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舍多少,才能幫你?”
李青衫摸著柔若無骨的雪白腳丫問。
“最少也要跌到六層。”
定心師太隻覺腳癢的難受,有心一腳把他踢開,可腳是她自己伸過去的,若一腳踢出,不是太過反復無常?
她會不好意思的!
“那最多呢?”
李青衫也是見好就收的人,摸瞭幾下就幫她把鞋子穿上瞭。
乳白色漆皮高跟鞋,還是很配她這身旗袍的。
“功力盡失。”
定心師太告訴他最壞的結果,雖然這種結果出現的概率很低,但也不是沒出現過。
“聽上去很兇險啊。”李青衫抬頭看她,自下而上的風景,那是別有一番滋味,“我倒不怕兇險,可待辦之事太多,現在還不是我無端冒險的時候,等一切事瞭,我再幫你如何?”
現在的李青衫,任務未完,血仇未報,是不可能冒著掉級的危險,幫定心師太滿血復活的。
“你怎地改瞭主意?”
定心師太不解的問,先前某人還不肯幫她,拒絕的那叫一個幹脆直接,怎麼不大一會兒工夫過去,他就變瞭想法呢?
李青衫伸手摸瞭雪白腳背一下。
“就當我是為瞭它。”
咣!
定心師太抬腳將他踹個跟頭,跟著一下站起,隻是從未穿過高跟鞋子,重心掌握不好,身子踉蹌幾下,才算站穩。
以她的功夫,適應高跟鞋不難,可等她站穩的時候,某人早就趁機逃的不知去向。
轉身走到窗子旁,正好看到某人奔至車子旁,她抬瞭抬手,最終還是放瞭下來。
李青衫心有所感,回頭看她,呲牙裂出一個笑臉,才上車離開。
定心師太目力極好,能看到他臉上的鞋印,就這模樣還笑,真是醜死瞭!
笑意上臉,卻又被她快速壓下,側頭向中間小樓看去……
明妃,他是你的兒子,我若對他做瞭那種事,你會怪我嗎?
人早已不在,她自然找不到答案,伸手拉上窗戶,轉身走到長鏡前站定,看著鏡中的自己,許多過往,仿若隔世!
“在哪兒?”
上官卿疏問。
“回去的路上。”
李青衫回答。
“Tony的身份資料我已查到,看上去沒有任何問題。”
上官卿疏把調查的結果告訴他。
“看上去?”
李青衫似乎不喜歡這個詞。
“他的成長經歷和普通人一樣,沒有任何特別之處,所以說他看上去沒有任何問題。”
上官卿疏解釋一下。
“那就把看不到的告訴我。”
李青衫才不相信她想說的就隻有這些,如果Tony真的沒有問題,也就沒有這個電話瞭。
“他的成長經歷看上去太正常,所以才讓人覺得不正常。不管什麼人都好,總會做幾件特別的事,驚艷也好,犯二也罷,總不會一輩子波瀾不起,若死水一般。”
上官卿疏把自己的分析說瞭一下。
“不要告訴我你的想法,我要的是實證。”
李青衫已經開始轉向。
“他是第一次來華夏,沒有任何進修華夏語記錄,華夏朋友也隻有目標一個,那麼問題來瞭,他是如何說的一口流利的華夏語?自學的嗎?”
上官卿疏的理由嚴格說來,並不充分,可李青衫卻接受瞭。
“知道瞭,我這就去找他聊聊天。”
“你又想擅自行動?”
上官卿疏對他可是太過瞭解,幾乎就沒幾次好好執行過上級的命令。總是擅作主張,肆意妄為,要不是每次都能完成任務,他不知道被拍死多少回瞭。
鋒利的刀子是好用,可是太過鋒利,又不好控制的刀子,卻沒人喜歡用,因為傷到自己的幾率實在是太高瞭。
若非如此,當年他也不會黯然離開軍隊瞭。
總而言之一句話,個性太強、特立獨行的人,永遠不好混!
“就是找人聊聊天,你別扯那麼遠。開車呢,先不聊瞭。”
李青衫說完就掛斷電話。
上官卿疏知道他是個不聽勸、不服管的,把手機一收,靜等消息,隻是希望他不要鬧出什麼大事來。
“Tony,你該走瞭。”
在某人還未到香雪海之前,Tony便收到瞭撤退的消息。
“為什麼?我們的行動還沒有開始。”
Tony不解。
“別問為什麼,這是命令。”
通知他的人直接把話說死。
“好吧,我馬上離開。”
Tony可比某人聽話多瞭。
“你隻有十分鐘,如果十分鐘還走不掉……就永遠留在這裡吧。”
通知他的人撂下這麼一句,就先跑瞭。
三分鐘後,Tony也離開瞭,關乎性命的時候,所有人都比平時聰明幾分。
李青衫比他們預料的早到瞭一分鐘,可還是撲瞭一個空。
不過他也沒有著急離開,而是找到瞭這裡的頭。
“我能不能看看你們的監控?”
