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兒弱弱反駁,“大不瞭下次小心點,那就沒人能發現瞭。”
雲悅又是一個眼刀子飛過去,“還有下次?那就不光是你爹打你瞭,我也要打瞭。還敢不敢瞭?”
福兒輕聲保證,“不敢瞭。”
雲悅的氣稍微順瞭點,福兒既然說不敢瞭,那八成是真心的。
別看福兒平時嘴甜,可這小子也挺倔,要是不認為自個兒有錯,那是怎麼都不會認錯。
現在他既然認錯瞭,那就是真的後悔瞭。
“你說小何子幫你抓蛐蛐?你平時挺閑啊,功課什麼都做瞭沒有?”
福兒低著頭不看雲悅。
雲悅一看福兒的樣子,哪能不知道他的功課要麼是沒做好,要麼就是沒認真寫。
孩子年紀小,雲悅希望孩子有個快樂的童年,因此無論是對祥兒還是對福兒的要求都不是很高,對他們也不是很嚴格。
可對福兒,雲悅覺得可以改變一下瞭,他真的是太懶瞭,一點也不用功,眼看著都要七歲瞭。
現代的孩子再減負,但該學的還是得學不是。
“我得跟你爹說,好好抓抓你的功課。”
“娘!”福兒抬頭,不可置信地看著雲悅。
雲悅不為所動,對福兒就是得狠點心,她隻後悔自己的心狠得太晚瞭。
“還有,以後要是再敢把什麼你不是你爹親生的,不是我親生的掛在嘴裡,你就還得挨打,而且是我親自打,狠狠打!慣的你瞭,一有不順心就嚎自個兒不是親生的。
你有沒有想過,那些話要是傳出去,別人會怎麼想你。會不會看不起你。”
福兒有些心虛,“我隻在傢裡說,出去是不會亂說話的。”
雲悅卻道,“等你說習慣瞭,在外面就會一個不小心禿嚕出來。就是在傢裡,不是親生的那些話能說嗎?
也就是你爹和我的脾氣太好瞭,又有你爺奶護著你,要不然你這樣的早該打瞭。”
看看這打一頓後,福兒多乖啊。
有時候這孩子就是得打。
福兒心裡苦,他能看出來他娘不是嚇唬他,而是在認真通知他,以後的日子有的苦瞭,他的命怎麼就那麼苦啊!
雲悅扭頭,吩咐下人去取傷藥,給福兒的屁股上藥。
程二郎這次真是下瞭狠手,把福兒的屁股都打腫瞭。
給福兒上完藥,雲悅就離開瞭,“等好一點就去給你爹道歉,聽到沒有?”
“哦。”福兒乖乖應瞭。
難得看這小子那麼聽話,雲悅的心也軟瞭軟,伸手摸瞭摸他的腦袋,“你說說你要是早那麼聽話懂事,你爹哪會打你。”
走到門口,雲悅又叮囑下人,“這幾天,就隻給二少爺準備清淡點的食物。”
說完,雲悅又問下人,程二郎這會兒在哪兒,得知他在書房,便抬步往書房去。
程二郎剛被程高中和苗氏念瞭一通,頭有些痛,臉色也不太好看,但在見到雲悅,還是不由露出瞭一抹淡淡的笑,“福兒不鬧瞭?”
“他知錯瞭,以後不敢瞭。”
程二郎哼瞭兩聲,“他可別記吃不記打。”
“他不會的。福兒雖說有這樣那樣的毛病,可好歹說話算話,答應過的事那就一定會做到。
福兒是你兒子,你這當爹的還不瞭解他?”
程二郎想瞭想,說話算話可以說是福兒為數不多的優點瞭。
見程二郎臉色緩和下來,雲悅柔聲問道,“福兒要給周衡下巴豆的事,沒傳開吧?”
程二郎握住雲悅的小手拍瞭拍,寬慰道,“世子和世子妃將事情壓下去瞭,不會傳開的。”
雲悅頓時松瞭口氣,接著又道,“平時有爹娘寵著福兒,咱們又想著福兒是幼子,就多寵瞭他一點。
如今看來福兒是有些太無法無天瞭。以後該怎麼管教福兒就怎麼管教,就是爹娘攔著也不行。”
程二郎看瞭眼雲悅,點點頭,“你有這決心就好。那小子早就該管起來瞭。”
“還好還好,他還不到七歲,來得及。其實說真的,福兒本性還是好的,教起來不難。”
倒不是雲悅王婆賣瓜——自賣自誇,而是福兒如果真的本性不好,她和程二郎早就下狠手瞭,無論程高中和苗氏怎麼攔都不可能攔得住。
雲悅也不想繼續跟程二郎提福兒瞭,因為她知道程二郎這會兒還在氣福兒,還是說些其他事轉移程二郎的註意力好瞭,“有人奏請王爺稱帝,王爺答應瞭嗎?”
主要是梁帝稱帝,還建立瞭大梁,這實在是太刺激人瞭。
於是就有人攛掇明王也稱帝。
隻要明王稱帝,他手底下的那些功臣將軍不也能撈到不少好處。
隻是明王一直沒個明確的態度,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
“王爺目前不會稱帝的。王爺給一些親近之人露瞭口風,隻有等打下京城,王爺才會稱帝。”程二郎回道。
打下京城再稱帝?雲悅對此不置可否。
“那什麼爵位官職的,也都是無稽之談瞭?”
最近外面一直傳明王要稱帝瞭,要封賞不少人。
“爵位目前還是無稽之談。”明王都沒打算稱帝,怎麼可能給人爵位,“可官職是真的。這些年,王爺幾乎占據瞭半壁江山瞭,剩下的梁帝還有京城那兒都屬於難啃的硬骨頭。王爺需要緩一緩瞭。”
雲悅覷著程二郎問道,“王爺打算給你什麼官職?”
說來程二郎如今的確是明王的心腹,可官職嘛——
應該還算是知府吧。
因為這些年明王倒是一直用一些人,但對那些人的官職都沒個明確的說法。
可能是明王也沒想好該怎麼樣,也有可能是覺得這不是什麼大事......
總之這事就這麼耽誤下來瞭,可這會兒聽程二郎話裡的意思,明王是打算將眾人的官職都定下來瞭。
“王爺打算派我去黔南當總督。”
雲悅驚訝地瞪大瞭眼睛,總督!那可是封疆大吏,正二品的官職啊!
程二郎原本隻是知府,才五品。
五品到二品,那簡直是火箭般的速度升官啊!
雲悅看著程二郎,他如今也三十多瞭,蓄起瞭胡須,瞧著卻不顯老瞭,反而平添瞭幾分成熟儒雅。
誰能想到眼前的人,十多年前還隻是一個小小的童生,很有可能一輩子都考不上秀才。
這才過去十多年,那鬱鬱不得志的童生不見瞭,眼前的人很快就要成為正二品的總督瞭,就跟做夢似的。
雲悅忽然反應過來,程二郎要當正二品總督瞭,那她豈不就是正二品的官夫人瞭。
妻憑夫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