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酒!”
白玉龍雙眸幽深地看著林九娘,“能把菊花酒釀成這般滋味,林記是第一個。”
林九娘笑,“一般而已,這不難!
白老板,還有最後一碗,請嘗。”
在白玉龍端起第四碗酒時,林九娘嘴角輕扯,這酒……呵呵!
白玉龍端起酒來,再次被濃鬱的酒香味所吸引。
眉頭緊鎖,這女人的酒,主打的都是一個濃烈嗎?
他剛才嘗的三款酒,就有兩款是烈酒。
這一碗……
酒碗遞到唇邊,酒入喉,酒香味更醇!
仰著頭,一口喝幹。
胃像是燃燒瞭起來似的,火辣辣的直沖天靈蓋,而他的臉一下子紅瞭起來!
很嗆、很辣、很醇厚,但卻很爽!
好酒!
白玉龍興奮。
他從沒喝過這麼烈的酒,烈到他忘乎所以然,直接朝林九娘問起這酒的名字來。
而說話間,還忍不住打個酒嗝。
酒香味從他喉嚨間溢出,讓他更為陶醉。
再次忍不住叫好。
伴隨著酒香味,眾人嘩然。
能讓白玉龍都叫好的酒,絕對是好酒。
畢竟寶雞鎮的酒坊中,他一傢獨大,他傢的高粱酒也是一絕。
而且他不但說酒好,還主動問對方什麼酒,說明他沒喝出這是什麼酒!
那這問題,可就大瞭。
這竟有白玉龍品不出來的酒!
而且瞧白玉龍的狀態,這酒瞧著很沖、很猛啊!
酒鬼們激動瞭。
“白老板,別顧著自我陶醉啊,快說說這酒,什麼味啊!”
“對啊,大老遠地聞到瞭這香味,怪誘人的。”
“這酒,到底怎樣啊?”
……
面對喧嘩聲,白玉龍神智回籠。
臉上閃過一抹不自然。
沒想到竟有一款酒,能讓他忘乎所以然。
白玉龍沒理會叫囂的眾人,眼神負責地看著林九娘,嘆氣:
“品酒這一關,我輸瞭,這酒,我喝不出來是什麼酒,你能告訴我嗎?”
他喝著像燒酒,但又不像。
這酒要比一般的燒酒要烈、酒香味也醇厚很多,而且比一般的燒酒要上頭。
所以,他不確定這是什麼酒。
“燒酒。”林九娘翻開碗底,公佈答案。
但這答案白玉龍不接受。
“不可能,這怎麼可能是燒酒?”白玉龍皺眉,臉上全是不贊同:
“你忽悠我的,對不對?
燒酒我喝過,完全跟這個不一樣,這怎麼可能是普普通通的燒酒?”
“你說對瞭,這還真不是普通的燒酒,”林九娘笑。
“這燒酒是經過我林記加工處理,其酒香味更濃,酒更烈,更上頭。
白老板剛才已經品嘗過,酒,是不是如我所說一般無二?
我們林記的燒酒很烈,天氣冷的時候,喝上一口,能讓人全身變得暖洋洋的。”
白玉龍沉默,因為對方說得對。
他剛喝瞭一碗,此時身體的確在發熱。
雙手抱拳,“我,甘拜下風。”
“好說,好說,”林九娘笑。
也因為這個,圍觀的人紛紛叫著要品酒。
林九娘沒再浪費時間,讓顧六出來主持。
瞧著變得熱鬧起來的場面,林九娘笑。
她需要花大錢搞什麼噱頭嗎?
完全不需要。
隻需要個小手段,就能打響名聲。
林九娘滿意,到瞭明日,林九酒坊這個名字怕是要傳遍整個青州。
效果不錯!
白玉龍目光深沉,“林老板,好手段。”
“一般一般,比不上白老板,”林九娘咧嘴。
白玉龍沒接這話,朝她店內看去,“不知道林老板介不介意帶我參觀下你們的酒坊?”
“參觀我們的酒坊?”
林九娘笑得另有深意,“這個我自然是不介意,請!”
說著,把人往酒坊內帶去。
就在此時,林濤走瞭過來,在她耳旁輕聲說瞭幾句。
林九娘嘴角勾起瞭一抹嘲諷,朝林濤點瞭點頭,表示自己知道瞭,便讓他去忙。
白玉龍看向她,“有事?”
“對!”
林九娘點頭,“開業第一天,我這就抓到瞭一隻大老鼠。
慶幸抓到瞭,不然真的是一顆老鼠屎壞瞭一缸酒。
所以說老鼠是最讓人討厭的東西,白老板,你覺得呢?”
白玉龍臉色一沉,事敗瞭?
隨即一臉正色,“的確可惡。”
林九娘點頭,“要不,白老板給我個建議,怎麼處理這隻老鼠好?”
殺人誅心!
白玉龍臉變得陰沉起來,這女人,故意的。
嘴角勾起一抹嘲諷,“林老板愛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何須問我?”
呵呵,他就不信林九娘敢把羅恒通給殺死。
林九娘搖頭,嘆氣:
“老鼠,偷聽糧食,抓到自然是打死算瞭,免得再來搞破壞。”
抬頭,朝院子外喊道:
“林濤,聽到沒有?把那隻大老鼠給我打死瞭,狠狠地打,不用客氣。”
“是!”
院子外傳來瞭林濤的聲音。
“等下,拖遠點打,千萬被臟瞭咱們的地方,咱們這可是做喝的,得講究衛生,”林九娘聲音涼涼的說道。
白玉龍心直接沉瞭下去。
眼神落到一臉認真的林九娘身上,她是認真的。
她要殺瞭羅恒通。
這個認知,讓他心一顫。
瞬間沒瞭繼續參觀的興趣,隨即提出告辭。
林九娘臉上露出瞭訝異之色,“白老板,不是說好瞭參觀我的酒坊嗎?怎麼這就走瞭?
別急著走,來,我帶你進去參觀。
我跟你說,我們酒坊,有些不一樣的,你不看會後悔的。”
“別瞭,下次吧,我……”
“白老板,我知道瞭,你是不是怕我們打死老鼠,對不對?”林九娘驚叫著打斷他的話。
此時她的臉上帶著一抹不可置信:
“白老板,你是不是不能見血腥的場面?
還是說,你見不得殺生的?”
說著,不管白玉龍臉色有多難看,也不給他說話的機會連忙朝院子外的林濤喊道:
“林濤,快住手,千萬別打。
白老板不愛殺生,不能嚇著白老板。
另外,趕緊把老鼠給我送進來,送給白老板,我們要成全白老板的善良。”
吼完之後,再次一臉認真的看向白玉龍:
“白老板,你也真是的,有什麼就直說,沒必要遮遮掩掩,真的。
我這個人最好講話瞭,最見不得別人傷心難過。
不打死一隻老鼠而已,簡單得很。”
白玉龍臉黑得不能再黑,睡見不得殺生瞭?
正想咆哮反駁時,林濤提著一個鐵籠走瞭進來,直接往他面前一舉:
“你要的老鼠。”
瞧著籠子裡活潑亂跳的大老鼠,白玉龍的臉瞬間扭曲。
咬牙,“你說的老鼠,是這個?”
“對啊,”林九娘點頭。
一臉無辜地看向他,“我不是說瞭老鼠嗎?
這可惡的老鼠,天天跑我酒坊的糧倉偷吃糧食,都不知道被它糟蹋瞭多少糧食。
現在,終於把它給抓到瞭。
你瞧瞧,偷吃得多肥碩。”
白玉龍的臉徹底綠瞭。
該死的,林九娘這賤人分明就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