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們從喪屍腦袋裡挖出的晶核長度大約在拇指一半的長度，洗幹凈之後是晶瑩剔透的晶體，在陽光下可以折射光線，Bulingbuling的很好看，和末世前的水晶差不多。
可眼下肖鈺從這些喪屍腦花裡掏出來的晶核大小不一，大的有一個指節長，小的比黃豆大不瞭多少。
而且這些晶核就像是失水瞭一樣，臟兮兮幹巴巴，色澤渾濁暗淡，完全沒有水晶的質感。
洗幹凈瞭仔細看，還能隱隱約約看到晶核上佈滿瞭細小的裂痕。
“這些晶核怎麼粗制濫造的，像x音直播裡賣的劣質翡翠手鐲。”張曉娟從肖鈺手裡拿瞭一個端詳瞭一會兒，滿臉嫌棄的遞給瞭許亦。
許亦舉起晶核，迎著光線打量瞭片刻，“這些晶核已經萎縮瞭，稍微受到沖擊或者刺激就會碎成粉末。”
“喪屍如果失去瞭晶核還能活嗎？”孫甜甜忍著惡心又挖瞭幾個腦花，果然所有的晶核都幹巴巴的佈滿瞭裂痕。
陸笙搖搖頭，“晶核對於喪屍和異能來說就像是心臟，晶核損壞對於腦腦部的損傷不亞於爆炸。失去瞭晶核後，喪屍和異能者都很難繼續存活。”
眾人思緒萬千，隻有方蓉蓉表情沉重。
她俯下身檢查瞭所有喪屍的腦袋，語氣驚愕，“沒想到季林剛竟然真的研究成功瞭……”
“成功瞭啥？方老師別吊人胃口嘛。”季風說話時習慣性的帶著一點點撒嬌的口吻。
方蓉蓉目光一沉，將剛剛挖出來的晶核捏成瞭粉末，“這些晶核全部都是季林剛從其他喪屍或者異能者腦袋裡挖出來，移植到這些人身上的。”
“啊……？這相當於大腦移植手術瞭吧？”張曉娟驚訝的咽瞭下口水。
“你們現在看到的所有喪屍，原本應該都是被季林剛囚禁的無辜試驗品。”方蓉蓉指著喪屍身上統一的白底藍條病號服。
“之前在我還在實驗室的時候，季林剛曾經提出過想要開展晶核移植的實驗，但當時我找瞭個理由拒絕瞭。沒想到短短幾個月的時間，竟然真的被他成功瞭……”
方蓉蓉表情嚴肅，“幹枯和裂痕，這些都是晶核移植後產生排異反應造成的。”
“有病病啊？外面野生葫蘆娃這麼多，非要自己在實驗室裡制造養殖奧特曼？？”張曉娟大為不解，看方蓉蓉的眼神仿佛已經將她和季林剛一起劃到瞭吃飽瞭撐的這一類。
方蓉蓉苦笑一聲，“哪有你想的這麼簡單。”
“季林剛這個老狐貍也是無利不起早，控制喪屍的噴霧有一定的局限性，一般對於新鮮喪屍的控制力會更強一些。”
“季林剛開展晶核移植的研究，大概是想打造自己滿意的喪屍軍團，更方便控制。”
季風一臉無辜的眨瞭眨眼，“確實是季老狗能幹出來的事情。”
在場眾人一陣惡寒，對還沒見到面的季林剛生理性的排斥。
外面的野生喪屍已經快要比活人還多瞭，這老登還卯足馬力制造新的，是怕世道還不夠亂？
蚊子腿也是肉，雖然這些晶核的質量比較差，但陸笙她們還是秉著不能浪費資源的原則都收走瞭。
好在系統也算是做瞭一回人，這種劣質的晶核在系統商城裡可以折半換成質量好的普通晶核，還不算太虧。
在季風的帶領下，一群人很快就沿著樓梯下到瞭更深的區域。
沿途遇到的零散喪屍群都被火箭一口一個炫進肚子裡瞭，沒讓陸笙幾個人費心。
為瞭避免被季林剛掌握太多信息，一路上許亦隨時觀察周圍的環境，發現監控設備就立刻摧毀。
這導致季林剛在監控畫面上每次都是剛看到陸笙她們出現，屏幕上就變成一片雜亂的雪花。
等下一個鏡頭裡再出現時，走廊裡的喪屍試驗品已經整整齊齊躺板板，全程他都沒能看到陸笙她們處理喪屍的過程。
“媽的……這群小崽子……”季林剛臉頰上的肌肉惱怒的微微發顫。
他向來重視保養，五十多歲的人從外表上看像三十幾歲，甚至比親生兒子季博研還顯得年輕。
可如今在盛怒之下，那張科技加持的英俊臉龐上終於還是露出一絲年齡的痕跡。
而此時的陸笙一行人已經迅速清理瞭連續三層的地下堡壘，正在進入第四層。
和上面三層完全不同，四層已經屬於季傢地堡的核心區域。這一層的就像是整個地堡的心臟，被分成瞭分工不同的幾塊工作區域。
區域內的所有房間都是先進的虹膜檢測電子鎖，每個區域甚至還貼心的配瞭茶水間。
茶水間的冰箱裡還配瞭營養搭配的簡餐和冷熱飲機器，和末世前的大公司差不多。
折騰瞭一整天幾個人又累又渴，張曉娟幹脆提議先去茶水間休息兩分鐘，喝點冰水再繼續搜。
