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給瞭他一個天大的機會,他絞盡腦汁,想著怎麼找傅沉聲的把柄,可是他們卻給他送來瞭這麼一個把柄。
“那姚長蕾真的懷孕的話,你怎麼做?”
“最好讓她生下來啊,一旦生下來瞭,他們這輩子都釘在恥辱架上,誰都別想安生。”
傅澤聲眼裡全是陰狠,他要把他受過的欺辱,從他們身上討回來。
姚長蕾回到房裡,從抽屜裡拿出藥,吃下。
最近心情的起伏,已經影響到她的身體機能瞭。
她躺在床上好長時間,心緒漸漸地平穩下來。
房間安靜得隻有她的呼吸聲,還有窗外的鳥鳴,可能太過安靜瞭,她竟然聽到樓下的陣陣笑聲。
她閉瞭閉眼,想過濾掉耳旁的笑聲,以免影響剛平穩下來的心情。
可是那笑聲越來越響瞭,她不得不點開歌曲,舒緩的音樂掩蓋住瞭一切聲音,心緒再次平靜下來。
平靜下來後,她開始思索著該怎麼走下一步瞭。
在這段關系中,迷失,深陷,是她始料未及的。
所以人,還是不要做壞事,做壞事,會受到懲罰的。
“嘀嘀……”擱在臺幾上的手機響瞭,她斂回思緒,撈過手機。
是傅沉聲發來的,他問:“剛才怎麼吐瞭?”
姚長蕾盯著這句話很長時間,他這麼問,是在擔心她,還是跟傅澤聲一樣,也以為她懷孕瞭?
想到他和徐靜白的互動,心頭酸澀……
她正要回不是時,突然想到什麼,頓住動作,就再昏頭一次吧!
她急迅地回復他:“你是不是覺得我這個癥狀,跟懷孕挺像的……”
信息發出去後,她盯著手機屏幕,等待他的信息,五分鐘後,終於等來瞭回信。
傅沉聲:“我們不都做瞭措施,又怎麼會懷,是身體哪不舒服瞭?”
她就像執拗的一頭牛似的,又回:“套子破瞭,沒發現也有可能……”
那頭好長時間都沒回復,姚長蕾想,他應該是嚇到瞭,才不敢回復?
“先去醫院檢查一下。”五分鐘後,他回瞭。
“如果真的懷瞭,你打算怎麼辦?”她直接問瞭。
其實,她也知道問這個問題,是多餘的,可是她就是想試最後一次。
畢竟兩人這種情況,有孩子也是不能要的。
再說他也要聯姻瞭,自然是不能再衍生出什麼狀況來。
就在她咬唇沉思的時候,傅沉聲回信瞭。
信息這樣寫著:“如果懷瞭,你想生就生,不想生那就不生。”
姚長蕾盯著這句話,想瞭好久,才明白是讓她做主的意思。
這不像他的作風,比如她說要斷,他一口拒絕,可現在,他卻不發表一句意見。
所以是把責任推到她的頭上瞭,不管以後如何,她怪不著他?
姚長蕾冷笑,傅沉聲的城俯果真深……
不過也好,她看穿瞭他的意思瞭,也算瞭結瞭最後那一丁點的期盼。
她很快編輯瞭一句回復:“我剛把瞭脈,沒有懷孕,隻是胃不舒服。”
她是中醫,會把脈的。
她回完之後,按滅瞭屏幕光,把手機丟在瞭床邊,如同把那一點的期盼從心頭挖掉。
徐靜白離開的時候,姚長蕾睡下瞭,吃瞭藥後,漸漸就睡著瞭。
她醒來後,打算回禦海園,老太太卻派人請她過去。
這個時候讓她過去,無非是因為剛才在餐桌上嘔吐的事,他們應該以為,她懷孕瞭。
她到達的時候,傅澤聲也是在場的,他一臉無色,沒說話。
“奶奶……”她喊。
老太太依舊笑著迎接她,“長蕾來瞭,坐。”
姚長蕾坐下後,老太太又關切問:“剛才你也沒吃多少,餓瞭嗎?餓的話叫人去給你煮點東西吃。”
老太太的語言,依舊如春風般暖和,暖得姚長蕾心頭不想讓老太太有一點擔憂。
“謝謝奶奶,我可能昨晚上喝瞭點酒,今天胃炎犯瞭,吃東西就不舒服,我剛剛吃瞭藥瞭,所以現在還不想吃東西。”
老太太暗松口氣,隨後又關切問:“嚴不嚴重,要不要去醫院瞧瞧?”