“可以。”
連雪霏沒有拒絕,也沒有刁難,很快便給他調瞭出來。
見他專心致志的看著監控影像,連一抹餘光都舍不得留給自己,連雪霏臉上微笑依舊,心中苦澀難平。
“謝瞭。”
李青衫很快鎖定目標,很不客氣的把視頻截取瞭去。
“就空口白牙的說這麼一句,也太沒誠意瞭吧?”
連雪霏有些不滿。
“我是真心感謝。”
李青衫表現的誠意十足。
“你的真心不值錢,還抵不上一頓飯。”
連雪霏提出瞭自己的條件。
不就想敲詐一頓飯?
咱還請的起!
李青衫也不是小氣的人。
“如果你長住龍海,明年的今天我請你吃大餐。”
“……”
這話……
咋聽咋別扭!
多少年過去,還是那麼不會說話!
連雪霏瞥他一眼。
“拖那麼久有意思嗎?我不吃瞭還不行?”
“我最近沒有時間。”
李青衫指指監控,並沒有多做解釋,便起身離開瞭。
連雪霏沒有攔阻,沒有糾纏,隻是靜靜的看他離去。
這個時候,誰也攔不住他……
“他又去你哪兒瞭?”
某人剛走不久,連雪霏就接到瞭一個電話,面對這個問題,她實言相告。
“嗯,來找人。沒找到人,就看瞭一下監控。”
“你沒為難他?”
對方又問。
“有意義嗎?”
連雪霏反問。
“把監控視頻轉給我。”
對方沒有過多糾纏,而是提出瞭新的要求。
“好的。”
連雪霏自然不會拒絕。
“最近累不累?要不我讓阿蓮過去幫你?”
對方適當表示一下關心,還有心派人過來“幫忙”。
“我沒有意見,你舍得就好。”
連雪霏並沒有笨到去阻止。
“除瞭你,我有什麼舍不得?”
對方說起蜜語甜言,也是得心應手。
“我會原話轉給阿蓮聽。”
連雪霏可沒感恩戴德的意思。
“……”
因為她太過調皮,對話到此結束。
“姐,你的腿怎麼樣瞭?”
溫子曦坐在床邊,幫姐姐削著蘋果。
“感覺還不錯,那個流氓說,再過一周,就可以下床行走瞭。”
溫子夜特別期待那一天到來,她是一天也不想在醫院呆瞭。
“他說沒事,那就一定沒事瞭。畢竟他對你這腿,看的可是比你還著緊。”
聽姐姐這麼說,溫子曦很是放心。
“傷是他打的,心裡內疚,關心一下不是應該的?”
溫子夜可不願按妹妹的想法,給某人的行為定性。
“應該,當然應該,誰說不應該瞭?”
溫子曦卻一心把她往歪道上領。
“不說這個瞭,說來說去都是那一套,好沒意思。還是說說工作,最近局裡還好吧?”
溫子夜不想和她做口舌之爭,毫無意義不說,還總讓自己心亂如麻,不如等自己腿好瞭,直接行動的好。
“最近局裡的大事,就是你挖到的那個制毒工場瞭,現在大傢正在深刨猛挖,連廳裡都派瞭專案組過來協助。”
溫子曦給她講瞭一下形勢。
“那些人好審嗎?”
溫子夜還是蠻關心案子進展的。
“老老實實招供的少,避重就輕的多,幹瞭能吃槍子的勾當,他們哪有那麼好攻破?慢慢審吧。”
溫子曦倒是看的開,隻要人在手裡攥著,總有查清審明的那一天。
“也隻能如此瞭。可惜我還不能回去幫忙……真著急。”
溫子夜聽她說起這些,更加坐不住瞭。
“你就踏踏實實養傷,傷不好什麼都別想。”溫子曦把削好的蘋果放她手裡。“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特科跑局裡要人瞭。”
“特科?他們要什麼人?”
溫子夜好奇的問。
“制毒工場中,不是抓瞭幾個武門的人,他們想要走。”
溫子曦很是不滿的道。
“什麼!”溫子夜一下坐不住瞭,“他們憑什麼要人?!”
“別激動!讓我給擋回去瞭。”
溫子曦勸姐姐一句。
溫子夜的眉頭卻皺瞭起來。
“你能擋一次,還能擋兩次?他們要是拿瞭公文來,我們是攔不住的。”
“他們倒是真的把提人的批文拿到瞭,不過又給弄丟瞭,現在正忙著跟上頭解釋呢。”
說起這個,溫子曦眉開眼笑,覺得解氣的很。
“這種批文也能弄丟?”溫子夜看妹妹一眼,“不是你找人動瞭手腳吧?”
以妹妹的性情,不是不可能!
“關我什麼事,他們負責送公文的人,閑的沒事去調戲尼姑,結果讓人傢給揍瞭,現在還沒從床上爬起來。”
說起這個,溫子曦笑的更加歡實瞭。
“什麼尼姑如此厲害?特科的人沒找她們麻煩嗎?”
溫子夜覺得這劇情實在太過離奇,怎麼連出傢人都牽扯進來瞭?
“我也不認識那個尼姑,你要是好奇,可以跟某個流氓打聽一下。至於特科……萬啟年看到尼姑的照片,直接嚇癱瞭,你猜他敢不敢去對付人傢?”
溫子曦忍著笑道。
“……”
這是何方神聖來龍海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