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循身體的本能,時羨朝後退瞭一步,躲開瞭那人。
電光火石之間,溫子安側身將她護在身後。
一隻手提著蛋糕盒,另一隻抓住瞭那人朝時羨探過去的手臂。
下一秒,那人掙脫開來,揮拳便朝著他的臉輪瞭過去!
“小心!”
時羨用力一扯溫子安。
帶著冷風地拳頭硬生生地停在瞭她面前!
時羨驀地睜大瞭雙眼。
待看清瞭來人,溫子安故作一怔,訝然:“賀先生?”
賀嚴臉色鐵青。
一顆心好似被放在熱水裡沸煮!
緊緊咬住後槽牙,凝著時羨那張驚慌失措地臉,極力忍耐地收回手。
時羨才歷過一場驚心動魄,瞧著賀嚴這樣怒意狂聲地樣子,有些莫名,“阿嚴,你怎麼在這兒?”
“我怎麼在這兒……”
賀嚴自嘲的勾瞭勾唇,抬眸,將目光定格在時羨身上。
噙著痛,寒聲問她:“你的意思是,我不該在這兒,是嗎?”
剛才在自己揮拳的時候,她一點不顧自己安危,哪怕懷著孩子也要拉開溫子安,替他擋下。
那眼裡的擔心,真是刺目啊。
他這般陰陽怪氣的說話,時羨忍不住蹙瞭蹙眉。
可想到他對溫子安的敵意,還是走到他身邊,細如水蔥地手指攀上他的手臂。
柔聲解釋,“沒有,你想多瞭,我也正要回去呢,走吧,我們一起。”
隻一句話,一個動作。
賀嚴眸色便松瞭松。
在時羨的牽扯下,他緩緩轉身。
“羨羨。”
沒走幾步,就聽見溫子安在身後揚聲叫瞭一句,她腳步一頓,松開瞭賀嚴,回身轉眸。
瞧著溫子安邁步過來,將手裡的盒子朝前一遞,“把這個帶回去吃吧,我不愛吃甜食,拿著也是浪費。”
說罷這話,賀嚴才註意到他手裡竟還提著一個蛋糕盒。
方才好不容易壓下去地怒意,此刻控制不住地沿著經脈瘋狂蔓延。
與此同時,許慕嘉推開餐廳的門,一副受瞭極大驚嚇的模樣。
小跑到賀嚴面前攀上他的手臂,微微顫抖,“阿嚴哥,你總算來瞭,剛才,剛才有幾個人一直跟著我,我、我、我好害怕……”
瞧著她梨花帶雨的模樣,時羨一雙眸子從疑惑到震驚,不過是瞬息之間。
正想說什麼,許慕嘉看準瞭時機先她一步開口。
“羨羨姐,你也在啊。”
她面上浮現一抹尬色,隨即緩緩松開瞭賀嚴的手臂,唯唯諾諾地躲在瞭他身後。
時羨冷冷瞟瞭她一眼,一句話也不想跟她多說。
轉眸溫和地看向溫子安,才要拒絕他的好意,頭頂處便傳來瞭一聲幽幽的質問聲,“所以你和他出來,是一起過生日的?”
他面色陰陰沉沉,怒意幾乎已經到瞭一個臨界值。
許慕嘉心中咯噔一下。
頓時明白瞭所有。
原來今天還是時羨的生日啊……
幸好她聽瞭媽媽的話,把賀嚴引過來。
否則豈不是錯過瞭這一場好戲?
這種特殊的日子,自己老婆跟別的男人一起過,就算再窩囊的人恐怕也受不瞭。
何況是賀嚴這麼驕傲的人。
唇邊揚起一抹不易察覺地得意,卻故意做出一副恍然大悟地模樣來,“原來今天是羨羨姐的生日啊。”
隨即抿瞭抿唇,眼神裡透著無辜,擺出一副深明大義地模樣,“對不起啊阿嚴哥,我不知道,要不你先陪羨羨姐過生日吧,我打電話讓我媽來接我回醫院就好。”
“是啊,羨羨。”
溫子安也隨之附和,“你剛才不是還說這個蛋糕很好吃嗎?正好帶回去,也讓賀先生嘗嘗。”
說罷,他伸手往前一遞。
時羨抿抿唇,剛要擺手拒絕,卻被賀嚴搶先瞭一步。
隻見他修長的手指一勾,蛋糕盒穩穩地掛在瞭指尖。
隨後邁著大步走向路邊。
時羨原是不解。
可見他提著蛋糕盒,又瞧著他去的方向,瞬間明白瞭他的意圖。
從身後喊瞭他一聲,抬腳便要追過去去阻止。
賀嚴人高腿長,時羨又是個孕婦。
哪裡能追的上?
相離十步遠的時候隻聽啪嗒一聲。
蛋糕盒穩穩地掉進瞭垃圾箱裡。
時羨眸子睜瞭睜,單手護著小腹過去。
朝垃圾桶探瞭探頭,看著反扣過來的蛋糕盒。
一眼就知道他是故意這麼扔的!
時羨心裡油然湧起一陣不悅,“你幹什麼呀?”
“一塊兒蛋糕而已,舍不得?”
賀嚴沒有看她,而是掏出手帕,慢條斯理地擦瞭擦手。
連指縫也沒有放過。
下一秒,手帕被他輕飄飄地丟瞭出去。
就落在蛋糕盒的上方。
嫌惡之色溢於言表。
時羨徹底生氣瞭,擰眉望他,“賀嚴,溫醫生隻是好心問我一句,你別太過分。”
如他所說,隻是一塊兒蛋糕而已。
她原本也沒想要。
好好拒絕就是瞭,何必當著人傢的面做出這麼侮辱人的事?
“我過分?”
賀嚴怒極反笑,點著頭,“好,我過分。”
壓瞭幾壓,才忍住想要過去揍人地沖動。
深吸口氣,桎梏住時羨的手腕,悶沉低言:“跟我回去。”
他抓的很緊,時羨踉蹌地跟在他身後。
手腕痛到發麻,她甚至感覺已經不過血瞭。
幾次嘗試掙紮未果,她才忍不住開口,“賀嚴,我自己走,你放開我!”
然而,賀嚴卻置若罔聞。
溫子安抬步追瞭過去,擋在他們面前。
皺眉道:“賀先生,你先放開她,這麼抓著,她手會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