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插進來的女聲,吸引瞭眾人的註意力。
等看到站在大門外的林九娘時,幾人的雙眸都閃過一抹不自然,誰都不敢直視林九娘清冷的雙眸。
林九娘掃瞭他們一眼,嗤笑一聲,抬腳走瞭進去。
黑暗,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格外的森冷可怕。
啪!
林九娘把手中提著的袋子直接扔在地上,“怎麼不說話瞭?”
劉二郎的臉漲得通紅,低沉頭卻不敢吭聲。
不管放在哪,小的提出分傢,都是不可原諒的一方。
而原本一臉憤怒的劉大郎,在看到林九娘時,像是找到靠山似的,興沖沖地一瘸一拐地沖到林九娘面前:
“娘,你看看我!
我這一身傷都是拜劉二郎所賜,他眼中根本就沒我這個大哥,你看他把我打成什麼樣瞭。
還有,他耳根子軟,聽個女人的挑撥離間。
居然要跟我這個大哥分傢,是不是太過分瞭?
你說,天底下哪有做弟弟的要提分傢的?”
……
劉大郎氣憤,怒氣沖沖地在林九娘面前數落起劉二郎來,自然罵得最多的還是趙青蘭。
罵的話難聽到不堪入耳。
而他的話,再次把趙青蘭給氣哭瞭。
劉二郎也氣得臉上的青筋凸瞭起來,一臉扭曲地盯著劉大郎。
瞧見他越說越過分,終於忍不住暴喝出口:
“劉大郎,你給我閉嘴,聽到沒有!
你再說青蘭一句,我弄死你!”
劉大郎嚇瞭一跳,更加得意地往林九娘身邊湊過去,“娘,你看老二。
他完全就是被趙青蘭這個長舌婦洗腦瞭,他現在還想弄死我這個大哥。
眼裡根本就尊卑,沒長幼之分。
娘,你得為我做主。”
劉大郎得意。
哼,都怪這個女人,要不是她,二郎才不會這樣子對自己。
陷入洋洋得意的他,絲毫沒註意到林九娘抬起瞭腳對準瞭他的臀部。
等反應過來時,人已經被踹翻,撲倒在地上。
劉二郎夫妻兩人錯愕地看著眼前這一幕,雙眸有些直,一時反應不過來。
“娘,你幹嘛踹我?”劉大郎痛苦地回頭看著正慢條斯理縮回腳的林九娘,眼神帶著不解。
她踹的不應該是二郎嗎?
“想踹,就踹,有意見?”
林九娘嗤笑,松瞭下自己的腳,眼神冷漠地看著劉大郎,“老娘我還想掐死你呢,怎辦?”
跟她說尊卑、長幼,哼,隻踹一腳便宜這小子瞭。
就他,有什麼資格說別人?
林九娘眼神中的鄙視,讓劉大郎臉漲得通紅,惱羞成怒地從地上爬起來。
雙眸不甘地看著她,“明明是劉二郎做得不對……”
話沒說完,劉大郎所有的話,吞回腹中。
身體瑟瑟發抖地盯著林九娘,不對,應該說是被她用腳勾起,然後拿在手中的木棍。
忍不住往後退瞭一步,“你,你想打我?”
林九娘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是手中的木棍指向他,“想!
再多一個字廢話,我揍你個半身不遂。
不信,可以試試!”
劉大郎咬緊瞭嘴巴,眼神帶著一抹憤怒。
可惡,她就是不待見自己,動不動就想揍自己,果然是親生的。
很安靜,很好!
林九娘雙眸看向劉二郎方向,冷漠地問道,“你想和他分傢?”
劉二郎眼神遲疑,低著頭沒直接回答她的問題。
而站在她旁邊的趙青蘭,卻急得不行,嘴唇緊抿,卻不敢開口說話。
她真的想分傢他們自己單過,再苦再累也認瞭。
因為攤上劉大郎這個好吃懶做的爛賭鬼,他們的這一生就真的毀瞭。
不過她尊重二郎的決定,二郎是她們傢的主心骨,他要是不分的話,她不會說什麼。
隻是心裡不痛快,難受而已。
劉二郎看瞭一眼趙青蘭,抬頭時,清瘦的臉上寫滿瞭堅毅:
“對,我想分傢單過!”
