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過後,京城之中的兩大讓百姓議論紛紛的案件,漸漸沒有瞭最初的引人關註,即便是茶餘飯後也鮮少有人談論,時間沖淡瞭人們的好奇,平凡百姓的生活依舊如往常。
夜裡,靖王府書房。
慕清風神情淡定地坐在案前假寐,輕合上的那雙魅惑的眉眼,安靜美好的樣子宛若謫仙。
明滅的燈火在房間裡投出男子靜好的身影,時間仿佛凝固。
子時,一道黑影打破這寂靜。是七煞之中的夜影,幾日以來,慕清風沒有出府,看似沒有動靜,實則早已經部署好瞭一切,算算時間,差不多瞭,給那群人留的時間已經到最後時刻。
“三爺,狐貍出洞瞭。”聲音悅耳,沉穩之中顯露出男子的睿智。
慕清風瞇著眼,如他所料一般,目光如炬的看向夜影。
”走,一起去看看。“
說罷,兩人一前一後出瞭門,兩道黑影飛上屋簷,幾經飛身躍起。朝著城西方向遠去。
出瞭城,在七煞的埋伏下,一路跟蹤到,夜裡玲瓏客棧來瞭幾輛馬車,馬車上並無貨物,但到瞭子時,便有人搬瞭幾大木箱的東西運上馬車,很顯然這東西是從客棧裡出來的,隻是,究竟是什麼,不得而知。
慕清風早前派人日夜盯守這傢客棧,果不其然,確實有問題。
北街的錢莊,興許藏的就是從劉霸天傢中盜取的黃金,那麼這個城西的玲瓏客棧應該要運出去的就是趙老爺傢的東西,既然慕凌軒不願和自己一同合力,索性就從這個地方入手。
玉林國的那十幾車的東西是在城外被人劫走,想必已經被藏在瞭他們的落腳點,根本不會再大費周章的運進京城,況且極具風險,這群人當然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所以,既然已經確定這兩起案件是同一夥人所為,那麼在京城中盜取財物數量如此龐大,一定不可能就這樣不動聲響的從京城流出,而且已經下瞭禁令嚴查,就連進出的城門都加派人手看守。
這三天的消停,是慕清風派人,故意把消息壓瞭下去。就連巡邏的衛兵都換成瞭自己的人馬。
原本在京城中晃蕩的流浪漢,逐漸減少,發現這些人都聚集在城西附近,看來是有大的動作。
半個時辰過後,一個身形瘦小的男子帶著十幾個人上瞭車,安靜的夜裡,一陣馬蹄聲,在黑夜裡回蕩。
奇怪的是這些人避開瞭大道,反而選擇從小巷子裡繞出去,慕清風等人在暗中緊緊的跟著他們。
隻見這些人到瞭臨近城門的時候,那個小個子的男人吹瞭一聲口哨,黑暗之中,見城門之上有人揚起一陣粉末,如煙一般飄揚在夜幕裡,城下的守衛沒有發覺到這個異樣。
慕清風在夜裡格外的警覺,立馬察覺到這不對。
“那是**。“用手迅速捂住口鼻,示意一旁的人小心。
這大概就是之前在樹林裡迷暈宋鏢頭時用的曼陀羅,慕清風想起慕卿說過,這曼陀羅的毒性十分強烈,好在慕卿配制出瞭解藥,從衣袖裡摸出一個白玉藥瓶,倒出幾粒藥丸,自己服下一顆,剩下的遞給身邊的人。
沒過多久,城下的守衛全都倒下,這一隊人馬繼續朝著門外前行,一切進行的有條不紊。
出瞭城門,約莫著過瞭一個時辰的路程,來到一個破舊的荒村,蕭條之中隱隱帶著些異樣。
幾人下瞭馬車,準備把馬車上的東西卸下來。
突然間從一旁的草叢中竄出來幾十個身影,身著鐵甲,手持兵刃,迅速將幾人團團包圍住,一時間打鬥聲響起,甚至又越發激烈的趨勢。
慕清風按捺住夜影等人的動作,顯然這些人是慕凌軒帶來的。
沒想到慕凌軒也查到瞭玲瓏客棧,還有這群人的行動。
就在打鬥聲將要停歇之時,慕凌軒的身影出現在人群之中,冷冷說瞭一聲。
“帶走。”
“三爺,太子這招,太狠瞭,明明是我們發現這些人的蹤跡,現在倒讓他們得手。”夜影有些忍不住的憤憤說道。
"消息是我漏出去的,今天就是要讓太子比我們先找到這些人。“慕清風話裡的意思讓夜影聽不明白。
”三爺,可是,這樣的話,我們之前的功夫不都白費瞭。“
”夜影,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先在慕凌軒看起來像是占瞭先機,但是你要知道,京城中被盜的是四傢,先在費瞭多大的功夫隻找到瞭一傢,剩下的幾傢,你說會不會善罷甘休。“
”還有,這次被抓瞭之後,你說這些人就真的被清理幹凈瞭?當然不會,這裡面還有更大的陷阱,現在慕凌軒除瞭面,抓瞭人,以後這些人就會更多的提防慕凌軒。
“所以,三爺的意思是..."
"梧國那邊,我已經讓寒光前去查明,玉林國送來的是些什麼,還有借機查清玉林國國主的意圖。”
慕清風待慕凌軒和他的人走後,才領著夜影的人現身,之前的馬車和馬車上的東西已經被帶走,看來明天,京城之中又將是一場喧囂,不過,接下來的才是一場硬仗。
慕清風神情冷淡,興許就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
一行人如同來時的模樣,回瞭京城。
路過沈府,慕清風頓瞭頓,看著朱紅的沈府大門,想到沈玫。久違的露出會心一笑。
夜影自然是知道慕清風的目光所及之處,究竟為何,”三爺,要去看看沈姑娘麼。“
慕清風搖瞭搖頭,如今自己尚且無法給她安穩的許諾,就不要打擾她,知道她的心裡已經有瞭自己,這就足夠在每個午夜夢回想起她時,好夢安眠。
除夕那晚,慕清風發瞭瘋似的四處尋找沈玫時,夜影也在,所以清楚沈玫在慕清風的心中是個什麼樣的存在。
眸光在離開沈府之後,慕清風的目光瞬間恢復瞭拒人千裡的清冷。
慕清風的這番變化,不知是從何時開始,很久以前,他氣宇軒昂,放蕩不羈,但是如今的他,叫身邊的人時常看不明白他究竟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