“我是不是老瞭，怎麼今天感覺這麼累？”張曉娟從茶水間的櫃子裡拿出一杯優樂美速沖奶茶，雙手捧到肖鈺面前，“來點兒熱水，喝慣瞭你的水，他們這兒的我不愛喝。”
張曉娟是周傑倫的鐵粉，隻要去掃物資時候看到優樂美，總是第一時間搜刮到自己兜裡。
肖鈺接過紙杯，正準備使用異能往杯子裡加水，忽然眉頭緊皺，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慌亂，“我……怎麼使不出異能瞭？”
“身體不舒服？”孫甜甜立刻摸瞭摸肖鈺的額頭，又在自己額頭上對比瞭下溫度，“沒發燒啊？”
“挑挑揀揀的，總是麻煩肖哥。”
韓蕊隻當肖鈺是最近累瞭，接過香飄飄紙杯拿到飲水機的熱水口，又拿瞭個一次性杯子，正打算用異能變出一點可可豆。
可她卯足瞭力氣，杯子裡隻多個一顆發育不全的幹癟小豆子。
“你這啥啊？這豆兒，沒成年就出來打工啊？”張曉娟瞟瞭一眼韓蕊的紙杯，戲謔的打趣道。
“陸姐……我的異能也用不出來瞭……”
韓蕊終於意識到事情不對，急忙回到陸笙身邊，給她看瞭一眼杯子裡幹癟的小可可豆。
“這麼巧？”張曉娟將信將疑，掏出一塊兒童橡皮泥在手裡揉瞭兩下，扔在瞭地上。
熒光綠色的橡皮泥球在地上滾瞭兩下，最後滾進瞭冰箱下面的縫隙裡。
“臥槽……我的泥人小兄弟也沒瞭。”張曉娟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茶水間內氣氛頓時降到冰點。
所有人面面相覷。
在完全和外界封閉的地堡內，他們失去瞭異能就等於是案板上的肉。季林剛有槍有人，情勢瞬間逆轉。
陸笙不動聲色的打瞭個響指，指尖立刻傳來火焰的烘烤感。
她的異能還在，並沒有受到影響。
問題不大，她一個人也能帶他們殺出去。
下意識的看向許亦，他表情如常，鏡片後的深邃眸子波瀾不驚，完全沒有被緊張的氣氛影響。
察覺到陸笙的視線，許亦抬眸，鏡片後的狹長眸子微微流露出一抹笑意。
“別慌。”
許亦低沉磁性的聲線有極強的安撫作用，他從空間裡掏出幾把武器分給大傢，甚至連壯壯都分到瞭一副特殊的貓貓拳套。
壯壯瞳孔瞬間地震，激動的差點發出狗叫。
啊？！連他也能得到許老師專門準備的武器嗎？！嗚嗚嗚！鏟屎的要是對不起許老師，他第一個不答應！
他為許老師扛大旗！許老師就是全天下最好的男人！
季風全程就是哀怨小狗的表情，趴在椅子上看著所有人和許亦親密的互動。
“物理職業也能超神，別緊張。”許亦難得開起玩笑。
張曉娟噗嗤一下笑出聲，“許老師竟然也會玩遊戲，我還以為許老師睡覺都穿正裝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冥想呢。”
團隊中有個情緒穩定的主心骨格外重要，在許亦的安撫下，剛剛壓抑的氣氛很快煙消雲散。
張曉娟和韓蕊已經躍躍欲試要用新武器突突死季林剛瞭。
隻有方蓉蓉仔細的嗅瞭嗅空氣中那一抹若有似無的甜味，“應該是季林剛在地堡內釋放瞭異能抑制劑，這種藥劑不僅可以壓制異能，還能降低身體免疫力，聞久瞭對身體不好。”
“時間不早瞭，喝杯水送他上路。”
陸笙將刀刃擦的雪亮，擲地有聲的說道。
臨走時，還把茶水間裡的冷熱循環飲水機帶走瞭。還有冰箱裡和櫃子裡各種沖調飲品和簡餐，一點兒都沒剩下。
孫甜甜等人：“……”
“人都要死光瞭，還留著這些東西幹啥？姐姐拿的對。”季風這個小舔狗當場替陸笙說話。
張曉娟咂咂嘴，“陸姐，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嗎？”
“蝗蟲。”
“隻要你經過的地方都寸草不生，連根兒都給拔瞭。”
但大傢也對陸笙的行為表示理解。
畢竟現在可是末世，大傢都在瘋狂掠奪資源，有東西不拿是傻子。
陸笙一行人在季風的指引下向著低保深處繼續前進，一路上就連走廊裡的掃地機器人都被陸笙全卷走瞭。
直到進入地下五層，走廊深處隱隱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咀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