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被立為太子後,程二郎就被周榮點為瞭平安的先生之一。
後來福兒從寧柔的口中得知,原先周榮曾想過讓他當平安的先生,隻是後來打消瞭念頭,選擇瞭程二郎。
自從知道這事,福兒就見天在祥兒面前長籲短嘆,一副怨婦的模樣。
祥兒正在處理公事,被福兒那時不時的嘆氣鬧得實在集中不瞭精神,這下他是真的很想嘆氣瞭。
“你別嘆氣瞭。”
福兒又嘆瞭口氣,“我怎麼能不嘆氣啊。我差點就能成為太子的先生啊!
皇上不是都想選我瞭嗎?為什麼到最後改變瞭主意,選瞭爹?”
“你很想給太子當先生?”祥兒反問。
福兒想也不想地回答,“當然想瞭!我本來就打算收幾個徒弟教教,要是太子能成為我的徒弟,以後說出去,我是太子的先生,那我不就風光瞭!”
祥兒瞭然,還是為瞭出風頭,面子問題,這也附和福兒的性子。
“我看皇上沒選你,八成是因為你的性子太跳脫瞭。”
福兒不服氣,“我性子哪裡跳脫瞭?我現在也就在哥你面前隨意一點。
但凡出去,誰不說我穩重可靠。”
裝的吧!別提福兒在外人面前還是挺能裝的。
“說不定等太子再有瞭孩子就能想到你瞭。”祥兒安慰道。
福兒一點也沒被祥兒安慰到,等平安有瞭孩子,他再去教。
先看看平安多大好不好?等到平安娶妻生子,再等到他的兒子能正式讀書。
福兒都懶得算瞭,想想就覺得眼前一片灰暗。
“花兒也不小瞭,規矩什麼的,是時候學起來的。”就在福兒福兒腹誹的時候,祥兒的聲音冷不丁地響起。
福兒皺眉,“哥,你怎麼忽然關心起花兒學規矩的事瞭?”
“我沒女兒,咱們程傢下一代如今就隻有花兒一個姑娘,我這當大伯的當然關心她瞭。
皇後娘娘不也很疼愛花兒,時不時讓弟妹帶著花兒進宮見她。我是擔心花兒在皇後娘娘跟前失禮。”
趙氏被廢瞭皇後之位,如今的皇後是寧婉。
“都是自傢親戚,沒那麼多規矩的。我看皇後娘娘最喜歡花兒的天真爛漫瞭。”
祥兒還是道,“規矩什麼的還是得學起來,不說學的一板一眼的,但是出去好歹能唬人。
要不我想法子請個宮裡的嬤嬤教花兒?”
“別,我自個兒請吧。我的女兒自然是最好的,以後我也要給他挑個最好的女婿。
我的女婿起碼得跟我一樣,做到不納妾!他要是敢納妾,我一定打斷他的腿!”福兒面露兇色,惡狠狠說道。
祥兒的臉色變瞭變,沒說什麼。
祥兒最近很關心花兒,經常會喊她過來說話。
次數多瞭,雲悅都不由側目,隻是意味深長地看瞭祥兒幾眼,倒是沒多說什麼。
直到平安來瞭程傢,祥兒想找機會讓平安和花兒單獨相處時,程二郎才喊瞭祥兒說話。
“你想做什麼?”程二郎的聲音裡難掩怒氣。
祥兒面不改色道,“太子與花兒的年紀相仿,以咱們程傢的地位,出個太子妃不難吧。
再說花兒可是太子的嫡親表姐。”
“混賬!”程二郎動瞭怒,重重拍瞭下桌子,“你真是越大越不學好,盡喜歡往歪門邪道走。
我告訴你,一個傢族如果隻想靠著女人,那這傢族註定是走不遠的!”
祥兒不認同,“爹,我們程傢的男人自然是有本事的。
誰不說咱們程傢滿門英傑。隻是如果後宮有咱們自傢的姑娘,這對咱們——”
後面的話祥兒沒機會說瞭,被程二郎扔過來的茶盞打斷瞭,祥兒身上也濺到瞭不少的茶水,瞧著十分狼狽。
“你給我聽清楚,程傢的姑娘絕不會嫁進皇傢,你聽懂瞭嗎?”程二郎看著祥兒,語氣嚴厲,一字一句地說道。
祥兒不服氣道,”妹妹不就嫁給瞭楚王為妻。為何花兒不行?”
“楚王對你妹妹真心一片,可以為你妹妹不納妾。我隻問你太子能為花兒做到這地步嗎?”
祥兒一噎,他倒是很想說一句可以,但他爹又不是傻子,肯定不會信。
“祥兒,你以後多往正道走,別老是想這些歪門邪道!”程二郎對這個長子是既愛又恨。
愛的是祥兒的聰慧成熟還有能幹,嫡長子如此優秀,這代表程傢還能繼續好下去。
恨的就是祥兒有時總是喜歡另辟蹊徑,想走的都是歪道,最起碼在程二郎看來,那是歪的不能再歪的道!
“你隻是花兒的大伯,你弟弟福兒才是花兒的親爹!
你以為你那點心思想法,福兒會不知道?祥兒,你別走到兄弟反目成仇的一步。”
祥兒一怔,他真的不希望跟親弟弟反目成仇,那是他的弟弟啊。
最後祥兒還是打消瞭將花兒和平安湊成對的念頭,所有人都反對,他想達成目的,這實在是太難瞭,幹脆就不想瞭。
沒幾年,太後薨逝,緊接著又是周榮駕崩。
可作為太子的平安年紀尚幼,還不能親政。
周榮就讓太後寧婉垂簾聽政,又封瞭周青為攝政王,程二郎為太傅,自從朝堂三足鼎立。
祥兒以為程傢的權勢會在這一刻達到頂峰,可是他的父親程二郎哪怕當上瞭太傅,仍然是每天兢兢業業地處理朝政,結黨營私什麼的是一點影都看不到。
還有他那妹夫周青,明明都是攝政王瞭,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瞭!可他也把朝政當成瞭苦差事,經常跟他念叨,恨不得平安趕緊長大,他把朝政一交還,然後就輕松自由瞭。
這一個個的都不正常啊!
祥兒汲汲營營,一心渴求的就是權勢,可這一個個的明明手裡握著無上的權勢,卻全都將權勢當成燙手的山芋,恨不得扔瞭才好。
祥兒倒是很想趁機多拉攏幾個人,擴充手裡的勢力。
可一想到程二郎,祥兒就打消瞭這個念頭,他要真敢做,一旦被發現瞭,這官兒也別想當瞭。
不過明目張膽地籠絡人不成,暗搓搓地還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