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被雲悅察覺到她和林天的事,毛欣蘭沒過幾天就跟毛一帆坦誠瞭。
毛一帆很高興,對林天跟對親生兒子一樣,一點也沒刁難林天,看他的架勢,簡直是恨不得立馬就把毛欣蘭打包嫁給林天。
雲悅看著很驚奇,戲謔道,“舅舅,你就沒有女兒被人搶走的失落感?”如果換做程二郎,她敢說,程二郎一定會是個刁難女婿的壞嶽父!
毛一帆挺胸道,“我失落什麼?你表妹能嫁給那麼好的人,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我隻恨不得趕緊把你表妹嫁出去才好。”
毛欣蘭是親生的吧,在傢怎麼就戳你的眼瞭?居然那麼迫不及待地就想把人嫁出去。
毛一帆仿佛是看懂瞭雲悅在想什麼,嘆瞭口氣,“跟你說幾句掏心窩子的實話。
我是真的喜歡天兒那孩子,為人寬厚仁善,人也出色。有那麼個女婿,我是真高興。”
雲悅點頭附和,“林小將軍是很好。看到他,我終於能明白為什麼王爺當初會如此懷念林將軍,為什麼一次兩次地對林倩倩如此寬容瞭。”
“這不是最重要的一點。”
雲悅好奇道,“那什麼是最重要的?”
“我擔心這事起什麼夭折子。”
雲悅皺眉,頗有些不以為意,“舅舅,你這是杞人憂天瞭吧。
無論是表妹還是林小將軍都是意志堅定的人,哪兒會起什麼夭折子啊。”
毛一帆用“你還是太年輕,太單純”的眼神看著雲悅,“他們那兒是不會起什麼夭折子,可王爺那兒會啊!”
“王爺?王爺那兒怎麼瞭?”雲悅真有些不明白。
毛一帆嘆瞭口氣,“王爺不會樂意天兒娶你表妹的。”
雲悅大驚,“為什麼?王爺也很欣賞表妹啊,怎麼就不同意這門親事?”
“是啊,王爺的確是很欣賞欣蘭,可欣賞是一回事,讓她嫁給天兒又是另外一回事。
王爺對自己王妃,還有兒媳婦的要求是要溫柔賢淑,把後宅管好,再將兒女教好。”
雲悅好像有些明白瞭,“王爺是覺得表妹不符合標準?”
“你覺得你表妹符合標準嗎?自從她去瞭軍營,溫柔賢淑在她身上是看不到瞭。
欣蘭就是成瞭親,怕是還不會放下軍營的事。一心兩用,能將後宅管好,將兒女教好嗎?”
“那王爺對王妃還有兩位側妃想來也是不滿的瞭。”她們也一樣不符合明王的要求。
明王妃偏心周天磊,看看周天磊都被她教成什麼樣子瞭。
慕容側妃養出瞭個海王女兒周若蕓,如今在明王跟前很不得臉。
蘭側妃比慕容側妃還不如,她生的周天朗闖下大禍,如今根本不敢冒頭,活得跟隱形人似的。
“對啊,王爺對她們是不滿。說來,王爺對你還有世子妃的印象倒是不錯,你們很符合他的要求。”
說著,毛一帆又開始嘆氣,“你表妹要是跟你一樣,王爺那兒就不用擔心瞭。”
雲悅有些擔心,輕聲問道,“王爺不會真的棒打鴛鴦吧。”
“不會。有我的面子在,還有欣蘭也是他當眾誇過好幾次的,王爺要是真棒打鴛鴦瞭,他的面子過不去。
可要是有借口理由能名正言順地棒打鴛鴦,那王爺肯定會。”
雲悅瞭然,“我懂瞭。舅舅你對林小將軍那麼好,表現出對婚事十分贊成的樣子,就是為瞭不給王爺棒打鴛鴦的機會啊。”
毛一帆欣慰道,“孺子可教啊!”
“舅舅你就不擔心夜長夢多啊?其實最好的法子,是現在就讓表妹嫁給林小將軍,那就不需要擔心王爺瞭。”
毛一帆道,“那麼急做什麼?”
這下子毛一帆終於有點舍不得親女兒的老父親樣瞭。
雲悅卻道,“舅舅你如今是沒法做表妹的主吧。”
毛一帆橫瞭眼雲悅,瞎說什麼大實話?他不要面子的嗎?他這當爹的做不瞭女兒的主,他也很難受啊。
雲悅想起毛欣蘭說的,雲舟那兒也收到瞭周若蕓的信,便去找他問瞭。
雲舟瞪大眼睛,“姐,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聽人說的。你先說說你對王府大姑娘是什麼意思?”
雲舟見雲悅沒有說的意思,便道,“哪兒有什麼意思。王府大姑娘,我可高攀不起。”
原先就高攀不起,如今知道周若蕓同時跟包括他的四個男人——他更攀不起瞭。
“真沒起什麼別的心思?”
雲舟無奈道,“姐,在你眼裡,我的眼光得有多差,才能喜歡上一個水——難聽的話,我不說瞭,想來姐姐你也懂。”
雲悅見雲舟對周若蕓是真的一點心思都沒有,這才放下心,“那信呢?”那也是一顆不定時炸彈。
“早就燒瞭。”雲舟才不會留下那種要人命的信。
臨近過年,雲悅喜歡親自出去采買東西。
前世今生都是如此。
毛欣蘭主動請纓陪著雲悅,最近她也空得很。
雲悅覷著毛欣蘭,故意道,“怎麼光陪著我,不去陪林小將軍啊。”
毛欣蘭挽著雲悅的手,“當然是因為在我心裡表姐你最重要瞭!沒人比表姐你更重要瞭!”
雲悅很是驚喜,“真的?你要是能當著林小將軍的面再把這話說一遍,我會更感動的。”
毛欣蘭扁嘴,“表姐你太壞瞭。”
“行瞭,我看你在軍營裡待的,嘴皮子可是溜瞭不少。
當著林將軍的面,說的肯定是林小將軍最重要吧。我還能不知道你。”
毛欣蘭也不否認。
兩人逛累瞭,就找瞭處茶館休息,那麼巧,在門口碰到瞭林天和周若蕓。
周若蕓臉上雖然施瞭脂粉,可也難掩憔悴不堪的氣色,原本水潤傲氣的眸子也暗淡瞭不少,她緊緊抓著林天的袖子,眼裡滿是幽怨之色。
林天很尷尬,似乎是想掙開周若蕓,又擔心動作太大會傷瞭她,急得隻差沒滿頭大汗。
“你們在做什麼?”毛欣蘭猛地沖過去,直接把周若蕓抓著林天袖子的手撥開,又拉著林天往後退瞭好幾步,接著怒瞪著周若蕓,無疑是在宣誓主權,仿佛在說“林天是我的男人!”
毛欣蘭的力氣大動作也粗魯,周若蕓的手都被抓痛瞭,“毛欣蘭你做什麼!?”
毛欣蘭被氣笑瞭,“是你在做什麼啊?堂堂王府姑娘居然當眾糾纏一個男子,你的臉呢?你是禁閉沒關夠,還想再被關吧。”
周若蕓臉上的血色瞬間退瞭個幹幹凈凈,瞳孔瞬間緊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