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東升?”
秦碩看著踉踉蹌蹌闖進來的顧東升,連忙去扶他到一旁坐下的同時皺起瞭眉頭:
“你這是怎麼回事?怎麼這麼狼狽?”
顧東升搖瞭搖頭,顧不得粗喘大氣,立即一臉急促地向秦碩說道:
“秦大人,你快派人去阻攔林九娘她們,她們現在已經出發到振江去找錢傢麻煩瞭。”
說完之後,立即給自己倒瞭一杯茶。
在茶水入喉嚨之後,幹得難受的喉嚨,這才舒服瞭一些。
“什麼!”
秦碩臉色大變,神情變得緊張,“你說她帶人去振江找錢傢的麻煩?
什麼時候的事情?”
為什麼他什麼都不知道。
強忍著怒氣,“你快說,是怎麼回事?”
顧長安苦笑,“具體是怎麼回事,我也不知道。
我昨晚一回去,就被傢人放倒,然後我被他們捆綁起來,堵瞭嘴巴後,就把我鎖在瞭我自己房間,不讓我出來,甚至替我告假,就是不想讓我跟你說什麼。
我隻隱隱約約聽到他們是計劃著去找錢傢的麻煩,但具體做什麼,我不知道,但看他們的神情,怕是去做的事情,非同小可。我掙紮瞭很久才逃脫出來,然後就來找你瞭。”
秦碩徹底黑瞭臉。
知道現在安樂村是顧小寶主事之後。
咬牙,“走,去安樂村。”
林九娘這女人,又把他當猴子耍,是麼?
等找到顧小寶時,秦碩二話不說,直接問他林九娘的下落。
顧小寶不語。
“顧小寶!”秦碩憤怒,一把抓住顧小寶的衣領,“你知不知道林九娘就這樣去錢傢地盤鬧事,是會出事的。
振江,不是土匪窩。”
特麼的特會惹事。
錢傢,大傢都知道手段骯臟,為什麼沒人敢直接對他們下手?
那是因為錢傢也有一些瞭不起的人,而這些人,都在振江。
林九娘什麼都不知道,就沖上去,跟送死有什麼區別?
“說,她去振江,到底是做什麼?
是單純找錢鵬飛算賬,還是還有別的目的?”
顧小寶拉下他的手,搖頭,“林娘子做事有她的分寸,她不會胡來的。
她要去做什麼,我們都發過誓,不能告訴任何人。
秦大人,你請回吧,我什麼都不會告訴你。”
砰!
秦碩一腳踹在旁邊的凳子上,臉上脖子上的青筋冒瞭出來,猙獰著臉:
“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在助紂為虐,我可以拉你回衙門。”
顧小寶朝他伸出瞭雙手,扭頭看向顧長安:
“長安叔,顧六明天就到。村子交給你看著,碼頭那邊的事情讓顧六來處理。”
說完之後,看向秦碩:
“秦大人,你可以抓我走瞭。”
秦碩氣得要吐血,一巴掌打掉他的手。
這安樂村各個都是瘋子,明知道有可能會出事,還依然義無反顧地去做。
都不怕沒命嗎?
深呼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
想到昨晚的火堆,再次咬牙。
那些火堆不會是林九娘故佈疑陣,好轉移自己的註意力吧。
畢竟,誰都有個好奇心。
她就是吃準瞭自己這一點,是不是?
咬牙切齒地問道,“老實回答我,昨晚你們燒瞭幾大堆火,火裡都燒瞭什麼?”
“柴火,”顧小寶回答得理直氣壯。
“沒別的?”秦碩磨牙,“那火堆是林九娘用來故佈疑陣,迷惑本官視線的,是不是?”
“對,”顧小寶答得很幹脆,“故佈疑陣說不上。
林娘子說瞭,天氣太冷瞭,大傢燒幾個火堆烤烤火。至於別人怎麼想,跟我們沒關系。”
秦碩吐血。
囂張。
二話不說立即帶著人離開,那可惡的女人,自己管她死活。
死在振江最好。
眼不見為凈,省得氣死自己。
顧小寶挑眉,“秦大人,你不抓我瞭嗎?”
秦碩頭都不回一下,牙磨得咯咯響,安樂村都沒一個好人。
看他走瞭,顧小寶才松瞭一口氣。
臉上露出一抹苦笑。
不得不說,林娘子真的說對瞭,隻要點燃幾堆火,啥也不做,就夠秦大人琢磨一天的瞭,而等他琢磨過來,他們已經到半路瞭。
顧長安搖頭,“秦大人這次是真的被氣得夠嗆。
小寶,真的不擔心九娘他們嗎?”
顧長安雙眼裡閃過一抹擔憂,畢竟這事太過驚世駭俗。
但一想,卻又讓人忍不住心潮澎湃。
有些事,總需要有些人去做。
顧小寶搖頭,“我們不用操心這個,林娘子既然敢做,就自然有所安排。
再說瞭,對振江,我們也不是一無所知。
我們現在隻要把安樂村守好,重建好就行。”
顧長安點頭,兩人低聲討論瞭幾句便各自散去。
而秦碩這邊,憋瞭一肚子氣往回走。
一路上陰沉著臉的他,誰都不敢湊上前。
等到縣衙,看到坐在縣衙門口四周休息的人,二話不說立即抬腳朝縣衙內沖去,看到站在院子裡的男人一拳揍瞭過去。
徐聿身體一偏,避開瞭他的拳頭。
皺眉,“你發什麼瘋?”
“對,我瘋瞭,我被你們這對狗男女給氣瘋瞭,”秦碩口不擇言,邊罵,邊朝徐聿揮著拳頭。
“男的這樣,女的也這樣。
一個比一個不著調,一個比一個離譜。”
“我是什麼,你們的管傢啊,專門為你們收拾爛攤子,擦屁股啊。”
……
秦碩越罵越生氣,拳頭就揮得更快。
徐聿翻瞭個白眼,被氣到瞭,來找他撒野?
皺眉,“收手,你不是本王對手。”
但回答他的,依然是一拳頭。
徐聿徹底失去瞭耐性,直接出手,一拳揍在他的臉上。
秦碩踉蹌瞭幾步,站穩瞭之後,手摸上臉上的傷。
被氣得離傢出走的理智,瞬間回籠。
一臉鬱悶,“明知道我不是你的對手,出手還這麼重,果然心狠。”
“你該慶幸本王出的是拳頭,而不是刀,”徐聿翻瞭個白眼,“發瘋醒瞭嗎?”
“這麼重的一拳,你說呢?”
秦碩抑鬱,伸手摸瞭下自己的臉,隨即一臉幸災樂禍,“你來晚瞭,她去瞭振江。”
“本王知道,剛收到瞭信,”徐聿掏出一封信遞給他,“去振江,才像是她的性格。”
秦碩接過信,卻沒打開,沒好氣地瞪著他:
“你還與有榮焉,是不是?”
然後開始一萬字的控訴,都是對林九娘的。
到最後,“徐聿,燕王殿下,麻煩你管好你的女人,別讓她出來禍害我,行嗎?”
他是惹誰,欠誰瞭,為什麼要給她收拾爛攤子。
還有徐聿。
自己就是被他坑瞭,被他坑來專門幫他女人收拾爛攤子的。
什麼培養第六傢,跟欺行霸市的總商會對抗。
我呸!
他上當瞭。
徐聿皺眉,眼神怪異地看著秦碩,抬腳一腳踹去,“本王看你沒清醒。”
什麼叫做管好他的女人?
林九娘怎麼就成他的女人瞭?
還有……
為什麼聽到秦碩這麼說,他有一種竊喜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