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九娘想做的事,就沒有做不成的。
明知道他想阻止自己,但裝作沒聽到,繼續嚎瞭一嗓子。
嚎完之後,還很無辜地看向韓青山,詢問他叫自己有什麼事?
韓青山黑瞭臉,現在還說這個,有用嗎?
搖頭,表示沒話可說。
林九娘挑眉,放棄瞭?
那繼續嚎!
要說誰在安樂村的號召力最大,林九娘當仁不讓,就連顧長安現在也比不上。
這不,這一嗓子出來,周圍的村民瞬間聞風而動,個個都朝她傢方向聚集而來。
片刻功夫,就把她傢門口圍瞭個水泄不通。
而她叫人來的目的一出,眾人的眸子齊齊看向劉老太,劉老太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
她本就不願意給林九娘道歉,現在這麼多人看著,更是一百個不樂意。
還沒等林九娘說出話來,劉老太就一臉鐵青抓著韓青山的胳膊:
“青山,在這麼多村民面前向林九娘這惡毒女人道歉,以後你娘我哪還有臉抬起來做人?我不要!”
韓青山的臉色也很難看,不發一言把林九娘給拉到一旁:
“你這麼做是不是太過分瞭?”
這跟打他的臉有什麼區別?
“過分?”
林九娘一臉無辜,“我不是說瞭,道歉還我清白嗎?不當著眾人的面,別人怎麼知道我是清白的?那算哪門子的還?”
說完直接,直接拿瞭個凳子在前方坐下,挑眉:
“要道歉,可以開始瞭!”
林九娘的態度,讓母子兩人異常的難堪。
若不是韓青山攔著,劉老太早跑瞭。
讓她給林九娘這個惡毒的女人道歉,跟要她的命差不多。
但韓青山隻想現在事情趕緊落幕,再呆在這裡,他怕他控制不住自己想殺人的沖動。
“娘,快點。”
韓青山不耐煩地把茶塞入劉老太的手裡,讓她速戰速決。
明晚,最快明晚,一切都會落下帷幕。
韓青山黝黑的眸子閃過一抹凌厲的黑暗。
劉老太端著茶,扭扭捏捏走到林九娘面前,態度甚是粗魯以及不情願地把茶遞過去:
“喝茶!”
瞧著被晃動得差點溢出來的茶水,林九娘挑眉,看向韓青山:
“確定不是來結仇的?”
韓青山臉一黑,神情不虞地給瞭劉老太一個威脅的眼神,該死的老東西,存心找事?
劉老太知道自己不能得罪他,隻能心不甘情不願的雙手捧著茶,微低著頭,一臉憋屈道:
“對不起,請喝茶,之前都是我胡說八道,毀瞭你名聲。”
林九娘看著那茶,沒接茶的意思。
劉老太一直等她拿茶,隻要她拿瞭茶,這事就算完瞭。
但林九娘一直不拿茶,她那擠出來的耐性,一下子到瞭頭,正想發怒時,茶被拿走瞭。
她憋在肚子裡的那股氣,像是一下子錘在棉花上,沒瞭發泄的地方。
林九娘拿著茶,輕笑:
“大傢都瞧明白瞭,這位老太太之前說的話,都是狗屁。
以後她若是再侮我名聲,大傢可都得睜大雙眸,別被她忽悠瞭才是。
不對,她的話,該不該信得好好三思下。”
說完,直接把茶水給倒瞭。
劉老太臉一黑,若不是青山盯著,她已經咆哮出口。
這惡婦,太可惡瞭。
埋汰自己不說,還倒瞭茶水,忍不住咬牙,“你倒瞭茶,這是什麼意思?”
“沒,你端茶的時候,大拇指都伸進瞭茶水裡,你讓我喝這樣的茶?抱歉,我喝不下,”林九娘無辜地眨瞭眨眼睛,在他們母子兩人即將爆炸時,緩緩道,“我接受你的道歉,你不用蹲大牢瞭。”
得到這句話,劉老太這才松瞭一口氣,惡狠狠地瞪瞭一眼林九娘之後,迅速拉著韓青山離去。
有這惡婦的地方,她是一分鐘都不想呆,嫌惡心。
而臨走時,韓青山給瞭她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林九娘嗤笑,不以為然,送走瞭看戲的眾人之後,發現顧長安還沒走,挑眉:
“又想勸我做村長?”
她準備著他要是再勸的話,她就說考慮下,然後下次趁機提要求。
“不是!”
顧長安的話,讓林九娘挑眉,不是,他留下來做什麼?
顧長安左右看瞭下,確定四周沒人之後,壓低聲調:
“九娘,你得註意點,韓青山變瞭,他已經不是以前的劉青山,他現在是大將軍,你這樣對他,我怕他對你不利。
他現在是大將軍,是官,咱們惹不起,你的小心點啊。”
顧長安一臉憂心,他是男人,太清楚男人的劣根子。
韓青山這次回來,他的態度變化,他都看在眼裡,怕是跟和平村謝傢那位一樣,為瞭榮華富貴拋妻棄子。
這些事情,他心裡清楚,但不好意思說出來。
再加上九娘幾次刁難,已經得罪瞭他,他現在就怕韓青山對九娘不利。
雖然九娘和他已經和離,他們兩人之間算是沒瞭任何關系,但誰知道他會不會做出一些更加喪心病狂的事情來?
林九娘愣瞭下,輕笑,這顧長安的危機意識還挺高的,安慰瞭他幾句之後,便打發他離開。
她從秦碩那也打聽到,韓青山不能在這裡呆太久,三日後他就會離開這裡。
所以,她這三日得小心點。
瞧著院子裡被踹壞的織佈機,林九娘搖頭,不用想也知道是誰的傑作。
除瞭那母子兩人,還能有誰?
說韓青山和劉老太不是親母子,她真的很懷疑,明明都如出一轍的小雞肚腸,這韓青山怎麼就不是劉老太的兒子瞭?
而且原主的記憶告訴自己,她嫁給對方這麼多年,可從沒聽說過對方是抱養或領養的。
想不明白,林九娘懶得想,收拾瞭下之後,再次鉆進馬車睡覺。
害,睡瞭這麼久的馬車,何時能睡上新房?
一夜無夢。
起來後,跟陳建中確定瞭房子的進度,知道五日可竣工後,松一口氣,讓他們加油。
正想離開時,木娟找到瞭她。
瞧她期期艾艾的樣子,林九娘一眼就瞧出瞭她想說什麼。
沒給她機會開口,“遵從你自己的本心。”
“有些事情,我能給你的建議就是,傢暴隻有零次和無數次,還有一句‘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你自己考量。”
說完,林九娘轉身離開,自己又不是她娘,幫她的已經夠多瞭。
路怎麼走,看她自己,自己以及仁至義盡。
剛拉出馬車,正準備出門時,木娟再次攔住瞭她。
林九娘皺眉,“還有事?”
若不是看她一直跟個男人似的在這幹活,不嫌臟不嫌累,她並不太想理她。
林九娘是懶得理會,反正自己也隻幫她一次,沒下次。
瞧她這個樣子,鐵定是劉大郎跟她說瞭什麼,才這般猶豫不定。
木娟抿瞭下嘴唇,咬牙把這兩日劉大郎跟她說的話都給說瞭出來,就如同林九娘說的一般,劉大郎的確給她許諾瞭許多好處。
但讓林九娘意外的是木娟的選擇。
“娘,我能吃苦,你能讓我在你的碼頭那裡工作嗎?”
“我做什麼都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