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監見徐聿朝自己看過來,連忙湊上去,低聲說瞭起來。
這一幕,引起瞭不少人的註意。
特別是燕王忽然變瞭的臉色,眾人更是忍不住偷偷議論起來。
“這是發生什麼事瞭嗎?你們看燕王,臉色變得很難看。”
“肯定有大事發生,不然燕王不會一副要殺人的樣子,上次見他這表情時,他殺瞭李尚書一傢。”
“我感覺今天肯定有大事發生,我現在能不能稱病先回傢?”
……
徐聿臉沉得可怕,拳頭忍不住緊握。
果然,不安分。
“王爺,現在怎麼辦?”小太監一臉擔憂。
徐聿掃瞭他一眼,一言不發朝宮門方向走去。
但剛走瞭幾步,他就被人攔瞭下來。
攔住他的人,是刑部的任語棠。
“王爺,馬上就要開始瞭,你若這時離開,怕是會被人詬病。不管發生瞭什麼事,請您忍到登基大典之後。”
任語棠一臉嚴肅道。
若燕王此時離開,沒行三跪九叩禮,會讓人以為他不服三皇子登位。
“讓開!”徐聿臉陰沉得可怕。
任語棠沒讓開,但搖瞭搖頭,“請王爺三思!”
徐聿冷著臉,一拳朝任語棠打去。
拳頭落在任語棠的臉上,他身體不受控制地往後倒去,及時被人扶住,沒摔倒。
而也就這一瞬間,徐聿大步離去。
這一幕,眾人驚呼。
見徐聿已走,扶任語棠的一眾人,忍不住七嘴八舌地為他抱不平。
“任大人,這燕王太囂張跋扈瞭,你明明是為他好,但他卻動手傷你,過分瞭。”
“可不是麼?目中無人,新皇馬上登基瞭,他居然走瞭,這分明就是不把皇上放在眼裡。”
……
任語棠低斂著頭,搖頭:
“好瞭,我沒事,說不定燕王有急事先行離開下,應該一會就會回來,大傢還是別亂猜。”
說完,轉身站好。
隻是轉身時,雙眼不露痕跡地看瞭一眼燕王離開的方向。
王爺,接下來就看你的瞭。
你的這一拳,可別讓我白挨瞭。
而徐聿離開的事情,又成瞭在場眾人的談資。
眾人均在私底下討論著燕王忽然離開的原因,以及猜測著燕王一會能不能趕回來。
任語棠沒說話,身體依然站得筆直,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
但藏在寬大袖子裡的手,卻忍不住緊握起來。
不知道等瞭多久,忽然遠處傳來‘吉時已到’的唱喝聲。
眾人身體一直。
不敢再說話,重新排好隊之後恭敬地對著太和殿方向低著頭。
此時,徐聿並沒回來,有人擔憂,有人幸災樂禍。
新皇登基,臣子中途離場……
有些人不懷好意地翹起瞭嘴角。
燕王,要倒黴瞭,他絕對會失寵。
在朝廷,失去皇帝的寵愛,啥也不是。
站在皇子一旁的秦野,看著不遠處緩緩地朝著這邊走來的秦越,嘴角帶著一抹不懷好意。
今日,恐怕不是個好日子。
其他皇子,雖不甘,但此時,卻無可奈何。
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秦越身穿明黃色的龍袍,朝他們走來。
一旦他坐上那把椅子,他們就徹底輸瞭。
一眾皇子,神色各異以及不甘。
他們還都沒開始爭,就已經結束瞭,這讓他們如何能甘心?
身穿黃色龍袍的秦越,終於走到瞭皇位旁。
欽天監蔡文達洋洋灑灑說瞭一番歌頌的話,隨後恭請三皇子落座,百官準備行禮。
秦越面無表情地轉身朝身後的皇位走去。
一步。
兩步。
……
在他轉身即將坐下時。
“慢!”
靖王站瞭出來,一臉的不滿,“秦越,你不能坐這個位置,你不配!”
哇!
