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秋萍?”
看著眼前這個模樣妖媚身材火辣,一身風塵氣的女人,李青衫暗自感慨,和這麼個女人住一起,想不出事都難。
魏福生腦子雖然不好使,但腿腳還是很麻利的,愣是在她上出租前給她截瞭下來。
“嗯。”
給眼前這男人肆無忌憚的打量,不知道怎麼的,她覺得心裡怕怕的。
平時那些狼性十足的客人都沒給過她這種感覺。
難道他就是傳說中的狼中之狼,無惡不作的超級大流氓?
如果會讀心術的話,此時的某人一定會暴跳如雷。
因為他覺得這世上沒有比他更純潔的小綿羊瞭。
因為無法觸及到人傢的心理活動,所以他擺出一副很友善的模樣。
“把知道的事情跟我說說吧。”
“我剛剛都跟福生說瞭啊。”
女人求助似得看向某個在一邊裝傻的傢夥。
可惜,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你就別看我瞭,在這大魔頭面前,哪有我說話的地兒啊。
魏福生拿腳畫著圈圈,很是悲戚的想到。
“你要不跟我說也可以,我馬上送你去警局。”
李青衫覺得溫警官一定有辦法讓她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
“別,別,我說。”
然後秋萍就給他們講瞭這麼一個故事。
她是農村出來的苦孩子,輾轉在數個城市打拼,然而她賣力的工作,掙到的錢也隻夠溫飽。
而那些她喜歡的漂亮衣服好看的鞋子還有名牌包包,就是她打一輩子工,似乎也隻能和她有緣無分。
她不想要這樣的生活,她要過好日子,於是她就在幾個姐妹的慫恿下海瞭,在一個夜總會過起瞭迎來送往,賣春賣笑的生活。
過瞭一段一隻玉臂千人枕,半點朱唇萬人嘗的日子。
此時的她想要的一切似乎都有瞭,可她卻沒有開心起來。
直到樸實的季軍出現在她的生活裡,她才重新找到瞭生活的目標。
她幫他洗衣服,他幫她做飯,她給他買東西,他給她傢裡寄錢。兩人雖然什麼都沒說,但愛意已生。
這樣的日子很甜蜜,可越甜蜜她就越害怕。因為她的工作是受人唾棄的,是見不得人的。她把她整顆心都給瞭他,可是卻不敢讓他碰她的身子。
因為那身子,她自己都嫌臟。
她講的動情已極。
魏福生這腦袋慢半拍的都感動的稀裡嘩啦的。
隻有李青衫掏掏耳朵,頗為不耐煩的瞅她一眼。
“苦情劇講完瞭吧,現在該說說驚悚恐怖劇瞭吧。”
這女人演技太拙劣瞭,表情不到位,眼珠子還亂轉,這是拿他當傻子哄呢。
真應該讓她和辛大妖精學學,怎麼把假話說的比真的還真。
話說回來,最近在幾個女人精湛的演技摧殘下,他的鑒別能力有著迅猛的提高。
果然事情都得從正反兩個方面來看啊。
秋萍給他死死盯著,隻得繼續往下講。
就在最近,她想著把實情和盤托出,如果季軍能接受她的過去,她就和他換一個城市生活,忘記從前的一切,從新活過。
如果他不能接受,她也打算離開,找一個沒有他的城市,重新生活。
中心思想李青衫聽明白瞭,這女人是真想走瞭。
結果偏偏在這時候,有個豪客看上瞭她,死活非要她陪。那個豪客來頭很大,連他們老總都怕。她也隻能委屈求全的陪著,幸好那個豪客雖然粗魯,但卻很大方,這也算不幸中的萬幸瞭。
然而不好的事情就發生在昨晚,那個豪客和幾個青年發生瞭爭執,被他們打傷瞭。
他似乎不想去酒店,就非要到她傢住一晚。
因為季軍上晚班,不會回來,她想瞭想也就同意瞭。
結果早上季軍一回來,兩人不知道怎麼的就起瞭沖突,然後悲劇就那麼發生瞭……
她說到這裡聲淚俱下,一副懊悔的要死的模樣。
李青衫問她,那豪客長什麼樣,她抽噎著形容瞭一下,或許隻顧著擦淚,就沒發覺某人唇角的冷笑。
問她那幾個青年都長什麼樣子時,她隻搖頭說不記得瞭。
李青衫覺得他就跟傻逼一樣,聽人講瞭半天一錢不值的故事,結果什麼有用的信息都沒得到。
怪不得那個地破門的傢夥進出都是一個人,原來他昨晚就住進去瞭。
如果季軍真的看上瞭這女人的話,那麼他的一生就是個悲劇。
希望這女人一句實話沒有,全都是瞎編的吧。
“福生送她去警局,找一個姓溫的女警官,她會處理好一切的。”
“不是說我說瞭你就讓我走的嗎?”
那個秋萍明顯焦急起來。
“前提是你得說實話。”
李青衫已經懶得看她一眼。
“我說的就是實話啊。”
那女人急的汗都下來瞭。
“哥……”
魏福生瞅瞅兩人,不知道該咋辦瞭。
李青衫拍拍他的肩膀。
“如果你喜歡一個女人,會帶別的女人回傢刺激她嗎?”
