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長蕾接到季星海的電話後,思來想去,打電話詢問一下深市那邊的情況。
她問瞭姚長容,姚長容都知道她還活著,這些年,姐弟倆一直有聯系的。
電話接通後,她說:“長容,沒打擾你工作吧?”
“不會。”姚長容此刻在辦公室裡,他握著手機,臉帶笑容。
“姐,你這時候打電話給我,是有什麼事?”姚長容問。
姚長蕾於是把傅老太太的情況跟他說瞭,詢問傅老太太的病情。
姚長容愣瞭一下,“沒聽到這消息……”
“她不是介意你在深市,怎麼還想讓你回來給她治療?”姚長容質疑問。
“我也是很納悶,你幫我打探一下情況。”姚長蕾說。
姚長容點頭應下瞭,在掛電話之前,問到瞭姚長蕾的女兒小星星。
“她前兩天還在問起你,說舅舅什麼時候來,好久沒見你瞭。”姚長蕾笑道。
姚長容想到小傢夥可愛的臉孔,笑得滿臉都是寵溺。
姐弟倆又說瞭會話,才結束通話,結束通話後,姚長容立即讓助理去打探傅老太太的消息。
助理辦事效率極高,不到一小時,已收到瞭傅老太太生病的消息瞭。
助理如實告知。
助理甚至連傅沉聲那邊的動靜也一起稟報瞭,他今天去瞭醫院,傅老太太也去瞭醫院。
這就造成瞭傅沉聲去醫院,是去看傅老太太的錯覺,姚長容也這麼認為瞭。
姚長容把這事告訴瞭姚長蕾,姚長蕾當晚給傅老太太去瞭電話。
“長蕾,你什麼時候回來?”老太太又驚又喜的。
姚長蕾沉默瞭幾秒,問:“你生病瞭,怎麼不去醫院,我回去也並不一定有作用。”
“我相信你的醫術,我不想去醫院,醫院那些治療法,太痛苦瞭,我年紀這麼大瞭,受不瞭那些痛苦。”老太太說。
“你是什麼病?”姚長蕾狐疑。
“胃癌中期。”老太太說。
姚長蕾吃瞭一驚,癌?
沒想到是癌。
“我知道中醫是可以治癌的,你的醫術我信得過,所以我能信得也隻有你瞭,你回來幫我一次,最後一次。”老太太的言語中,盡是哀求。
姚長蕾沉默瞭幾秒,問:“我一旦出現,他就會知道,你確定?”
“不確定我就不會求到你這兒瞭,阿沉的事,我已不管瞭,他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吧!當然,如果你願意不計前嫌,跟他走下去,我也不會說什麼。”
對於老太太變化,姚長蕾很意外的,因為身體的原因,不再堅持以前的想法瞭?
但她還是提醒她:“老太太莫不是忘瞭,我已經結婚瞭……”
傅老太太緊握著手機,果然,她的猜想是對的,她有瞭傢,不會願意回到阿沉的身邊瞭。
那阿沉怎麼辦?
可不管如何,先讓她回來再說。
“瞧我,真的是忘瞭,長蕾,你別介意,年紀大瞭,又生病,許多事都記不清瞭,你明天回來,可以嗎?”
姚長蕾沉默幾秒,“其實我也沒把握能不能醫這個病?”
“隻要你回來,我心裡就安心,不管能不能醫好,我都不會怪你,而我聽過,中醫治過很多癌癥的人,沒有任何痛苦,所以我想試試中醫,不管能不能成功,我都無怨。”老太太說。
姚長蕾明白老太太說的,醫院那些治療癌癥的方法,無非是放療,殺死癌細胞的同時,也把人體好的細胞殺死瞭,痛苦程度確實不是老人能承受得住的。
反而中醫,沒有癌癥這一說法,而是那個東西隻是身體無法排掉的廢物,阻止瞭身體器官正常運作,用中醫的辦法,攻克掉那一團廢物,待從身體排出後,人也就恢復瞭健康。
思索之下,姚長蕾決定試一下,這是她第一次治療胃癌,很少有人願意相信中醫能治療好他們認為的癌癥的,或許這是個機會,宣揚中醫文化。
姚長蕾回到深市,傅老太太早早派瞭人在那兒接瞭,人一接到直接帶回瞭傅宅。
人到傅宅後,傅老太太眼含淚珠拉著她,“你終於回來瞭?”
姚長蕾看著老太太的神情,以為她是因為生病的緣故,溫和對她說:“生病,最主要的是心情要好,這樣才能治療好。”
傅老太太拉著她坐下,“你能不計前嫌回來,我很感謝。”
姚長蕾沒什麼表情,隻說:“我是醫生,不管是誰,我能治療,就一定會治的。”
老太太見狀,擦瞭擦淚說:“其實,不是我病瞭,而是阿沉病瞭。”
姚長蕾腦子轟一聲,一片空白,囁嚅著:“他胃癌?”
老太太點頭,“他查出來後,不願意去治療,他一心求死,他一直以為你走瞭,所以他才……”
姚長蕾混亂的隻有一句話,傅沉聲得瞭癌癥。
“長蕾,你救救他吧!”老太太哀求完,就察覺到瞭什麼,轉過頭。
門口出現瞭一道身影。
心裡暗嘆,阿沉來得這般快,是一直派人盯著她的動作吧!
可見他是多麼迫切見到人……
姚長蕾看到老太太從椅子上站起身,才從傅沉聲得瞭胃癌的消息中回過神來,眼角掃到瞭門口的身影,她轉過頭,
恍然隔世,姚長蕾的眼眶裡,滾燙得要掉下淚來。
以前想過會再見面,但唯獨沒想過會是這個情況下見面,在他得瞭癌之後。
遙遙相望之際,她發現他比以前瘦瞭很多,又想到老太太的話,他一心求死……
這一刻,心痛得一抽。
她看著他大步朝她走過來,還沒說出話來,就投進瞭一個滾燙的懷抱。
他緊緊地攬著她,像是要把她掐進身體裡,那一刻,眼裡的滾燙掉瞭下來。
她回抱住他。
此刻,無聲勝有聲。
看著眼前的這一切,傅老太太也掉瞭淚下來,她擦著眼淚,和張姨離開客廳,把這小天地讓給瞭兩人。
客廳,安靜的隻有兩人的呼吸聲,姚長蕾聞到他身上還是那熟悉的氣息,漸漸地冷靜瞭下來。
她想從他的懷裡抽身出來,詢問一些事情,但是傅沉聲是緊緊地抱著她沒放。
“讓我再抱一下。”他的聲音沙啞,如同在沙漠裡瀕臨死亡的人。
姚長蕾沒動,但她的手摸在他的後背,探著他身上的筋絡,想看他究竟哪裡出瞭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