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秀啊——她除夕就回來瞭,你堂姐夫——”
“咳咳——咳咳咳——”雲丁山拼命咳嗽起來,把楊氏後面的話蓋住瞭。
楊氏撇撇嘴不再說瞭,攔著雲悅回瞭房說話,林氏和雲舟也很快跟瞭上去。
一回到屋,門剛關上,楊氏就迫不及待地跟雲悅分享“喜事”
雲秀的確是除夕那天就回來瞭,她臉上還帶著傷,臉上的巴掌印別提有多明顯瞭,哭得一雙眼都腫得跟核桃似的。
也是因為雲秀忽然從楚傢這麼淒慘落魄地回來,雲傢除夕都沒過好,當然沒過好的是雲丁山和大房的人,楊氏是過得很開心。
“堂姐還留在傢裡?”雲悅挑眉問道。
楊氏拍手笑道,“可不是留在傢裡嗎?你是沒看到雲秀除夕回來那天有多慘,頭發散亂,臉上一左一右的巴掌印可對稱瞭。嘖嘖——雲秀不是東西,不過楚子文更不是東西!一個男人居然對女人動手,什麼玩意兒!虧得還是讀書人!我看他的書全都讀進狗肚子裡瞭!”
楊氏是不喜歡雲秀,但是她最惡心的就是打媳婦的男人。
不對那都不是男人瞭,根本就是畜生!
楊氏無比慶幸及時解除瞭雲悅和楚子文的婚事,沒讓雲悅嫁給楚子文那麼個畜生。
你問楊氏她是怎麼知道打雲秀的是楚子文的?
這還用說嗎,女人的手掌有那麼大的?雲秀臉上的巴掌明顯是男人打的。
楚傢就兩個男人,一個楚父,一個楚子文。
楚父一個當公公的肯定不會對兒媳婦動手,那就隻剩下楚子文瞭。
後來雲秀哭訴,不停罵著楚子文不是東西,竟然打她。
“她為什麼挨打的?堂姐夫再怎麼也不會在除夕動手打人吧。”
楊氏對這件事知道得也不是很清楚,因為都是雲秀說的,誰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就把雲秀說的告訴雲悅瞭。
按照雲秀的說法,是楚子文不是東西,被徐雨桐挑撥得動手打她。
雲秀的話,雲悅隻信個五六分,她肯定隱瞞瞭什麼。
“楚傢沒人來接啊。”
“接什麼啊。從除夕一直到今天,楚傢都沒人過來。雲秀就這麼一直待在傢裡。”
雲悅挑眉,“爺和大伯不去楚傢給堂姐討個公道?”
再怎麼說,楚子文還是對雲秀動手瞭,更是在除夕這樣的日子裡對雲秀動手的,那打的何止是雲秀的臉,還有雲傢的臉也一並打瞭。
林氏訥訥道,“你爺是想去楚傢的,但是你大伯說這大過年的,不能跟親傢翻臉。
你爺被你大伯勸住瞭,就沒去。我看他們應該是等著楚傢主動登門道歉吧。”
楊氏嗤笑瞭好幾聲,“我看他們還是別做夢瞭。他們肯定等不到瞭。”
真要來登門道歉把雲秀接回去,早就來瞭,能拖到今天都沒人來嗎?
“爺他們也快撐不住瞭。我看爺他們很快就會主動去楚傢的。”雲舟清瞭清嗓子說道。
林氏也看出來瞭,“這次楚傢做得實在是太過分瞭。”
雲秀除夕挨打隻能跑回娘傢,看起來的確是楚傢做得很過分。隻是雲悅瞭解雲秀是什麼樣的人,不確定她就一點錯都沒有。
楊氏顯然跟雲悅想到一塊兒去瞭,“雲秀挨打,她未必就沒錯。
雲秀真要理直氣壯,什麼事都沒做錯,我看她早就叫嚷著讓咱們給她出頭瞭。可自從雲秀回來,除瞭哭還有罵楚傢的人,她還做什麼瞭?”
雲悅原本還真有兩三分猜測雲秀是犯瞭什麼大錯,如今就有五六分瞭。
“反正我是不會插手雲秀的事,她愛怎麼樣就怎麼樣。”
雲悅和程二郎是打算在雲傢吃一頓午飯再回去,而楊氏和林氏下午也要各自回他們的娘傢,這是早就說好瞭的。
楊氏問雲舟打算跟著楊氏還是跟著林氏,雲舟想也不想地說跟著楊氏。
聽到雲舟的答案,林氏臉色黯然。
雲舟見狀,移開眼,他真的不喜歡林傢的人。
不止是雲舟不喜歡林傢的人,雲悅也一樣不喜歡林傢的人。
以前每次跟林氏回林傢,他們都會受一肚子的氣,久而久之,他們就都不願意去瞭。
就林氏一個人回娘傢,雲悅還真是有些不放心,“要不下午我陪娘回林傢好瞭。”
林氏先是一喜,很快就拒絕瞭,讓雲悅還是跟著程二郎回程傢。
“我跟相公說一聲就是瞭,他不會拒絕的。”
楊氏私下裡還偷偷跟雲悅說,讓雲悅多護著點林氏。林氏哪次回娘傢能討得瞭好?被人欺負瞭都不知道。
雲悅笑著應瞭,別看楊氏平時總是很瞧不上林氏,實際上楊氏還是很護著林氏的,容不得別人欺負林氏。
中午吃飯,雲秀也上桌瞭。
雲悅朝她看去,見她臉上敷瞭厚厚的粉,但還是遮不住那腫得跟核桃似的眼睛還有眼底的青色。
雲秀也看到瞭雲悅,見她肌膚白裡透紅,眸光水潤,她身旁的程二郎更是對她體貼入微,關心不已,濃濃的妒火在眼中燃燒。
菜還沒上桌,楚傢人就到瞭,來的是楚母和楚子文。
錢氏一見他們,當即挺直瞭背,嘴角一勾,正打算狠狠給楚子文和楚母一個下馬威,誰知楚子文和楚母的下馬威來得更快。
楚子文和楚母是來給雲秀送休書的!
錢氏蒙瞭,整個人都不好瞭。
雲明陽率先回過神,重重拍瞭下桌子,“子文,這大過年的你說什麼渾話?秀兒自從嫁給你,有哪兒做得不好的?除瞭到現在都沒孩子,但你們都年輕,這孩子總是會有的。
再說你納妾就夠對不起瞭秀兒瞭,可秀兒不還是原諒你瞭?”
雲明陽是絕對不可能接受他的女兒被休,他丟不起這個臉!
雲鴻也生氣瞭,“楚子文,是不是那狐貍精攛掇你休瞭我妹妹的?一個妾,真是好大的膽子!我饒不瞭她!”
楚子文冷冷一笑,根本沒把雲明陽和雲鴻的話放心上。
楚母更是叫嚷,“雲秀就是個喪門星!自從娶瞭她,我楚傢就沒一件好事!”
錢氏聽到這話,頓時回過神,扯著嗓子吼,聲音比楚母更響,“放屁!分明你們楚傢才是狼窩虎穴,害的我的秀兒吃瞭那麼多苦。我沒找你們算賬,都是看在親傢的份兒上瞭。你們竟敢惡人先告狀!”
楚母氣瘋瞭,當即就要跟錢氏理論,卻被楚子文拉住,“娘,以前的事情就別爭論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