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蕭晏辭讓人送瞭膳食過來。
蘇年年嗓子啞得很,吃不瞭刺激的,滿桌菜品極為清淡。
她稍微動一下都覺得渾身酸疼,所以蕭晏辭回來的時候,她仍一動不動。
“起來吃點東西。”蕭晏辭撩開帳子。
跟蘇年年被抽幹的模樣截然不同,蕭晏辭那叫一個容光煥發。
蘇年年從衾被中探出兩隻眼睛,盯著他,悶聲問:“你不累嗎?我根本動不瞭……”
不但動不瞭,她甚至覺得,兩條腿現在還在打顫。
蕭晏辭殷紅的唇彎起一個弧度,把她從被子裡撈出來。
“是誰紮馬步的時候又哭又鬧的?”
紮馬步?
蘇年年驀地瞪大瞭眼。
蕭晏辭面色不改,端瞭一杯熱茶遞到她唇邊,“先喝點水。”
蘇年年抿緊唇,還是瞪著他。
這狐貍精,不但容貌惑人,心思也深,居然那麼早就開始算計她瞭!
喝瞭水,幹啞的喉嚨緩解瞭些,蕭晏辭端起碗筷,給懷裡的她喂飯。
蘇年年要餓死瞭,看見吃的,心中怨念頓時消散,打算吃飽再說。
不知道他從何處鍛煉的一身伺候人的本事,把她喂得舒坦極瞭。許久,蘇年年推推筷子搖搖頭。
“不能走嗎。”蕭晏辭抱著她站起身,微微蹙眉。
蘇年年也不想弄得像半身不遂似的,說:“我試試。”
蕭晏辭扶著她手臂,小心翼翼把她放在地面。
腳一著地,蘇年年隻覺得腿一軟,無力地朝他身上靠去。
“不行……”
蕭晏辭抿抿唇,重新抱起她,走至床榻放下,想起昨日抱她沐浴時候,她身上青紫的痕跡,蕭晏辭難得有些心虛。
他給她穿瞭衣服,現在她對那些痕跡還毫不知情……
拿來小瓷罐,他表情復雜地低眸看著她。
“幹嘛?”蘇年年警惕地拉過被子,擋在自己身前。
“塗藥。”
一番掙紮後,蘇年年被剝瞭個幹凈,看見身上綻開的朵朵紅痕,她被燙瞭一樣收回眼,不敢再看。
太可怕瞭。
昨夜到後來她意識變得渙散,現在居然想不通,吮吸的痕跡怎麼會到那種匪夷所思的地方去!
她難道是什麼甜品嗎?
“年年,我忍不住。”蕭晏辭在瓷罐中挑起一塊,在掌心搓開,輕柔地朝她身上揉。
藥膏帶著絲絲涼意,蘇年年舒服得閉上眼,可沒一會兒,男人的動作就變瞭味。
蘇年年驀地抬頭,就被鳳眸中滿脹得幾乎要溢出來的熱度所震撼。
她一僵,下意識躲他作亂的大掌。
“年年,藥還沒塗完……”蕭晏辭聲音沙啞得不像話。
“這樣塗下去,會死人的!”蘇年年不管不顧地往床榻裡面爬。
“你出去,我自己能塗。”
“背後你摸不到。”蕭晏辭半真半假道。
“那你找玉遙或者念桃來,反正不要你塗。”蘇年年負氣道。
一看他這模樣,蘇年年就想起他昨夜一次又一次哄騙自己,幹脆翻身過去不理他。
蕭晏辭站在原處,等小兄弟冷靜瞭,才輕嘆一聲,轉身往外走。
他昨夜已是克制,可今早幫她洗的時候,他看見小年年腫瞭。
得休息幾日。
得到這個結果,蕭晏辭蹙瞭蹙眉。他推門出去:“玉遙。”
幾個下人站在院中,臉都紅撲撲的,不知是冷還是羞。
蘇年年嫁過來,玉遙兜兜轉轉又回到瞭晏王府,一晚上守在主院附近,曖昧且令人血脈噴張的聲音聽瞭一夜,連是什麼時候結束都聽得清清楚楚。
照王爺這個架勢,很快王府就要有小世子瞭吧!
玉遙走上前,領命接過瓷罐,進屋幫蘇年年塗藥。
饒是她做好瞭心理準備,看見屋內場面還是忍不住心驚。
蘇年年把臉埋進被子裡,悶不做聲。
氣氛變得微妙詭異,靜謐許久,玉遙忍不住咳瞭一聲,說道:“小……王妃,王爺剛才說,讓我們幾個過幾日辰時帶你去跑步,還……”
“啥?”蘇年年驚恐地瞪大瞭眼。
玉遙也不知道她會反應這麼強烈,有些發愣,繼而反應過來,唇動瞭幾次都沒發出聲,一時不知是同情還是同情。
“呃……王爺可能也隻是這麼一說,到時候你……”
沒說完,玉遙再次被打斷。
“他做夢!”蘇年年用出全身的力氣,用微弱的聲音“嘶吼”道。
門外,蕭晏辭蹙眉,掏瞭掏耳朵。
他也是為瞭他們倆好啊。
昨夜他還沒使出全部精力呢,她竟昏過去瞭,不停都不行。
“蘇年年——”嫵媚勾人的音色響起,蕭晏辭微微蹙眉,抬頭看去。
靳長涯扯著桑安來瞭。
這高亢的音調直接傳進屋裡,蘇年年一驚,猛然拽緊被子,往外頭看。
她現在沒法見人,什麼新婚祝福都聽不瞭!
玉遙安撫:“別擔心,王爺會把人攔住的。”
也確實,二人未等靠近,蕭晏辭親自迎瞭出去。
靳長涯和桑安雖然住在晏王府,跟蕭晏辭卻沒什麼交集,並不相熟。
所以,三人大眼瞪小眼半天,蕭晏辭也沒等來他們祝賀的話,也無從打發。
靳長涯憋瞭一會兒,問:“蘇年年呢?”
“愛妃還沒起,你們的祝福本王代她收下,你們過幾日再來找她罷。”
祝福?他還沒開始祝福呢啊!
靳長涯瞪圓瞭眼,“連睡好幾日?”
蕭晏辭大言不慚點頭。
桑安往院裡瞥瞭眼,看見幾個隨從古怪的神色,明白瞭點什麼,點點頭說瞭寥寥幾句賀詞,這才抬腳離開。靳長涯跟在他後頭。
足足三天,蘇年年身上的痕跡才淡瞭些。期間蕭晏辭四處找藥,因為第三日要回門,若讓蘇臨海看見這些痕跡,說到底不太好。
不過這是蘇年年說的,蕭晏辭本人根本不知道尷尬是什麼東西。
回門這日,蘇年年專門挑瞭高領衣裳。
這幾日蕭晏辭雖然憐惜她沒有碰她,夜裡纏綿卻沒少。蘇年年終於知道什麼是“金槍不倒”,什麼是“一碰就硬”。她後知後覺,認為以前跟他同宿,是件極其危險的事情。
蘇府的人幾乎全出來迎接瞭,連小蘇澄也被抱著,一看見蘇年年,就張開小手讓她抱,模糊地發出類似“姐姐”的聲音。
蕭晏辭看見白夫人,忽然蹙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