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軍令狀的時候有多氣勢,到時傢門口的沈宴星就有多慫包。
在門口走過來繞過去,就是不按門鈴。
倒不是不敢,隻是在想用什麼法子才能讓時羨過去見賀嚴。
畢竟到現在為止,他都不知道這倆人到底為什麼吵架。
明明許慕嘉生日那天,自己該說的都說瞭,時羨看起來也是理解的......
曉之以情動之以理這個辦法隻有第一次好用,用的多瞭就不靈瞭,要是想不出來點兒新說辭,恐怕不能說動時羨......
苦思冥想之際,耳邊突然響起幽靈般的聲音,“你幹嘛呢?”
“你管我。”
“我問你幹嘛呢?”
沈宴星不耐煩的抬眼,“關你什麼、啊!”
伴隨著一聲驚呼,沈宴星乍然起身,跟老鼠見到貓一樣,恨不得蹦出二裡地,“你你你、你怎麼在這兒?!”
“我還沒問你怎麼在這兒呢。”
方書瑤抬腿下車,將自己的小電驢紮在路邊,“你來幹什麼呀?”
她狐疑地掃視一番眼前人,恍然大悟,“你該不會是過來當說客的吧?”
被拆穿瞭心思,沈宴星幹咳一聲,“你管我!”
“管你?我可沒心思管你。”
方書瑤冷哼一聲,掀開車籃,從裡面撿瞭個趁手的傢夥。
沈宴星眸子瞬間睜大,邊後退邊結巴,“你、你要幹什麼呀?”
“你說呢?”
方書瑤甩開傘柄,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手心,“這賀嚴真有意思,大半夜的讓他妹來當說客,沒成功,又換瞭個能貧嘴的,怎麼,他是死瞭嗎?自己沒腿嗎?道個歉還需要打頭陣的嗎?”
“你別過來!別以為我不打女人!”
沈宴星喉結使勁兒滾動瞭一下,眼看方書瑤離自己越來越近,他轉身就去使勁兒按門鈴。
還扯著嗓子朝別墅喊,“救命啊!來人吶快救命啊!”
“閉嘴!”
方書瑤舉起傘柄,剛要落下,就聽見一聲輕輕柔柔的淺喚。
時羨從裡面走瞭出來,保姆跟在她身後,給她搭瞭件披巾。
沈宴星眼睛驟亮,長臂順著欄桿間的縫隙審瞭進去,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救我啊嫂子!”
時羨眉心微擰。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沈宴星是賀嚴的朋友,時羨此刻並不太想理他。
隻淡淡掃瞭一眼,打開門,走到方書瑤身邊,“發生什麼瞭?”
“沒事兒。”
方書瑤在她後背輕撫兩下,狠剜瞭某人一眼,咬牙切齒道:“這兒有個惡心人的大蒼蠅,我正趕著呢。”
“有你這麼說話的嘛?”
沈宴星撇嘴,殷勤地往時羨身邊湊,“那個,嫂子,我是替賀、”
“你還敢說!”
方書瑤眉毛一橫,輪著傘柄就往他身上招呼。
雖然沈宴星躲得夠快,可五下總有兩下擊中目標。
沒幾分鐘,胳膊,腿,後背加在一起就挨瞭好幾下。
他便躲邊瞪眼,“你是潑婦啊,能不能讓我說句話!”
“潑婦?”
方書瑤繼續輪著胳膊,“你要是再敢胡說八道,我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悍婦!”
“我去告訴你爸!哎呦。”
話音剛落,脖子上就結結實實地挨瞭一棍,沈宴星欲哭無淚,“能不能看準瞭打,我靠臉吃飯的!”
“滾!”
方書瑤又打又追,“要是再不滾,我就曝光你騷擾良傢婦女,我讓你這輩子都吃不上飯!”
有病!
絕對是有病!
沈宴星心裡大罵,可也什麼是好漢不吃眼前虧。
這方書瑤跟他一樣,總是要走的,再不濟也要去上班。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大不瞭等她走瞭,自己再找機會過來。
見他灰溜溜的鉆上車,走遠瞭,方書瑤才扛著傘柄罵罵咧咧的折返回來。
這樣也不解氣,又對時羨囑咐道:“你聽我說,不管賀嚴找多少人過來求情你都不能心軟,這是原則性問題!”
“你剛才把沈宴星趕走,我不是什麼都沒說嗎?”
時羨淺淺彎唇,又問:“怎麼突然回來瞭?”
聞言,方書瑤似是忽然想起瞭什麼,抬手一拍腦門兒,“你不提我都忘瞭,我溜出來是有好消息要告訴你呢。”
好消息?
時羨苦笑。
她現在這個樣子,還能有什麼好消息?
看著方書瑤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戳瞭幾下,獻寶似的舉到自己面前。
得意的很。
時羨低頭,幾個加粗加黑的醒目大字便落到瞭那雙桃花眼中。
看完瞭,抬起頭,“你幹的?”
“我倒是想,問題是沒在現場,沒有第一手的素材和資料。”
方書瑤聳聳肩,“這都是許傢自己請來的媒體,本意是捧小公主呢,結果呢,哼,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瞭。”
她好心情的嘻嘻兩聲,恨不得把幸災兩個字寫在臉上,“你說,這算不算是多行不義必自斃?”
時羨斂瞭目光,沒說話。
甚至連絲笑模樣都沒有。
方書瑤咬瞭咬唇,收起手機,故作輕松地戳瞭戳她的臉,搗出兩個酒窩,“笑一笑嘛羨羨,你看,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嘛,大傢都在說許慕嘉是個舔狗呢,這就是渣男賤女應得的報應啊!”
時羨很敷衍的扯瞭扯唇角,微嘆,“網上的消息都是人雲亦雲,不一定是真的。”
其實她想說的是,一定不是真的。
網上說許慕嘉是舔狗,可事實呢,人傢兩個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一起經歷過那麼多事。
真正令人發笑的,是她這個正牌妻子。
“管它是不是真的。”
方書瑤大手一揮,“反正許慕嘉現在已經被全網群嘲瞭,肯定縮在傢裡連門都不敢出,許傢指不定怎麼雞飛狗跳呢。”
她猜的極準,何止雞飛狗跳,現在的許傢,簡直是分崩離析,日子都快過不下去瞭。
許煜成一把將手機摔到許慕嘉床上,眼眶猩紅,唾沫橫飛,“看看你辦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