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頭,爸爸媽媽不是怪小嚴,是心疼你啊。”
李靜嬋抹瞭把眼淚,“當年那場車禍幾乎帶走瞭你的命,爸媽是害怕,害怕你再出事……”
“不會的。”
許慕嘉安慰道:“你和爸爸也別太擔心瞭,不管怎麼說,這次我能化險為夷,都是多虧瞭阿嚴哥舍命救我。”
她說著,水汪汪的眼睛投向瞭賀嚴。
就像小迷妹看著偶像那樣,既崇拜又充滿瞭愛意,“你們不知道,那天那些人口口聲聲說要殺瞭我,幸好阿嚴哥及時趕到,如果不是他,我可能都見不到今天的太陽瞭。”
“嘉嘉,別胡說。”
賀嚴出聲阻下她的話,“你福大命大,不管我去不去,都不會有事的。”
說罷,他又將目光轉向許傢夫婦,聲音沉沉,“許叔叔,您放心,既然嘉嘉的傷因我而起,我就不會丟下不管,雖然醫生說嘉嘉以後很難有自己的孩子,但畢竟不是絕對,現在醫學發達,我會找最好的醫生給嘉嘉治病。”
聞言,李靜嬋眸色微變。
雖極力隱忍,可微微蹙起的眉頭還是出賣瞭她。
然而這一切,都沒能逃過賀嚴的眼睛。
許煜成問:“若是換瞭大夫,結果也不盡人意呢?”
“如果換瞭大夫,調養過後還是無法痊愈,我也不會齊嘉嘉於不顧。”
此話一出,病床上的許慕嘉眼神頓時亮瞭起來。
明明再簡單不過的幾個字,此刻卻比任何靈丹妙藥都有用。
因為賀嚴說,無論如何,都不會棄她於不顧。
話說到這種地步,許煜成也沒什麼意見瞭。
隻說讓賀嚴多多費心。
忽然,門口傳來一陣敲門聲。
許煜成道:“進來。”
下一秒,病房門被推開,喬宇側身入內。
“總裁,警方那邊傳來消息,說綁架許小姐的人那夥人有蹤跡瞭,希望您能去認一下。”
“知道瞭。”
賀嚴點頭,對許傢夫婦道:“叔叔,阿姨,那我先去看看。”
“老許,你跟小嚴一起去吧。”
李靜嬋緊著接瞭一句。
事關自傢閨女,許煜成自然不會拒絕。
吩咐她照顧好許慕嘉,才跟賀嚴兩人一前一後的出瞭病房。
見他們走遠瞭,李靜嬋趕忙把病房門鎖上。
快步走到許慕嘉床前,擔心幾乎要漫出來,嘴裡還一直念叨著完瞭完瞭。
許慕嘉本來心情不錯,可一聽這兩個字,一下就不樂意瞭。
“媽,你幹什麼呀?明明事情都按照我們的預測發展,這是好事兒啊,您應該笑一笑。”
“傻丫頭,好什麼好呀?你沒聽到賀嚴要給你找新的大夫過來檢查嗎?”
李靜嬋咂瞭咂舌,怨道:“之前就跟你說這個辦法行不通,你不死心,偏要試一試,現在好瞭吧?要我說,咱們還是把主治醫生叫過來,再檢查一次,讓他承認是誤診算瞭。”
“不行!”
許慕嘉當即拒絕。
許是太激動瞭,扯到傷口,痛得她猛然瑟縮。
緩瞭好一會兒,才道:“媽,阿嚴哥剛才說瞭,他不會不管我的,如果被他知道不能生育這話是騙他的,那他還會心疼我嗎?”
門外,傅沉搭在門把手的手微微一頓。
聽見裡面道:“可是紙包不住火呀!”
她們能串通醫生瞞住賀嚴,可瞞不住機器啊!
隻要做個檢查,不就什麼都知道瞭?
“我不管。”
許慕嘉像是打定瞭主意,死活不肯,“如果賀嚴真的給我找瞭別的大夫治病,那我就故技重施。”
“故技重施?”
“隻要喂飽瞭,還怕那張嘴說不出我們想聽的話嗎?”
李靜嬋恍然大悟,瞬間明白瞭她的意思。
隻是心裡依舊不放心,眉宇間透著濃濃的愁態。
給錢這種事哪有長久的?
為瞭買通現在這個醫生,她已經私下裡拿出不少錢瞭。
若新醫生也是見錢眼開的,自己就是傾傢蕩產也比不過賀嚴啊。
正想著要不要再勸勸,手背忽然搭上瞭一個白嫩的手掌。
許慕嘉眼光裡泛著淚水,可憐兮兮地說:“媽,我求你幫幫我,我爸最討厭耍小手段的人,我哥更是跟賀嚴好的穿一條褲子,他們都靠不住,媽,我隻有你瞭,如果連你都不幫我,那我……”
她說著,聲音忽然哽咽起來,眼眶紅的像兔子一樣。
憐人極瞭。
到底是親生女兒,李靜嬋一下就心軟瞭。
見她臉色松動瞭,許慕嘉立刻就化身小棉襖,撒嬌信手拈來,“媽,我就知道您對我最好瞭,您放心,以後我嫁進賀傢,一定會好好孝順您的,我哥雖然是你養大的,但畢竟不是你親生,以後也靠不住,你現在幫我,就是幫二十年後的自己啊。”
聽到這兒,傅沉臉色陰沉的能滴下水兒來。
低頭看瞭眼自己排隊一個小時才買來許慕嘉最喜歡吃的那傢蝴蝶酥,隻覺得可笑。
他把別人當一傢人,別人卻把他當賊來防。
喂這種人,還不如喂個狗。
剛要走,許慕嘉的聲音又傳瞭出來。
“對瞭,媽,你幫我查一下時羨,看她現在怎麼樣。”
“查她幹什麼?”
“這個你別管瞭,隻要替我查清楚就好,等我搬開這個絆腳石,嫁進賀傢,就指日可待瞭。”
傅沉臉色越來越難看,扭頭就走。
路過一個垃圾桶,毫不猶豫的把蝴蝶酥丟進去。
“小沉?”
這一動作正好被回來的許煜成和賀嚴看到。
許煜成問:“你剛才扔什麼呢?”
傅沉一愣,道:“給嘉嘉買的蝴蝶酥。”
“那怎麼丟瞭?”
“沒拿穩,掉地上瞭。”
許煜成點點頭,沒多想。
傅沉看瞭眼賀嚴,沒什麼表情道:“阿嚴,你陪我再去買一趟吧。”
賀嚴原不想去,他隻想盡快把這邊的事情辦完瞭,好回去陪著羨羨。
可傅沉卻沒給他拒絕的機會。
走到住院部門口,他停住瞭,扭頭道:“不去買瞭,她也吃不瞭幾口,你給嘉嘉找醫生的事盡快吧,最好就這兩天,別再拖瞭。”
賀嚴眸子裡閃著詫異,“怎麼瞭?”
傅沉沒明說,隻道:“沒什麼,我怕她訛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