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醇艾的動作很快,沒多久,就讓管傢把所有人都給集中到瞭前門處。
徐傢雖是大傢族,但卻和別的傢族不一樣,他們留在身邊伺候、幫忙的下人並不多。
再加上之前戰亂,死瞭一些,所以現在兩府的下人加在一起,不超過五十人,比一般的傢族的下人人數要少上許多。
看著眼前的一眾下人,田醇艾寒著臉:
“徐傢,自認是忠義之傢,對待下人一向溫和,不會苛刻於你們,也不會無緣無故打罵你們,甚至把人發賣,這些事,也很少在徐傢發生。
就連之前,徐傢差點慘遭滅門時,我們收到瞭消息,也是立即讓管傢拿銀子發給你們,讓你們各自逃命去。你們自己捫心自問,其他傢族在大難面前,誰會管你們這些下人的死活?”
眾人搖頭,的確,除瞭徐傢,真沒其他傢族會管下人的死活,他們都恨不得讓下人在前頭擋著,方便他們跑路。
這也是他們走瞭,聽說安全瞭,還回來徐傢的原因,徐傢對下人很好。
田醇艾雙眼掃過他們,“徐傢這麼對你們,但不想竟有人吃裡扒外,讓她做人,她不做,偏要去做那種背主之人。”
這話一出,一眾下人,瞬間嘩然。
“徐傢,不是沒脾氣,隻是不想像別的傢族那般對你們過於苛責。但也因為對你們太寬容瞭,都不把我徐傢當一回事,以為我徐傢沒脾氣,不會對你們怎樣。”
說到這,田醇艾雙眼冷漠地看向他們:
“我告訴你們,觸碰到底線,我徐傢也一樣做得出打殺犯錯下人的事情來。”
“現在,我給你們一次機會,誰背主瞭,自己站出來,我會從輕發落。不承認的,被我揪出來後,自直接打殺,絕不姑息。”
田醇艾這話說的鏗鏘有力,而且聲音裡所帶的殺氣,鎮住瞭不少人。
但這會卻沒一個人站出來,均低著頭,不說話。
一旁的管傢也冷著臉,“敢做就要敢為,別想著僥幸能逃過去。你們做瞭什麼,夫人心中有數。”
管傢的話,讓不少人神色微變。
而就在此時,一個負責打掃的小丫鬟戰戰兢兢的站瞭出來。
噗通的一聲,跪瞭下去,哭著道:
“二……二夫人,我,我傢裡沒吃的瞭,我爹娘弟妹他們就快要餓死瞭。所以我……我就偷偷拿瞭一些廚房剩下的飯菜回傢而已。對不起,我不敢瞭,我以後都不拿瞭,我求求你饒瞭我這一次。”
田醇艾看瞭她一眼,隨後再看向眾人,“還有誰,站出來。”
緊接著,又有三個人站瞭出來,都一臉後悔的說出自己犯下的錯。
田醇艾冷著臉,“真的沒有瞭嗎?”
剩下的人,全低下瞭頭,不敢再說話。
“很好。”
田醇艾冷笑,看向管傢,“把這四人帶下去,一人打二十板子,隨後逐出徐傢。以後但凡與他們有親戚關系的人,徐傢一律不用。”
幾人頓時哭成一團,苦苦哀求著不要。
而也就是在這時,慕瑾瑜帶著人走瞭出來。
“小艾,怎麼回事?今日怎麼這般吵鬧沒規矩?也不怕讓客人看笑話。”慕瑾瑜沉著臉道。
“這幾個下人沒規矩,所以我就處置瞭。”田醇艾笑,讓管傢帶人把他們給拖下去。
隨後看向一旁的杜鳳年,“杜老板不會笑話的,對不對?”
杜鳳年點頭,“自然不會。”
說完,他就要告辭。
“杜老板,不急的話,不如留下來看看我徐傢怎麼處置背主的下人的?你覺得怎樣?”田醇艾一臉的邪意。
杜鳳年皺眉,“二夫人,這是您的傢事,杜某這個外人在,不好吧。”
“沒關系,”田醇艾搖頭,“我徐傢從不怕人看笑話。”
杜鳳年沒辦法拒絕,作揖,“那,杜某恭敬不如從命瞭。”
田醇艾點頭,和慕瑾瑜快速交換瞭個彼此懂的眼神後,她這才看向前面排隊站好的下人,冷著聲音:
“春婆子。”
人群中央的春婆子一驚,眼神閃爍,抖著身體慢慢地走瞭出來:
“二……二夫人,你叫我?”
