住。”
馬冬梅點瞭根煙，把口罩拉上去露出嘴巴，猛抽瞭一口才把鼻腔那股直沖天靈感的腐臭氣壓下去。
“梅姐，你不相信我的人品也要相信我的眼光！”
張曉娟和韓蕊異口同聲搶白道。
“哎呦，還挺有默契。”馬冬梅笑瞭笑，彈瞭下煙灰。
另一邊，許亦面不改色的將屍體翻瞭個面。
屍體嘴角還有幹涸的血跡和紅色碎塊，天花板和地板都有不同程度的濺射性血跡。
“還能噴到天花板上?”肖鈺震驚的抬頭。
“埃博拉病毒會導致腹腔高壓出血，濺射到天花板很正常。”
許亦動作利落的將屍體袖子挽瞭上去，“手臂上的針孔還沒完全消，近期一定抽過血。”
“這兩個人也是O型血。”許亦將兩具屍體的血液檢測遞給陸笙。
“除瞭顧傢醫院，這種時候沒人會抽血，這個人一定在顧傢醫院裡賣過血。”
陸笙拿出消毒液遞給許亦，“顧傢抽血換糧食的活動已經舉辦兩次瞭，除瞭他們兩個一定還有其他也感染瞭病毒。”
為瞭確定判斷的準確性，幾個人立刻回到黑市，打聽瞭一圈兒後終於確定。
除瞭今天他們發現的兩具屍體，西市場這段時間以來陸陸續續上百人因內臟出血去世。
有些攜傢帶口的，甚至傢裡男人先死，緊接著老婆女兒先後吐血身亡，短短幾天就滅瞭門。
雖然死狀蹊蹺，但末世裡大傢都是各自掃好門前雪，死幾個人根本沒人在意。
“臥槽，人是不是有錢瞭就會變態啊。”
張曉娟一臉懵逼，“陳東升，顧傢，有錢瞭不弄點幺蛾子就渾身刺撓？”
“顧傢這個二小姐一邊找人收血，一邊又把所有抽瞭血的人都感染上病毒弄死，沒有三年腦血栓幹不出這種事兒。”
許亦推瞭下眼鏡，狹長的眸子在鏡片後閃過一抹寒光，“她想用血清療法來治療埃博拉病毒。”
“什麼是血清療法？”
剩下一眾小朋友坐的整整齊齊，一臉茫然看向許老師。
“有些人會天生對某種病毒產生抗體。顧蝶大概是用傳統療法對埃博拉沒有成效，所以想搏一搏，盡可能的在同血型中接種病毒，試圖找出擁有天然抗體的人。”
孫甜甜等人：“……”
有用的知識又增加瞭一些。
“所以她弄出抽血換糧食，一方面是為瞭供血，另一方面是同血型在傳播病毒篩選抗體？找到後就可以用康復者的血清來治療顧傢那個感染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