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林九娘那惡毒女人不動手,何管傢也逐漸找回瞭底氣。
他知道趙德志向著那惡毒女人,但他們所作所為也站得住腳,當下冷笑,“趙大人,我傢夫人說瞭,何傢的便宜,誰都能占,唯獨這個害得她傢破人亡的女人,不能占何傢的半點便宜。”
“她不知道這女人買下何傢的碼頭,那就算瞭。現在既然知道,就絕對不會便宜這女人。”
“所以,這塊地上,凡是何傢建的一律拆除。請問,有問題嗎?”
“當然有問題瞭,”趙德志冷笑。
“何管傢,本官就問問你,你來之前,可曾仔細看過今日早晨,本官給何夫人送去的契約?”
“怎麼,把那契約當做一張廢紙,沒半點用處?”
何管傢心一跳,臉色一白,他真沒看那契約。
趙德志就知道眼前這男人被當靶子用瞭,雙眸冷漠地盯著他:
“契約裡,寫得清清楚楚,何傢在出售碼頭的同時,連同何傢手裡所取得的漕運權一起出售,不然,真以為一塊破地,值這麼多錢?”
要不是這一帶漕運權在何傢手裡,隻要河邊有地,不就到處可建碼頭瞭嗎?
最重要的是漕運權。
如果沒獲得朝廷允許的漕運資格,你敢在這條河上行走做生意,隨時會被漕運司的人沒收你的船以及貨品。
何管傢松一口氣,他還以為是什麼呢,這個他知道。
當下冷笑,“趙大人,你少嚇唬我。我傢夫人早晨的時候,不是把相關的契約以及印鑒都給大人送去瞭?
再說,這也跟我拆碼頭不相關。對不對?”
“不相關?”
趙德志臉上掛著一抹冷笑,“契約裡還有一條,碼頭上原有的一切需原封不動交付,若有損壞,全額退款賠償對方損失。”
何管傢睜大瞭雙眸,眼神裡寫滿瞭不敢置信,“這,這不可能!”
他從沒聽說過的契約裡會標有這些東西。
“沒什麼不可能,”趙德志冷笑,昨晚立契約時,林九娘讓加上這一條時,他還認為是多舉一此,現在看來是未雨綢繆。
這好好的碼頭被毀瞭,要重建好,還不知道要花多少時日以及銀兩。
對於那何夫人,趙德志現在也是一臉怒氣。
再加上自己查到的一些事情,嘴角處的諷刺更深,都不是什麼好鳥。
隨即讓人押著何管傢等人前往何傢對峙,而他看向林九娘,瞧見她板著臉看著前方,瞬間有些慫。
說實話的,林九娘板著臉時,真的很嚇人,他反正有些咻。
“九娘!”
林九娘抬頭,“趙大人,我怎麼感覺我被你坑瞭?”
趙德志囧!
“走吧!”
林九娘站瞭起來,沒給他說話的機會,她倒要瞧瞧那何夫人耍什麼花招?
契約,她不可能沒看過。
看過,還這麼做,很值得玩味,不是嗎?
……
何管傢被趙德志的人押著回來時,何夫人正在大堂裡喝茶,像是在等著他們到來似的。
見到正主,趙德志沒任何囉嗦,直接開門見山問她為何讓人砸瞭碼頭。
何夫人慢吞吞放下茶杯,抬頭帶著一抹冷漠,“管傢,不都跟你們說過嗎?
何傢的東西,可以便宜任何人,但不能便宜瞭林九娘。”
說著,雙眸落在林九娘身上,嘴角勾起一抹諷刺:
“想用我何傢的東西來賺錢,你想都不要想。”
“是麼?”林九娘冷笑,雙眸漫不經心地看著她,“我還以為你是個聰明的女人,沒想到我高看瞭你。
我要是你,我就拿著這筆錢遠走高飛,而在這之前,絕不會生事。而……”
林九娘停頓瞭下,冷笑,“我想幹掉的人,我會神不知鬼不覺地讓他消失,而不是假借於別人。”
何夫人被她盯得心一跳,眼神不自然躲閃。
“你胡說八道什麼,誰,誰要殺人瞭?”
“我說殺人瞭嗎?”林九娘一臉無辜,“何夫人,你緊張什麼?”
何夫人臉色一白,沉著臉,看向趙德志:
“漕運授權的文書和印鑒我已經讓人送去給你瞭,另外,何管傢砸瞭碼頭,我賠錢就是!”
何夫人冷笑,從袖袋裡掏出幾張銀票,“五千兩,夠瞭嗎?”
“五千兩?”
林九娘唇角勾起一抹諷刺,“打發叫花子嗎?還是說,你這個何傢夫人,其實不識字?”
何夫人臉色一白,臉上帶著怒意,“我識字不識字,與你有什麼關系?”
“所以,你就被人坑瞭啊!”林九娘臉上的嘲諷變得更深,誰能想到何傢的當傢夫人竟不識字?
趙德志嘆氣,“何夫人,你不識字,你當時該好好聽本官給你讀一遍契約。”
何夫人氣的發抖,這兩人是來埋汰自己不識字麼?
強忍怒氣,“賠償給你瞭,走!”
可惡的惡毒女人!
“我說瞭,你這是在打發叫花子嗎?”林九娘冷笑,“你若識字,文書真該好好看看。
不對,你若是給何管傢看過,也不會做出這個愚蠢的決定。你還是把契約給他看看吧,免得說我騙你!”
何夫人心一突。
氣沖沖地把袖袋裡的契約拿出來遞給一旁得到自由的何管傢。
能做何傢的管傢,自然是識字的。
而這一看,何管傢臉上的冷汗直冒,手也跟著抖瞭起來,欲言又止地看向何夫人,“夫人……”
“說!”
何夫人帶著一抹怒氣。
何管傢強迫讓自己冷靜下來,“夫人,契約裡有一條‘碼頭上原有的一切需原封不動交付,若有損壞,全額退款賠償對方損失’。
所以,我們砸瞭碼頭,按照契約約定,得全額退款賠償!”
“什麼!”
砰!
何夫人激動地站瞭起來,不小心把桌子上的茶杯帶倒!
她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何管傢,“你騙我的,是不是?
怎麼可能是全額退款補償?這,這不等於我把何傢碼頭白送給那惡毒的女人嗎?
不,不是的,何管傢,你騙我!
他明明跟我說,毀瞭碼頭隻要賠償五千兩……”
這話一出,何夫人立即緊張地捂著嘴巴,雙眸閃爍不安。
但話已出口,其他人怎麼可能沒聽?
何管傢的臉也直接黑瞭下去,雙眸陰狠的盯著何夫人,“他,是誰?”
該死,所以他就成瞭那個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