姚長蕾笑道:“奶奶忘瞭,我也是醫生,我吃瞭自個配的藥,清淡飲食兩天,就會沒事的。”
老太太這才點頭。
“奶奶,我剛才都說瞭,她沒事,隻是胃不舒服。”一旁的傅澤聲一臉笑意。
“沒事就好。”老太太點頭。
姚長蕾冷眼看向傅澤聲,傅澤聲卻笑笑,“你腸胃不好,我讓下人煮點粥給你吃。”
姚長蕾看著他,他又在耍什麼計謀?
傅澤聲並沒有跟奶奶說出她出軌的事,是有意替她隱瞞瞭。
但他這份隱瞞,她也不會天真認為,他是怕臉面上過不去,傅澤聲不是傻子,他一定是在謀劃什麼。
或許,他隻是想拿到傅沉聲和她的證據。
往後,她都不會再跟傅沉聲有任何越界的行為瞭,他的如意算盤怕是要落空瞭。
“既然長蕾沒事,那就早點回去休息。”老太太說瞭。
兩人離開瞭,老太太隨後對楊姨說:“以後,留意點這小兩口,我總覺得,他們有事瞞著我。”
“老太太放心,我會跟那邊的下人交代的,一旦有什麼事,都會第一時間告知老太太的。”
老太太點頭。
傅澤聲跟在姚長蕾身後,沿著長廊往西北處走去,傅澤聲追上去。
“你真沒懷孕?”
“你覺得,我學醫的人,連這點常識都沒有?”姚長蕾冷嗤回去。
傅澤聲面色冷瞭下來,什麼話也不再說瞭。
要從她懷孕的孩子那邊去找出奸夫,這條路沒瞭,不過,他不擔心,他總能有機會找到證據的。
“什麼條件,你才願意離婚?”姚長蕾突然問。
傅澤聲笑得浪蕩,“你讓我睡一次。”
姚長蕾冷看他一眼,像是看垃圾似的,轉身就走。
傅澤聲追上去,“姚長蕾,你想離婚,哪有那麼容易的事,姚傢現在可是拿瞭傅傢的項目,你嫁進來,可什麼都沒做,還給我戴瞭綠帽子,就想這樣走,別癡心妄想瞭,這輩子,你死也得死在傅傢。”
姚長蕾死死地握住手,她會想到辦法的。
這晚,姚長蕾是打算在禦海園不回來的,但是唐芳藹打來電話,要她回去住,不準在外頭住。
姚長蕾本不想理會,但是唐芳藹拿出老太太威脅,說她要是不回,就讓老太太打電話給她。
姚長蕾最後隻得回去。
回到傅傢,恰巧傅沉聲也回來瞭,姚長蕾看見他穿的衣服,跟上午穿得不一樣。
這是換過衣服瞭。
她心頭一片冰冷。
客廳裡,唐芳藹看瞭眼傅沉聲,問:“回來瞭。”
傅沉聲沒回應她,唐芳藹也不放在心頭,畢竟一直以來,他都是這樣的。
隨後,她關切地問姚長蕾,“聽阿澤說,你胃不舒服,廚房裡煮瞭清粥,你要不要喝點。”
姚長蕾是平常的態度,淡淡的。
“不用瞭,我吃過瞭。”
唐芳藹見狀,依舊笑咪咪的,“不餓就行,明天早上再吃,你早點回房休息吧!”
姚長蕾轉彎上樓,在經過傅沉聲時,她如往常一般,點頭打招呼。
“胃不舒服,還是要去看看。”傅沉聲在她走過時開腔。
客廳裡,唐芳藹和傅澤聲都豎著耳朵聽,更是一瞬不瞬地盯著兩人的表情,想從兩人的表情裡看出什麼來。
姚長蕾停住腳步,淡看他一眼,態度極為疏離:“謝大哥關心,我吃過藥瞭。”
“長蕾,雖然你是醫生,但是去拍個片子,放心點。”傅澤聲走瞭過來,手一把搭在姚長蕾的肩上,顯得兩人極為親密。
姚長蕾想撥開他,但傅沉聲在這,突然就不想甩開傅澤聲的手瞭,壓制住瞭反感後,淡聲說。
“我自有分寸。”
“行,你說怎麼就怎麼,我自然不會有意見的。”傅澤聲見姚長蕾沒推開他,心頭激動,又趁機湊到她跟前,曖昧地笑著說。
“長蕾,今晚我搬回婚房。”
姚長蕾很堅定要跟傅沉聲斷,所以沒有拒絕傅澤聲說的這話,她想著,隻要傅澤聲搬回婚房住上一晚,傅沉聲那邊,必定不會再纏著她瞭。
她淡淡地看瞭眼,“隨便吧!”