眾人哇然。
秦越眼底飛快地閃過一抹怪異,挑眉:
“是麼?”
“對!”靖王站直瞭身體,伸手指瞭指原本該徐聿所站的位置:
“世人皆知,燕王一門隻忠於皇帝。
燕王,因不服你,不參加這登基大典,就是最好的證明。
同樣,今日來的百官也不服你,所以你不配為帝。”
秦越掃向眾人,“你們不服本宮繼位?”
不少人低下瞭頭。
但皇室宗親裡,還是有幾人站瞭出來,表達瞭不滿。
認為其德不配位。
大業唯一的異姓王不參加登基大典,就是最好的證明。
“本宮不知你們竟這麼看重燕王,”秦越幽幽地笑瞭起來:
“想來燕王知道你們這般看重他,應該很是欣慰才是。”
靖王等人臉色不是很好。
他們不過是借燕王不在說事罷瞭,誰看重他瞭?
秦越也懶得理會他們。
抬頭朝他們看看去,一臉的漫不經心:
“還有誰認為本宮不配?都站出來吧,省得一而再,再而三的在本宮面前廢話,浪費時間。”
這話一出,有不少人蠢蠢欲動地觀望,但大部分人都是鼻觀鼻,眼觀眼,一副我沒聽到的樣子。
“沒人瞭嗎?”
秦越掃過他們,嗤笑,舉起手來,一揮:
“沒有就算瞭,來人啊,請靖王等人下去喝茶!”
話一落,一群禁衛軍沖瞭出來,捂住瞭靖王等人的嘴,直接拖瞭下去。
速度很快,快到沒讓他們來不及說一個字,直接被拖瞭下去。
這一幕,讓原本觀望的人立即低下瞭頭,顫抖起身體。
三皇子……殺伐果斷之主。
秦越嗤笑,一群沒血性的膽小狗。
他漫不經心地看向眾人:
“現在,還有誰有意見?沒意見,這位置,本宮就坐瞭。”
說著,就要落座。
“慢著!”
一聲清脆的女聲從左側傳來。
這聲音終於把眾人的註意力給吸引來過去。
等看清時,眾人倒抽一口氣,緊接著,不少人低聲議論瞭起來。
“不是說皇上病重,癱瘓瞭,且不能言語嗎?”
“對啊,皇上這不是好好的嗎?怎麼回事?”
“啊,這,這三皇子是不是謀朝篡位?”
……
此時,八公主秦雪瑩扶著安帝,慢慢走到瞭人群前。
而秦越則一臉高深莫測的看著他們。
秦雪瑩扶著安帝,挺直腰桿,“我父王有話要說。”
瘦骨嶙峋的安帝,強撐著自己搖擺的身體,一臉扭曲地盯著秦越:
“孽子,狼子野心,謀朝篡位,罪該誅!”
這話一出,眾人嘩然,雙眼錯愕地看著秦越方向。
秦雪瑩眼底閃過一抹得意,今日終於可以報之前的仇瞭。
想到他之前當眾打自己,秦雪瑩現在隻想說活該。
看瞭一眼自己扶著的安帝,然後看向禁衛軍,大喝:
“你們還站著做什麼?還不快動手拿下反賊秦越,還在等什麼。”
而她的話一落,現場安靜如今,沒一個人動的。
她既不是三皇子,又不是安帝,誰會聽她的?
秦雪瑩臉扭曲。
憤怒地盯著禁衛軍,“你們瞎瞭嗎?我父王在這,你們還不快動手拿反賊!”
“給朕拿下這孽子!”安帝憤怒。
也因為憤怒,身體變得搖搖晃晃。
而禁衛軍在聽到安帝的吩咐後,這才紛紛掏出刀,紛紛朝秦越圍去。
他們,忠於皇帝。
秦雪瑩一臉得意的看向秦越:
“三皇兄,你束手就擒吧,你也是父皇的兒子,父皇不會殺你的,當然瞭,這得要你下跪,哭著向父皇認錯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