魏福生不說話瞭。
“別讓她跑瞭。”
李青衫吩咐一句就離開瞭。
“你是不是看我傻就來欺負我?”
魏福生盯著秋萍問。
秋萍看著他挺無語的,這話讓她怎麼回答?
很久都沒說過實話瞭,她實在說不出來啊。
最終秋萍使勁渾身解數,還是沒能從魏福生手裡溜走,給他送進瞭公安局。
沒辦法,傻到一根筋的男人其專註程度讓她無計可施。
但她也沒什麼好擔心的,她隻是怕麻煩,人又不是她殺的,到瞭哪裡她都不怕。
不幸的是,她遇上瞭溫子夜警官。
一個聞到毒品的味道,就會變得心狠手黑的鐵血女警。
誰又能想到,她在秋萍身上先聞到的不是血腥味,而是粉兒的味道。
然後就沒有然後瞭,沒有人落到她手裡還能抗住不招供的。
何況演技本就拙劣不堪的秋萍?
秋萍最大的秘密不是賣那啥,而是販賣毒品。
而她的豪客,也就是地破門那個傢夥,是她老板的老板的上線。
當李青衫得到這些消息的時候,也不禁目瞪口呆。
他隻是覺得那女人謊話連篇不可信,那知道後面還隱藏著這麼多事情。
當溫子夜跟他道謝的時候,他甚至都覺得自己在夢遊。
人生這幕大劇,總是會冷不丁的蹦出完全意料不到的劇情,或跟你開個不大不小的玩笑,或給你一個意外的驚喜。
讓李青衫憂心的是,那個地方的人怎麼會和毒品拉上關系。
事情好像越來越麻煩瞭。
得趕緊解決,然後出去躲幾天。
龍海的清靜,不能讓這幫混蛋破壞瞭。
忙活瞭半天,除瞭歪打正著瞭一把,他似乎什麼忙都沒有幫上。
略帶慚愧的回瞭傢。
發現辛欣和淳於梵都在廚房忙活。
難道她們想聯手毒死我?
默默計算瞭一下這件事的可能性,李青衫覺得他想多瞭。
這兩個女人雖然都是大妖精,可是心腸好像卻沒那麼歹毒。
類似季軍的那種事情,似乎不會在他身上發生。
想想季軍挺胸立正,打上一個軍人都不會忘記的敬禮,大聲喊“請把我看成一個堅守崗位的哨兵”時的樣子。
李青衫唏噓不已,這樣一個人怎麼可以就這樣死去。
這賊老天也太過不公瞭。
有些鬱悶的把自己丟在沙發裡,他開始反思這幾年的所作所為。
他是不是太過畏手畏腳瞭呢?
可一想到兒子念念,他就把這些情緒拋到瞭腦後。
再過幾年就好。
等即便沒有瞭他,念念也能很好的活下去,他就去收賬。
誰欠瞭他的,他會去討。
欠瞭人傢的,他會去還。
再過幾年就好……
這些似乎都太過沉重瞭,還是看看美女轉換一下心情吧。
看看忙碌的兩隻妖精。
他覺得自己總算還沒瘋到傢,至少他沒愛上兩人其中任何一個。
要不然也不敢把她們放一起。
隻是怎麼越看越覺得詭異呢?
她們平時不是總損來損去的嗎,怎麼今晚倒相親相愛起來瞭?
是太陽打西邊出來瞭?
還是她們簽訂瞭什麼條約,打算化幹戈為玉帛,遵守和平共處五項基本原則瞭呢?
女人的世界太詭異,真是看不透啊。
“你猜他在外面想什麼?”
辛欣包著小餛飩,瞅瞭一眼外面正魂遊天際的某人。
“他肯定是在琢磨,我們到底會給他下什麼毒。”
正做著水果沙拉的淳於梵如此分析。
“嗯,我也這麼覺得。”
辛欣難得的同意瞭她的意見。
“要不然,我們真就給他加點料?”
淳於梵有點興奮的提議。
“那可是人傢的親親老公,人傢怎麼舍得害他。”
辛欣嘴裡說著,舀瞭一勺鹽,撒在餛飩餡兒的一邊,輕輕攪拌。
“就咱們兩個,你至於說這麼惡心的話嗎?”
淳於梵說著,不甘示弱的在沙拉的某塊地方,多撒瞭那麼一點點芥末。
“這你不懂瞭吧,要想最快入戲,就要時刻進行練習,並提醒自己,你就是你要演的那個人,這樣才不會被看穿。”
辛欣開始講她的表演心得。
“我就覺得這樣容易假戲真做。”
淳於梵提出瞭自己的看法。
然後辛大妖精的手就哆嗦瞭一下。
想想她說的那種可能。
哎呀媽呀,太可怕瞭有木有。
要是真成瞭那臭男人的老婆,哦鬧,讓我死瞭算瞭。
這種事情是絕對不能讓它發生的。
於是她在自己做的食物裡,開始瘋狂加料。
把淳於梵看的是目瞪口呆。
我們隻是要作弄作弄他,你沒必要直接把他毒死吧。
還有,我們今晚還要不要吃東西瞭?
想到這些,她趕緊把自己做的東西保護瞭起來。
芥末瓶也丟到瞭一邊。
而一無所覺的李青衫正掛著一臉猥瑣的笑容打著電話。
“糖糖,幫哥哥個小忙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