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悅也不想管正安帝怎麼樣瞭,她也沒本事管,就任由正安帝繼續騷操作吧,反正騷到最後,他有可能把皇位給騷沒瞭。
祥兒幾天沒看到程二郎還有些不習慣,拉著雲悅的袖子,抬頭,黑葡萄似的眼睛直勾勾盯著她,“娘,爹怎麼還不回來?祥兒想他。”
“娘也想你爹。可你爹還在考試啊。春闈很辛苦的。”想起祥兒一直說自己長大以後要考狀元,雲悅就摸瞭摸他的腦袋,“你以後參加春闈,也會跟你爹一樣辛苦。”
“我能替爹去考就好瞭。那爹就不用辛苦瞭。”祥兒靠在雲悅的懷裡嘀咕。
雲悅笑瞭,“平時你爹在的時候,怎麼不跟他撒嬌說好話?你爹要是知道你那麼孝順,心裡也會很安慰呢。”
終於等到瞭春闈結束,程二郎回來瞭。
祥兒撒著腿就要奔向程二郎,可是在離他幾步的位置停瞭下來,吸瞭吸鼻子,然後兩隻小胖手就捂住瞭鼻子,甕聲甕氣道,“爹你好臭哦。”
爹雖然不像娘一樣身上香噴噴的,但也不會臭啊。
雲悅上前拍瞭下祥兒的屁股,“你爹在考場裡好幾天都沒能洗澡,身上怎麼可能沒味道。
相公你是要先洗洗,還是先吃點東西?”
“先洗瞭吧。我身上都發臭瞭,再不洗,兒子都要不認我瞭。”
雲悅笑出瞭聲,給程二郎拿瞭幹凈的衣裳,熱水是早就準備好瞭的,如今隻要倒進浴桶就行。
程二郎洗完後出來,頭發半濕不幹的,嘴邊的胡子渣也清理幹凈瞭,瞧著清爽多瞭。
這次祥兒直接沖過去抱住程二郎的腿,爹身上不臭瞭!
雲悅又去廚房下瞭雞湯面,上面放著一個荷包蛋還有一些小菜。
祥兒幾天沒見程二郎,正是稀罕的時候,雲悅不想祥兒打擾程二郎吃面,就把他抱在懷裡,“娘抱著,也一樣能看到爹。”
祥兒就縮在雲悅懷裡,眼睛卻一眨不眨地盯著程二郎。
程二郎一邊吃面,一邊對祥兒的行為感到疑惑。
“這是想你呢。你不在這幾天,天天跟我說想你。”
程二郎挑挑眉,“現在爹回來瞭,你能看個夠瞭。”
祥兒可不想當著程二郎的面承認想他瞭,在雲悅懷裡扭瞭扭,白胖的小臉紅瞭紅,“沒想。”
雲悅故意道,“既然不想你爹,那娘這就抱你回房。”
祥兒不知道雲悅是故意嚇他的,急得緊緊抓著雲悅的袖子,聲音裡還帶著幾分泣音,“不要!要看著爹。”
“別逗他瞭。”程二郎心疼祥兒,無奈地看著雲悅。
祥兒也不傻,很快反應過來,不高興地拍瞭下雲悅的手背,“娘壞!欺負祥兒!”
“你小子還會動手打娘瞭。”雲悅伸手點瞭點祥兒的額頭。
看著這一大一小,程二郎隻覺得心裡滿滿的,連著幾日的考試帶來的疲累仿佛也一掃而空。
吃完瞭面,程二郎就陪著祥兒好好玩兒瞭一通,喜得祥兒一直咯咯笑著。
後來玩兒累瞭,祥兒眼皮直打架,雲悅就抱他去睡瞭。
趁著祥兒睡覺的功夫,程二郎主動說起瞭他春闈的情況,“這次考題不算太難。”比起宋太傅出的要簡單瞭許多。
“不出意外,我覺得我應該能高中。”頓瞭頓,程二郎說道。
“那很好啊。爹娘他們要是知道相公你高中瞭,他們一定會很高興的。”
想起程高中和苗氏,程二郎彎瞭彎嘴角,又問道,“對瞭,在我考試期間,可有發生什麼事?”
雲悅面露遲疑。
程二郎見狀就知道一定發生瞭什麼,“說吧。我還不至於這麼撐不住事情。”
雲悅緩緩把正安帝的騷操作說瞭,隻見程二郎眼中的笑意漸漸散瞭,黑眸也逐漸冷瞭下來。
“相公你沒事吧?”
見雲悅眼裡全是擔心,程二郎安撫地拍瞭拍她的手背,柔聲道,“我沒事。咱們這位皇帝我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瞭。罷瞭,咱們怕是也沒本事阻止他。”
雲悅一驚,沒想到這次程二郎那麼容易就接受瞭正安帝自毀根基的行為。果然人的底線是不斷被拉低的。
放榜那天,華忠想去看榜,卻被程二郎攔瞭,“華叔咱們安心等著就行瞭。看榜的人肯定很多,萬一沖撞到您,那該如何是好。”
華忠眼睛一瞪,“我才四十出頭,年紀也沒多大。
就是讓我披上鎧甲,再去戰場上殺敵,我也沒問題!更別提去看個榜瞭!”
程二郎好脾氣地點頭,“嗯。華叔的英勇,我很相信。我就是不想累到您。咱們在這兒等結果就是瞭。”
趙氏也攔著不讓華忠去,這老頭子前兒個不小心閃到瞭腰,這會兒還要去跟一堆年輕人搶著去看榜單,他那腰還要不要瞭?
程二郎也是知道華忠前幾天閃瞭腰,所以才不敢讓華忠去看榜。
被程二郎和趙氏一起攔著,華忠就是再不甘心也沒法子,隻能眼巴巴坐著等消息瞭。
雲悅的心態最好,倒不是因為程二郎跟她說過這次一定能中,而是她覺得程二郎中不中都好。
不中的話,再等三年,說不定到時候朝堂上能爭論出一個結果,按照正安帝這一個又一個的騷操作,她懷疑他離被付太師弄死不遠瞭。
付太師八成也得不瞭什麼好,明王不是吃素的。
雲悅思緒開始擴散,雲秀的上一世是不是就是她猜的這樣。
心思輾轉間,報喜的人來瞭。
一打開門,就見瞧著鑼鼓的衙役來給程二郎報喜,他考中瞭!成績也很好,是第十二名!
雲悅按下心頭那些亂七八糟的情緒,拿出瞭早就準備好的紅包給衙役。
華忠大喜,“恭喜恭喜!你考中瞭!等再過瞭殿試,你就是正兒八經的進士老爺瞭!”
其實現在就已經是正兒八經的進士老爺瞭,凡是中瞭會試的,殿試上就沒有被涮下來的。
頂多就是殿試表現不好,成瞭個同進士。
同進士也是進士,不過這多瞭一個字,身份就有些尷尬瞭。
說句比較粗俗的話,同進士就跟如夫人差不多,說著跟正妻沒什麼兩樣,實際上還是低人一頭。
轉念一想程二郎可是考中瞭第十二名!這樣好的成績,怎麼也不可能成為同進士那樣的尷尬人。
程二郎此刻也平靜得很,考中會試不是結束,相反他的仕途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