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若蕓身穿一件大紅薄紗裙,那輕輕的薄紗根本遮不住她姣好的身材,她就像是魅惑人心的蛇精,婀娜多姿,風情萬種地走向史成才。
一般男人看到周若蕓,怕是會迷得連路都走不動瞭。
可史成才看著逐漸靠近他的周若蕓,眉頭卻微微皺起,溫潤的眉眼間時不時有厭惡的暗芒一閃而過。
這不是周若蕓第一次勾引他瞭,史成才記得很清楚,這是第四次。
史成才倒是沒有被周若蕓迷惑,他也竭力避開周若蕓瞭,可是經常會有國子監的同窗好友邀他赴約。
第一次遇到周若蕓,史成才就是應瞭朋友的邀約。
史成才當時很生氣,覺得自己被背叛瞭,他的朋友辜負瞭他的信任。
周若蕓在京城的名聲不是很好,她成親後還跟其他男人不清不楚的事,雖然沒有大加議論,可私底下談論的人還是不少。
史成才的確是很不喜周若蕓,女子嫁人後,就該同夫婿一心一意過日子,哪能水性楊花,不知廉恥。
隻是那人是周若蕓,是一國公主,哪怕她淫蕩無恥,也不能肆意討論評價。
史成才從未想過周若蕓會看中他,還想同他有露水情緣。
人到瞭眼前,史成才心裡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離周若蕓那條美人蛇越遠越好。
可惜周若蕓就是個犟脾氣,要是史成才真的從瞭,那一次過後,說不定她就沒興趣瞭。
問題是史成才沒有從瞭他,一次又一次拒絕,這反倒激起瞭周若蕓的好勝心。
就在周若蕓要撲進史成才懷中時,史成才暗暗往後退瞭一步,讓周若蕓撲瞭個空,還差點摔在地上。
“本公主長得不說傾國傾城,但起碼也是個美人吧。你是男人,到底是怎麼做到坐懷不亂的?面對本公主,竟真的能一點都不動心。”周若蕓站穩身子,恨恨瞪著史成才。
史成才垂眸,語氣恭謹,“公主是金枝玉葉,還請您記得自己的身份。”
“身份?本公主永遠不會忘記自己公主的身份。本公主知道你娶瞭妻子,你可知道你那妻子已經背叛你另投高枝瞭。”周若蕓無不幸災樂禍地說道。
“我很清楚我的娘子是什麼人,大公主無須挑撥離間。”史成才不為所動。
周若蕓重重哼瞭一聲,眼神冰冷,“真是不識好歹的蠢貨!虧得本公主如此看重你!
史成才你想當駙馬嗎?隻要你當瞭本公主的駙馬,你從此就能平步青雲,以後前程不可限量啊。”
“我無德無才,不敢奢望能成為公主你的駙馬。”史成才淡淡說道,他可不想頭頂上多好幾頂綠帽子,那也太惡心瞭點。
“本公主勸你一句,回去好好問問你那丈母娘還有你那好夫人,看看你的頭頂有沒有綠!”史成才越拒絕,周若蕓就越是想要征服他。
周若蕓是想史成才乖乖傾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可沒想用強。
見史成才跟木頭似的不解風情,她大為掃興,轉身,毫不猶豫地離開瞭。
史成才看著周若蕓離去,心下暗暗松瞭口氣,他是真的不想跟周若蕓有什麼交集牽扯。
可是他總不能將所有好友的邀約都推瞭,那他成什麼人瞭?
史成才在心裡捉摸著,要不要以後拉上福兒一起。
有福兒在,相信周若蕓再怎麼樣也會顧忌一二。
翌日,如珠急匆匆來找雲悅,小臉慘白,面露倉皇之色。
如珠一見到雲悅就要開口,可是在看到周圍伺候的下人,又猛地將嘴閉瞭起來。
雲悅揮揮手,讓下人都退下瞭,“怎麼瞭?小臉嚇得這樣白?”
如珠慌張地將昨晚史成才跟她說的話,一五一十地都告訴瞭雲悅。
原來史成才昨晚隨口跟如珠閑話,想起瞭周若蕓說的如珠有攀高枝,給他戴瞭綠帽子,便隨口說瞭。
史成才隻覺得這十分可笑,分明是滑天下之大稽。
如珠卻嚇得心都快停止跳動瞭,她怕,她太怕史成才是知道瞭什麼。
一整晚如珠都沒睡著,眼睛睜得大大的。
“二嬸,我該怎麼辦啊!?相公——相公他是不是知道瞭我娘做的事,他——他是在故意試探我啊?”如珠忍瞭那麼久,當著雲悅的面,是再也忍不住瞭,一下子就哭瞭出來。
雲悅柔聲勸道,“別哭。”
見如珠怎麼都止不住眼淚,雲悅也不勸瞭,由著她哭。
如珠約莫哭瞭有小半盞茶的功夫,她才漸漸止住瞭哭聲。
“成才應該不可能知道你娘做的事。不過你想想他是聽誰說的。”
如珠一怔,她光顧著害怕瞭,倒是忘記想這些瞭。
“對啊,他聽誰說的?難道是那慕容大人?”
“我倒覺得是大公主。”雲悅本就想找機會跟如珠說周若蕓的事,這次正好說瞭。
如珠不解,“大公主?她怎麼瞭?”
雲悅簡單將自己的懷疑說瞭。
“大公主喜歡相公?相公身上有其她女人的脂粉香氣?難道是大公主的?相公是不是想休瞭我,娶大公主?”
眼見如珠把自己嚇得不輕,雲悅便勸道,“你少自己嚇唬自己瞭。成才那孩子,我見得雖不多,但他絕不是為瞭攀高枝就要拋棄發妻的人。
再說大公主是什麼名聲,你來京城那麼長時間,也聽說過不少吧。你說成才能願意娶她嗎?”
如珠的表情好看瞭一點,是啊,大公主的名聲那麼差,相公肯定不會願意娶她的。
“還有那慕容大人的事,我懷疑也是大公主做的。大公主的親舅舅是慕容成。
要娶你當繼室的慕容大人是慕容成的堂弟。”
如珠的腦子一時間亂亂的,過瞭好一會兒才將所有的事整理清楚明白,她不解道,“二嬸,大公主為何要針對我?隻是因為她看中瞭相公嗎?
雖說相公在我眼裡的確是很出色。可在京城,比相公出色的男子有不少吧。大公主為何就盯上瞭相公呢?”
“你可能是受瞭我們的牽累。是我同你二叔跟慕容傢以及大公主有仇,他們恨屋及烏瞭吧。”
如珠卻道,“二叔二嬸向來與人為善,從不跟人結仇。定是那慕容傢跟大公主不好。”
雲悅看向如珠,這護短的樣子,她倒是十分欣賞又欣慰。
如珠很快又擔憂起來,“二嬸,我害怕。”
“害怕什麼?怕被大公主針對?”雲悅問道。
“一部分。還有——”如珠咬著唇,面露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