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
“怎麼樣,一分鐘時間不多不少,可有查出對方定位?”
顧憬洲掛瞭電話後,神色凝重看向肅清操控設備的薄夜宸,淡聲道。
怦動的心跟著面前燈光不停閃爍的設備,有些七上八下,隱隱不安。
薄夜宸向來不是什麼沉悶性子,而此刻他臉色凝重,眉宇蹙緊,想必事情還是有些棘手,不過棘手就對瞭,要不然對方也沒膽把霍棠箏也一起綁瞭。
要知道京都可是霍傢地盤,而對方敢這樣明目張膽動霍棠箏,如果說沒幾分跟霍傢對抗的本事,打死顧憬洲他都不信。
當然,他萬萬沒想到這場綁架是出自於霍衍汌之手。
“對方一切隱蔽系統做得太好,加上信號經過特殊幹擾屏蔽,我這裡查不到具體定位,隻能有個大概,而且這個大概涉及的范圍有些大,對瞭,你帶瞭多少人過來?”
薄夜宸邊盯著眼前設備上數據,邊睨瞭眼顧憬洲說道。
“大概一百人,如果不夠,我現在想辦法再去調動。”
薄夜宸顰瞭顰眉,然後點頭,“看來暫時也隻能這樣先安排瞭。”
說完他又伸手指著設備上幾個遍佈不一的紅點,“這幾個點很有可能就是綁匪所藏之地,所以你手上的那一百人好好利用起來。”
“好。”顧憬洲沒過多廢話,一一把他所說的綁匪可能所藏之地記下後,再瞥瞭眼封修,吩咐,“立刻去辦。”
封修接到他指示不敢耽擱,隨後起身往外走瞭。
“嗚嗚嗚,嗚嗚嗚。”
封修一走,房間再次變得壓抑沉悶,而隱忍瞭許久的幕珊珊在這一刻再也繃不住自己情緒。
特別是看到外面還在雷光電閃的天氣,她吸瞭吸鼻尖就嗚咽起來。
“唐箏她……也不知道怎麼樣瞭,面癱臉,為什麼查不到她的具體位置,要不你再努力努力,不然……”
她的後話卡在薄夜宸漆黑凌厲的眼神中,瞬間幕珊珊對上他佈著紅血絲的雙眸,嗚咽聲戛然而止,可那一抽一噎的悲傷情緒卻怎麼也控制不住。
還有她的身子,幾乎抖成瞭篩糠,那蕭瑟一顫一顫的肩膀更是看得薄夜宸眸色又更加晦暗深沉。
隨後側臉,他看向面容冷峻凝重的顧憬洲,毫不客氣道,“這麼個愛哭的玩意,你真不該帶她過來,看著就煩。”
顧憬洲:“……”
***
霍傢。
二樓書房。
“大哥,怎麼回事,對方還沒有聯系我們?”此刻的霍珵洵分外不淡定瞭,再看向旁邊準備好的一億現金,他這心莫名焦躁不安起來。
按理,綁匪打完電話讓他們準備錢後,應該會盡快通知他們交易才對,畢竟怕事情節外生枝。
可現在對方全然出乎他們意外,因為自打那個讓霍珵胤做選擇的電話打過後,他們竟然沒有再主動聯系過他們。
而他們又打不通他那邊電話,這讓事情莫名陷入僵局。
霍珵煜此刻和霍珵洵一樣,心裡隱隱透著不安,而且他有預感,唐箏和霍棠箏定然是出事瞭,否則他心不會有一下沒一下的微微刺痛,如針紮一般。
“大哥,我們不能這樣坐以待斃瞭,還是動用霍傢關系找人吧。”
一夜已經過去,而這漫長難熬的十多個小時,他根本不敢去想那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在經歷什麼。
還有現在外面磅礴的大雨和雷光電閃,隻怕小箏被嚇壞瞭吧,還有唐箏呢,她是否也不安和害怕?
霍珵煜無法自欺欺人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感受,那就是想到唐箏會不安和害怕,甚至哭泣無助時,他胸口好像有鈍刀在絞。
“不能動用霍傢關系,外界各股勢力本來就對我們霍傢的人和事虎視眈眈,這要是知道小箏被綁架,她所面臨的危險會更加不受控制。”霍珵胤淡聲開口。
霍珵洵聽完也點頭,“老三,大哥說得對,無論如何,我們還不能對外界透露小箏被綁架的事,不過大哥,對方一直這樣不聯系我們,我們幹等也不是辦法,要不我帶人暗中去搜搜看?”
“二哥,我也去。”霍珵煜聽聞霍珵洵準備帶人暗中搜,急切道。
隨後在霍珵胤他們沒說話時,又道,“真的大哥二哥,我現在……心裡有股很強烈小箏她們出事的預感,我不想再等瞭,一刻都不想再等。
而且這股預感一直指引我朝南去,所以我相信小箏和唐小姐被困的方向一定是在南邊。”
猛的霍珵胤和霍珵洵心臟一緊,隨後兩人齊刷刷看向臉色緊張透著痛苦的霍珵煜,異口同聲,“老三,你能感應到小箏她們被困地點?”
霍珵煜見他們希冀的目光朝自己射來,抿瞭抿唇,然後抬手狠撓瞭下頭發,低沉道,“感應不到具體位置,但應該是在南邊,因為那股感覺一直指引我往那去。”
這下霍珵胤一刻也不再耽擱,在他話一落時,他迅速做下決定,“那還等什麼,跟著你的感覺走,帶路。”說完他轉身出房間。
後面霍珵洵聽完霍珵煜話,死寂一般的心也終於有瞭活力。
抬步跟上霍珵胤步伐前,他還細心把地上那一億現金盡可能拎起往外。
霍珵煜見狀,覺得他二哥果然是心思最為細膩的人,於是也彎腰盡可能多提瞭兩箱現金下樓。
至於甚下的,他們後來讓傭人都一一搬上瞭車,隨後三兄弟直接載著這一大沓現金離開瞭霍傢。
另一邊。
渾身上下全被淋濕的唐箏和霍棠箏,此時躲在一處隱蔽地方縮緊身子瑟瑟發抖。
因為被大雨濕透全身關系,兩人臉色都分外蒼白,唇也因為這清早的寒涼變得有些黑紫。
抬頭再看瞭眼沒有要停意思的磅礴大雨,霍棠箏憤恨得指甲都深深陷進瞭掌心肉裡。
唐箏,這個該死的賤人,都怪她,要不是她扯著她逃跑出來,她現在何至於被淋成這樣,簡直落湯雞一個。
最可恨的還不是她被淋成瞭落湯雞,而是她好冷,還有無東西遮掩的那後面屁股。
該死,簡直讓她羞愧到瞭極點。
而抬眸狠剜瞭眼不遠處扯著單薄外套,同樣和她瑟瑟發抖的唐箏。
她言語犀利嗤道,“唐箏,聽說我大哥是你兒子的救命恩人,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