“你說呢?”田醇艾嗤笑:
“怎麼,到這個時候瞭,還想裝?真以為你做的事情天衣無縫,沒人知道?
一百兩,就讓你把我徐傢的事情給賣瞭個一幹二凈,怎麼,我徐傢的事情就這麼廉價?”
春婆子臉上的血色刷地一下沒瞭,她身體抖得更厲害瞭,完瞭,夫人她們知道瞭。
撲通一聲,春婆子雙腿一軟,直接跪瞭下去。
然後頭猛地磕起來:
“二夫人饒命啊,我不敢瞭,我再也不敢瞭。
我是收瞭錢,可我也隻說夫人們在做什麼而已,二夫人饒命啊。”
……
田醇艾一臉厭惡,“你還有什麼不敢的?而且我剛才也給你機會承認,你卻抱著僥幸心態,以為我們不知道,你這樣的人,該死!”
說完立即喊管傢帶人來,當眾把春婆子杖斃,以儆效尤!
春婆子一聽,人都嚇軟瞭,頭磕得更重,嘴裡不斷說著求饒的話。
但田醇艾不為所動,揮手讓管傢帶人行刑。
徐傢遭逢大亂,若不以鐵血手段鎮住這些下人,怕是以後他們的府上有什麼風吹草動,外面立即全知道。
她逼自己硬著心腸在聽。
直到管傢來報‘沒氣瞭’,田醇艾才看向眾人,冷著臉:
“這就是背主的下場,如果還有人敢背主,春婆子的今天就是你們的明天,都給我記住瞭。”
徐傢下人都被嚇住瞭,這場面他們都是第一次見。
這血腥的場面,徹底鎮住瞭這些人的異心。
讓他們散去後,田醇艾這才看向杜鳳年:
“手段有些狠,有些血腥,沒嚇到杜老板吧。”
杜鳳年搖頭,一臉嚴肅,“二夫人做得對,刁奴,就該打殺,以儆效尤,不然根本就制不住有異心的下人。”
“看來杜老板也是管傢有方啊,”田醇艾贊許,“有空,還請杜老板多教教我才是。”
“有方,談不上。”杜鳳年一臉謙虛:
“隻是我覺得管傢管下人,和我管手下都差不多,恩威並用,該嚴懲時就決不能手軟,不然惡奴就會蹬鼻子上臉,做出最大的惡事來。但該施恩時就要施恩,收攏人心。”
“杜老板說得沒錯,聽君一席話勝管十年傢,受教瞭。”田醇艾一臉感激,隨即做出邀請:
“杜老板,你若沒事的話,要不咱們移步到客廳聊?
剛好,我還想和杜老板聊聊怎麼管傢的事情,你覺得怎樣?”
杜鳳年臉上露出一抹遺憾之色,“我也想得二夫人詳聊,可惜杜某還有事要處理,不能久留。不如改日,杜某再陪二夫人詳聊,你覺得如何?”
田醇艾遺憾,“那就隻能改日瞭,那我也不耽誤杜老板瞭。
管傢,替我送送杜老板。”
杜鳳年作揖,這才跟管傢離開。
一直出瞭徐府大門,他這才松瞭一口氣。
這徐傢的女人,可不好糊弄,這分明就是殺雞儆猴。
見杜海上前想跟自己說話,杜鳳年使瞭個眼神,讓他閉嘴。隨後轉身跟管傢道別。
直到走遠後,杜鳳年的臉色這才沉瞭下去:
“傳令下去,今晚不要有任何行動。”
杜海吃驚,“主子,機會……”
“別廢話,按我說的去做,聽到沒有!”杜鳳年雙眼陰冷地掃瞭他一眼:
“我不想再重述一次。”
“是!”杜海一驚,恐懼地低下頭:
“我立即就去傳令!”
說完,低著頭離開。
而杜鳳年臉色冷的可怕,徐傢的女人應該是對自己起瞭疑心,所以各個都防著自己。
杜鳳年頭疼,自己要怎麼接近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