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靜白似乎看出瞭她的疑惑,解釋道:“訂婚那天,你不是被人帶走瞭麼,奶奶很擔心,讓我跟沉聲一起去找你,後來沉聲讓我陪沈小姐,他去找你,說你們發生瞭點矛盾。”
原來是傅沉聲告訴她的。
她的心頭酸澀得不行。
剛訂婚,就同進同出瞭。
轉想,人傢未婚夫妻,同進同出,也是應該的。
隻是重視徐靜白,為什麼還不放過她?
她的臉上,不知不覺鋪瞭一層冰霜,回應的語氣裡,也夾瞭冷意。
“小矛盾罷瞭。”
徐靜白的眼神瞟向她,雖然她的表情木然,但那隱隱的冷意,還是落進瞭徐靜白眼裡。
她的眼裡閃過一抹暗色,很快又消失不見,似笑非笑地說。
“沒事就好,如果因為我們的訂婚,讓你跟二少產生瞭什麼矛盾,我跟阿沉哥會很過意不去的。”
這話怎麼聽都一股子顯擺,甚至還有諷刺……
她側過頭,對上的卻是誠摯的目光。
是她想多瞭?
不管想沒想多,姚長蕾沒興趣去揣摩,她很快就要離開傅傢瞭,根本不需要跟她打交道,管她有什麼心思。
她不回應,邁著步伐,踏上階梯。
徐靜白被無視瞭,也不再提話茬。
三人,一前一中一後上樓。
從樓梯中間望下去,人影綽綽,侍應生端著酒,穿梭在人群中,聚光燈滿場地打滾著,掃過每個人的臉,有打鬧,有調情,清靡的氛圍感拉滿……
“長蕾不僅會醫術,還能開酒吧,真讓我望塵莫及,以後向你取經發展副業,你可別拒絕啊……”徐靜白一邊望著酒吧內場,一邊稱贊。
表面稱贊,但細細琢磨,就能品出堂堂傅傢二少奶奶,竟然出來開酒吧的諷刺感。
徐靜白的朋友呂婉婉走在中間,很有默契地接腔。
“靜靜,你以後進瞭傅傢的門,傅總肯定不同意你出來拋頭露臉的,你呀,就安心在傢相夫教子,當好傅總的賢內助就行。”
姚長蕾本就心情低落,聽著兩人一唱一和的諷刺話,直接無視。
“我往這邊走,你們呢?”姚長蕾指瞭指她所在的包廂方向。
“我們這邊。”徐靜白意味深長地笑,指著相反的方向。
踏上二樓後,她淡冷疏離地點頭,連一句客氣話都沒說,轉身往跟她們的相反方向走。
兩人站在原地,看著姚長蕾纖長的背影,不屑地對視一眼,然後往另一個方向走。
“她不就是先進傅傢,有什麼瞭不起的,還敢擺架子,說傅傢的規矩,沒進門不能喊大嫂,也不想想,以後傅傢可是你這位長媳做主,她算什麼?”呂婉婉極不爽地冷嘲熱諷起來。
徐靜白臉上依舊淡淡的笑,“可能是落差感太大瞭,畢竟她嫁進去的時候,風光的是傅二少,現在才過瞭多久,就落魄瞭,心裡不舒服,我理解的。”
呂婉婉一臉抱不平,“靜靜,你就是太善良瞭,我告訴你,在大門大戶裡,可別太不計較,不然,這些人瞪鼻子上臉。”
“不過,她的命就不好,剛嫁進去這才多久,傅二少那一掛就落沒瞭,集團的大權落進瞭你未來老公手裡,靜靜,你就是個有福的。”
徐靜白被說得心花怒放的,拉起呂婉婉的手,“借你吉言,有福。”
呂婉婉奉承連連,“一定有福。”
徐靜白心情極好,反觀姚長蕾這邊,心情沮喪到極點瞭。
這沮喪,在她見到姚茂典後,直接拉爆。
“你現在可是越來越不把我放在眼裡瞭,讓我都等瞭多久?
她一進門,姚茂典劈頭蓋臉地罵起來。
姚長蕾站在他跟前,滿臉冰冷,“等不瞭,就別等,我也很忙。”
姚茂典手上的茶杯往杯子上擱去,“你別以為帶走瞭小容,就敢不把你老子放在眼裡。”
“你是我老子嗎?從我媽死去後,你盡過老子的義務嗎?”姚長蕾控制不住扯起瞭舊賬。
她陰鷙的眼神,像要把人撕瞭似的,“你把我和小容丟在一邊,自生自滅,被人欺負瞭,從來沒人替我們出頭,隻有靠自己,所以我才練就瞭一身武力。”
“你為什麼不知道我有身手,那是你從來沒多看我們一眼,哪怕你有一點在意,你也能發現。”
說到這,姚長蕾往前一步,逼到他跟前,“我不願意聯姻,你就拿小容逼我,說到底,我和小容,在你眼裡不過是你達到目的工具。”
“當我老子,你還不配。”
姚長蕾爆雷瞭。
姚茂典看著眼前,一臉恨毒瞭他的女兒,愣住瞭,完全說不出話來。
一杯茶的時間,姚茂典冷靜下來,意識到,有些人,有一些,早就不受他的控制瞭。
“我不管你今天來找我,有什麼企圖,但是我要離婚的事,誰都改變不瞭。”
姚長蕾很硬氣地告知他。
他放下手上的紫砂杯,“既然要離,那就得跟傅傢談條件,畢竟傅澤聲在婚姻期間,出軌,還懷有私生子,給我們你造成瞭重大的傷害。”
那既然要離,那也要拿到最大的利益。
姚長蕾覺得他貪婪無比,冷諷道。
“人傢沒停掉你那個項目,已經仁至義盡瞭,你竟然還妄想傅傢的東西?”
“總之,條件我是一定要提的,我會找個時間,去傅傢見一下老太太,談離婚的事。”姚茂典沒有商量的餘地。
姚長蕾陰森地看著他,“我看你是不把我榨幹,是不死心的。”
“如果你攪和瞭我離婚的事,我一定會讓你後悔莫及。”姚長蕾冷聲警告。
她知道勸不住姚茂典,也不想再留下來,轉身就往門口走過去。
姚茂典見狀,忙問:“你跟傅沉聲究竟什麼關系?”
姚長蕾停在離門口有幾步遠處,轉過頭,冷笑:“你就不怕這話,傳到傅沉聲耳裡,讓你吃不瞭兜著走?”
姚茂典臉上僵瞭幾分,但很快就不在乎瞭。
“別轉移話題。”
“姚董想知道,不如來問我。”一道陰沉的聲音隨著包廂的門開,而響瞭起來。
兩人轉頭,門口站著的正是傅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