“劉二郎!”劉大郎憤怒,想破口大罵,但看到又指向自己的木棍,又不得不偃旗息鼓。
但看向趙青蘭時,眼神充滿瞭怒懟。
都怪她,討厭的長舌婦。
“想好瞭?”
林九娘雙眸看向劉二郎,他們夫妻兩人神色變化,她剛才都看在瞭眼裡。
不得不說,有主見瞭一些。
劉二郎認真地點瞭點頭。
雙眸冷漠地看向劉大郎,“你不能怪我們。你不爭氣、好吃懶做就算瞭,我能忍。
但你去賭,這個是我不能忍的。
你自己想想,我們是什麼傢境?哪來這麼多錢來給折騰?
賭博就是個無底洞,你以前是幾文錢、十幾文錢的賭,現在你是五兩銀子。
五兩,都已經是砸鍋賣鐵都不夠錢賠。要是明日十兩,二十兩呢?”
劉二郎搖頭,眼神中的失望很濃,“劉大郎,你想作死,沒人攔你,但不要拉我們下水。
我們很窮,沒錢給你折騰,我也不想陪你折騰。”
劉大郎睜大瞭嘴巴,雙眸怔怔地看著他,但很快惱羞成怒起來:
“你不就是在怪我沒賺到錢給你們花,不是嗎?
我去賭,還不都是為瞭你們嗎?我也想有錢給你們天天大魚大肉,住好的房子。
可我手氣差,我能怎麼辦?
再說瞭,我不去借錢試,我怎麼知道我手氣好不好?”
劉二郎失望搖頭,到現在他這副模樣,沒救瞭。
懶得再理他,雙眸認真地看著林九娘,“娘,我想分傢。
傢裡沒東西可分的,他要的都給他好瞭。現在住的房子是租的,他可以住到找到地方再搬。
五妮的話,可以跟著我們,我們養她。”
劉大郎憤怒,“劉二郎,我是一傢之主,我說瞭,我不同意分傢,就不準分傢,聽到沒有?”
而他咆哮完之後,迎來的卻是林九娘無情木棍。
一棍又一棍無情地朝他身上招呼過去,而劉大郎則疼的在原地蹦跳、尖叫。
“輪到你說不瞭嗎?”
林九娘冷笑,手中的木棍打得更加用力,“你做的不是人事,就不要怪別人拋棄你!”
揍完之後,直接讓劉二郎去把村長請來,讓村長主持分傢。
劉大郎摸著被打疼的地方,臉上帶著憤怒與不甘:
“你已經和我們沒關系,你有什麼資格讓我們分傢,你不配!”
“對,你這話說到我心坎去瞭,”林九娘咧嘴笑,“真以為我要管你們的事?
傻子,你不是劉二郎的爹,他要分傢,你以為你阻止得瞭?”
“就你?蛀蟲一條,誰看到你,都要躲得遠遠的,你以為別人稀罕你啊!
像你這種人,分傢之後隻有被餓死的下場。
你自己也知道這點,所以才死扒著劉二郎不放,不肯分傢是不是?”
林九娘的埋汰以及一副我看透你的樣子,激怒瞭劉大郎。
他憤怒地尖叫著咆哮著,“你胡說八道!
誰說我和他分傢後,就會被餓死?”
“我告訴你,和他們分傢後,沒他們的拖累,我日子隻會越過越好。”
“是嗎?誰信啊,”林九娘涼涼地說道,“要不就分傢瞧瞧,看看誰過的日子更好!”
“分就分!”正在氣頭上的劉大郎,順口接過話,“少瞧不起的人,沒他們,我日子過得更好。
我手氣來瞭,贏瞭錢,我住大房子,天天吃米飯和肉,讓他羨慕去。”
林九娘笑瞇瞇地看著他,挑眉,“好,就這麼說定瞭。
劉二郎,你還不快去請村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