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雨薇的嘴角微微向上揚起,透出點點的諷刺,“宮裡其她妃嬪的傢世倒是好,位高權重的有,書香門第,傢風清白的也有。可那又如何?咱們皇上不喜歡啊,也不願意寵幸。
說不定也就孫美人那樣傢裡名聲不好,又願意捧著宋如眉那賤人的女人,皇上才願意寵幸一二。”
朱嬤嬤聽著,也不能不承認,孫靈似乎真的是最好的人選。
“那老奴這就將孫美人找來?”
付雨薇輕輕搖頭,“不必。本宮還沒確定,是不是真的是她瞭,現在還不急。
再看看吧。事關付傢的榮辱興衰,本宮也得小心謹慎一點,走錯一步,就是萬劫不復,從此再無翻身的可能瞭。
朱嬤嬤望著付雨薇那精明厲害中又透著濃濃疲憊的眉眼,心疼得一陣一陣地抽搐,她的小姐如果沒進宮,在宮外無論嫁到哪戶人傢,以她的傢世手段一定能過得很幸福很好。
可惜沒有如果,她的小姐就是進瞭宮當瞭皇後。
宋如眉懷孕後,正安帝就將她嚴密保護起來。
正安帝讓宋如眉跟他同寢同住,如果不是正安帝要上朝,他怕是恨不得將宋如眉塞在兜裡一起帶走。
正安帝這些行為是很不合規矩的,有大臣勸諫,正安帝通通以宋如眉懷孕為理由打發瞭。
那些大臣想想宋如眉懷的可是龍種,是正安帝第一個孩子,如果是男孩兒,還是皇長子,小心謹慎些也是應該的。
有些大臣就忍不住偷偷朝付太師看,宋如眉懷瞭龍種,最該著急的人該是他吧。
付太師對那些視線視若罔聞,連個眼神都懶得給他們。
付太師對付雨薇有信心,他確信宋如眉在生孩子前,付雨薇肯定是能將宋如眉肚子裡的孽種給打掉!
宋如眉現在喜歡囂張得意,那就隻管囂張得意好瞭,等她肚子裡的孩子沒瞭,看她怎麼得意下去!有她哭的時候!
沒多久,正安帝又借口宋如眉懷孕,不許她去給付雨薇行禮。
原本宮裡的妃嬪是要日日一大早去給付雨薇這個皇後行禮,隻是付雨薇也煩每天都要接受妃嬪的行禮,就幹脆改為五天來她這裡行禮一次。
付雨薇這一決定令不少妃嬪心生感激。
付雨薇已經很寬宏大量,為妃嬪著想瞭,宋如眉竟連五日一次的請安都不來,這分明是沒將付雨薇放在眼裡!
正安帝還斥責瞭那些說宋如眉壞話的妃嬪。
歸屬付傢的妃嬪實在是忍不住瞭,盼著付雨薇能給她們一個準主意,再狠狠教訓宋如眉,最好能將她肚子裡的孩子給弄沒瞭!
付雨薇隻懶懶掃瞭那些人一眼,“不該做的可別做。要不然本宮到時候也保不瞭你們。”
有妃嬪不服氣道,“娘娘,難道就任由宋美人這般囂張嗎?她一個小小的美人隻差沒踩在嬪妾的頭上瞭!”
說話的是一個嬪,身份不知比宋如眉一個才人要高多少,仗著身份,她沒少給宋如眉難堪。
如今宋如眉這一懷孕,就成倍地向她報復,可是快氣死她瞭!
付雨薇也沒說什麼有本事你就跟宋如眉一樣懷孕,到時候你也能囂張瞭的話。
在座的誰不知道誰的情況啊,她們倒是想生,正安帝根本不來她們宮裡,她們要怎麼生?
那話隻是戳人心窩子,付雨薇也不想跟這些同她一樣可憐的女人計較,沒這必要。
“福氣大瞭,有時候得看自個兒有沒有命受得住。”付雨薇眼底幽光爍爍,隨即垂眸道,“宋美人這些日子脾氣是大瞭點,也囂張瞭點。
你們這些日子沒什麼事就少出門,好好關上門過自己的日子就行瞭。”
沒能從付雨薇這裡得個準主意,那些妃嬪隻能悶悶離開。
關於宋如眉這些囂張跋扈的行為,付雨薇才不會為她遮掩,她當天做瞭,第二天,付雨薇就能傳得滿京城沒人不知道。
雲悅聽著宋如眉那一件件越禮囂張的行為,她倒不覺得奇怪,就宋如眉那性子,一朝得勢,她會如此很正常。
她唯一覺得納悶的就是付雨薇瞭,就任由宋如眉這般囂張?難道她還要由著宋如眉生下孩子?
雲悅總覺得不對,付雨薇不是這樣輕易束手就擒的人。
宋如眉一旦生下男孩,不說付雨薇,整個付傢可能都危險瞭。
苗氏也聽得津津有味,一邊給祥兒用小錘子敲核桃,一邊道,“嘖嘖——一般大戶人傢,都不會幹什麼寵妾滅妻的事。真沒想到皇帝老子寵妾滅妻起來,可真是——”
程高中湊熱鬧道,“要我說厲害的還是那什麼宋美人。”
說著,他伸手推瞭下苗氏的胳膊,“你確定當時在宮裡眼睛沒花,沒看錯?我就納悶瞭,那宋美人要不是個國色天香,傾國傾城的大美人,皇上能那麼寵著她?連寵妾滅妻的事都幹出來瞭。”
被懷疑眼神不好的苗氏不高興瞭,用手裡的小錘子重重敲瞭下核桃,“呸!我眼睛好得很!數芝麻都行!
那麼一個活生生的人,我能看錯嗎?長得是不錯,可離你說的什麼國色天香,傾國傾城的大美人差遠瞭!頂多也就是比咱們二郎媳婦強那麼一點!也就那麼一點!”
苗氏用大拇指和食指比劃著,真就比劃出那一點點。
祥兒一邊聽著爺奶拌嘴,一邊吃苗氏敲出來的小核桃,隻覺得幸福極瞭。
“這天都要晚瞭,二郎怎麼還沒回來?”苗氏跟程高中吵完,結果以她勝利為結果,就開始納悶程二郎怎麼到現在都沒回來。
雲悅也覺得奇怪,“我覺得相公這些日子都回來得有些晚啊。”
苗氏雙手一拍,“看來不止是我一個人這麼覺得,你也感覺到瞭是不是?我看著二郎好像回來得是越來越晚。”
正說著,程二郎就回來瞭。
程二郎的神情看著有些疲憊,剛要轉身回屋換件傢常的衣裳,就被苗氏喊住,“二郎你先等等。你這些日子怎麼回來得越來越晚瞭?不都說翰林院清貴,一般沒什麼事嗎?”
雲悅也看向程二郎,等她解釋。
被幾雙眼睛盯著,程二郎抿瞭抿嘴,然後找瞭個位置坐下,沉默片刻才道,“翰林院是清貴,一般是沒什麼事,原本我在翰林院也是如此。可是最近——”
苗氏一聽就知道有事,追問道,“最近怎麼瞭?你趕緊說啊!別賣關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