話落,抬腳就上樓瞭。
傅澤聲以為聽錯瞭,愣瞭兩秒後,才反應過來,她同意他回房睡的事實。
雖然不明白她為什麼突然改變主意,但心頭還是有點激動的。
臉上浮出得意的笑,瞟瞭瞟傅沉聲,挑釁似地說。
“大哥,晚安。”
隨後,跑著跟上樓去瞭。
傅沉聲的臉上,不露丁點表情,也邁步上樓瞭。
姚長蕾回到房間,一眼就看到瞭房間裡的變化,這裡多瞭傅澤聲的東西。
她環視一遍,幾乎處處都有他的東西,所以這是把他的東西都搬進來瞭。
看來還真是不搬進來不死心瞭。
縱使他搬進來,那也是不可以睡房的。
沒會兒,傅澤聲也跟著進來瞭,他一副公子哥的樣子,笑著說。
“以後我們就住一起瞭。”
姚長蕾冷眼看向他,“你執意要進這個房間住的話,那就睡地上吧!”
“不可能,有床,我為什麼要睡地上?”傅澤聲走到床邊,坐瞭下去。
一副你能拿我怎麼辦公的樣子。
姚長蕾都懶得理他,去衣櫃裡拿出衣服來,往浴室走去。
“要不要一起洗個鴛鴦澡啊?”
姚長蕾眼神瞬間殺氣騰騰,“傅澤聲,我黑帶。”
傅澤聲聽完,愣瞭一下,隨後就明白瞭,她拿瞭跆拳道黑帶。
難怪,她能夠弄傷他的手,原來都黑帶瞭。
他雖然喜歡嫵媚的女人,但是也喜歡挑戰有難度的,姚長蕾這種帶著清冷及野性的,還真是第一次碰到。
躍躍欲試。
姚長蕾見他不吭聲瞭,以為是嚇到瞭,才安心進瞭浴室,反鎖。
可能是有傅澤聲在房間,她沒安全感,洗得也挺快的。
十分鐘後,傅澤聲看著穿得嚴實走出來她,嘖嘖兩聲。
“你不用這麼防著我吧?”
姚長蕾沒應答他,而是看著他說:“你想好瞭,住在這兒,就得睡地上的。”
傅澤聲沒退怯,去衣櫃拿瞭睡衣,準備進浴室。
姚長蕾真的非常不習慣多一個人,浴室是她的私人用品,擔心傅澤聲碰她那些東西,所以見他沒有要離弄的意思,先於他沖進去浴室,把自個的東西拿瞭出來。
傅澤聲挑眉,並不在意。
姚長蕾在傅澤聲洗澡的時候,在地上鋪好瞭一個人睡的地,所以傅澤聲跑出來的時候,就說瞭。
“我不睡地,要睡你自個睡。”
姚長蕾不語不吭,走到傅澤聲跟前,伸手一把將他從床上扯瞭下來,那氣勢強得誰都比不過。
“你最好不要惹我,記得我拿刀在手上劃一刀的事嗎?”她的語氣帶著惡魔般的威脅。
傅澤聲被這麼一提,那晚的場景再次浮現瞭,那晚的她,瘋癲得可怖。
他打瞭個寒噤,心理陰影再次跑瞭出來。
他瞪著她:“你是不是有什麼病?”
姚長蕾像惡魔似的笑,“狂躁癥,所以不要惹我,一旦惹我惹怒瞭,病發作起來,那可是會殺人的。”
“而且,以我有病的情況下,就算殺人也能逃脫法律,所以安分點。”
傅澤聲被姚長蕾這麼一恐嚇,當場就不敢再挑釁瞭。
他怎麼會這麼背,娶瞭一個有病的女人,想霸王硬上弓都不行瞭。
傅澤聲還是被姚長蕾趕到床下去瞭,他一肚子鬱悶地坐在鋪好的地板上,盯著姚長蕾,問:“你這個病,不能治療?”
姚長蕾沒搭理他,傅澤聲繼續說:“你不是醫生嗎,連自己都醫不瞭,還怎麼醫別人?”
姚長蕾依舊沒搭理他,而是關掉瞭燈,隻留下睡眠燈。
突然暗下來的室內,十分詭異。
傅澤聲躺下,心思卻異常活躍,他跟女人同房睡,第一次這樣子睡的。
以前,都是女人往他身上蹦,使勁全部招數撩撥他,到瞭跟明媒正娶的妻子這兒,卻是這個光景。
真是背到傢瞭。
突然,一道清亮的手機鈴聲劃破瞭這靜詭的氣氛,是傅澤聲的手機響瞭。
他伸手拿過丟在一旁的手機,看到來電號碼,皺起眉頭按瞭接聽鍵。
接聽完後,也不知對方說瞭什麼,他猛地坐起身,臉色極為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