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羨還是選擇瞭報警。
一幹人等都被帶到瞭青州市警局。
也是巧,來的人正是蘇知言以前的同事。
李靜嬋情緒太過激動,一進去就把警局鬧得雞飛狗跳。
警察們不得不采用瞭點非常手段。
傅沉待在審訊室門口,無力地靠在墻上。
正一籌莫展時,許煜成過來瞭。
他立刻站直瞭身體。
“舅舅。”
“你舅媽呢?”
“在裡面。”
傅沉指指審訊室,又問:“您怎麼來瞭?”
“傢裡司機在機場外等你舅媽等不到人,就給我打瞭電話。”
許煜成眉心擰出一個川子,臉色凝重,“怎麼回事?她去機場幹什麼?”
提起這事兒,傅沉眸色忽然變得復雜起來。
過瞭一會兒,才低低地開瞭口,“對不起舅舅,是我的疏忽……”
今天早上,賀嚴突然給自己打電話說時羨回國。
但他臨時有事,脫不開身。
隻能拜托自己去機場去接機,但不要驚動時羨,看到她平安即可。
沈宴星給賀嚴出主意的時候,自己就在旁邊。
對事情也有個大概瞭解,是而答應瞭賀嚴。
隻是他萬萬沒想到,李靜嬋竟然也出現在瞭機場!
後來一想,可能是他在陽臺接電話的時候,被李靜嬋聽瞭一耳朵。
也是他大意,竟然完全沒有發現有人跟著。
許煜成一向對自己不錯,也沒計較自己去賀氏工作。
眼下給他添瞭麻煩,傅沉有些內疚。
“好瞭。”
許煜成拍瞭拍他的肩膀,嘆道:“這件事不怪你,是你舅媽做的太過分瞭,一會兒她出來,你就帶她去車上等我,別再讓她丟人現眼瞭。”
說罷,他叫住一個路過的警察,問時羨在哪兒。
半小時後,局長辦公室的門打開瞭。
蘇知言立即從休息椅上起身,牽著蘇聿瀟迎瞭過去,“怎麼樣?”
“沒事,都解決瞭。”
時羨遞給他一個安心的微笑,又抬手默瞭默蘇聿瀟的腦袋。
“媽咪,警察叔叔要怎麼懲罰那個欺負你的壞人?”
剛才舅舅說,那個壞女人是故意要傷害媽咪。
屬於殺人未遂。
能關三年!
他當時聽瞭,隻覺得不解氣。
才三年,太便宜她瞭!
時羨面色一怔,似是沒想到自傢寶貝會突然這麼問她。
抬眸看瞭看許煜成,隨後蹲下身子,迎上那雙滿含期待地眼睛。
溫柔淺笑,“你先跟舅舅去外面叫車好不好?等回傢媽咪再告訴你。”
蘇知言瞥瞭眼許煜成,臉上露出幾分擔憂,“你一個人可以嗎?”
時羨點點頭。
見狀,蘇知言便不再多說什麼,抱起蘇聿瀟下瞭樓。
瞧著他們的背影消失在樓梯拐角,許煜成低沉中透著老態的聲音從身側傳瞭過來。
“你很聰明。”
“許董也是。”
時羨偏過頭,“我答應許董的事,已經做到瞭,許董也不會食言吧?”
“當然。”
許煜成眉眼中露出幾分疲憊,淡淡吐出三個字,“你放心。”
時羨微微彎唇,先他一步離開。
許煜成無精打采地返回停車場,還未靠近,就聽見李靜嬋哭哭啼啼的聲音。
許煜成本就不怎麼好的心情,被她哭的更加煩躁。
用力拉開車門,坐進去,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偏李靜嬋一肚子火沒處撒,見他進來瞭,一巴掌拍在他腿上。
淚流滿面,“我以為你是來為我和女兒做主的,我以為你是來替閨女報仇的!沒想到你竟然……”
她緊緊捂住胸口,泣不成聲。
“嘉嘉是你親閨女啊,她被那個女人害得有傢不能回,害得我們母女分離,害得咱們傢分崩離析,你、你竟然就這麼放過她,許煜成,你就是個膽小如鼠的窩囊廢!”
“夠瞭!”
許煜成厲喝一聲,一口氣憋在嗓子眼兒,死活下不去,“你膽大,你能耐,那你怎麼沒得手啊?怎麼被人弄到這鬼地方瞭啊!”
他兩隻眼睛紅的充血,恨不得掐死眼前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女人。
“我告訴你,今兒是我來瞭,我答應時羨,以後我們許傢和她們沒有一點瓜葛,咱們傢的人不會再去給她找麻煩她才同意放你一馬。
要不然,你早就因為故意傷害蹲牢子瞭!就算等嘉嘉回來你也見不著!還跟我發脾氣,你有這個資格嗎!”
“什麼?”
李靜嬋在聽到嘉嘉二字時眸光驟亮,“你說什麼,嘉嘉……嘉嘉要回來瞭?是嗎,嘉嘉要回來瞭?”
許煜成怔愣一瞬,眸光劃過副駕駛上的傅沉,沒說話。
李靜嬋卻坐不住瞭,拽住他的手臂,催道:“你說啊!”
“滾開!”
他用力掙開李靜嬋的手,狠瞪她一眼,對司機冷聲吩咐,“回傢!”
老板夫妻當著自己的面吵架,司機早就冷汗漣漣瞭,連去哪兒也不敢問。
一聽這話,如遇大赦,踩下油門揚長而去。
久不回國,曾經熟悉的街道變得陌生,商鋪也都改頭換面。
時羨抱著已經睡著的蘇聿瀟,騰出一隻手降下車窗,看著一閃而過的風景,咂舌感嘆,“國內變化真大。”
蘇知言並未接話,而是扭過頭,淡聲問:“其實你一開始也沒有想過要讓她判刑,是嗎?”
聞言,時羨愣瞭一下。
將目光從車外移瞭進來,“不是沒有想過,是我知道,就算我把她送進去,許傢也能把她救出來。”
就像當年替許慕嘉平事兒一樣。
“那為什麼要走這一趟?”
“警告。”
蘇知言不太明白。
與此同時,司機踩下剎車,示意他們酒店到瞭。
蘇知言率先下車,隨後從時羨手裡接過蘇聿瀟。
正要轉身,卻沒見時羨下車。
他回過頭問:“怎麼瞭?”
“我想先去趟公司。”
“現在?”
“嗯。”
時羨臉上閃過一絲愁容,“我不放心。”
“那我先帶九九進去,一會兒把房間號發你。”
“好。”
說罷,她關上車門,給司機報瞭地址。
路上,時羨給洛令姿發瞭消息。
當初自己和時敬川在公司對峙時,隻有洛令姿一個人為她和母親說話。
後來她選擇離開青州,唯一牽掛的,就是外公所留下的雲恒集團。
那個時候,洛令姿提出,願意替她守著雲恒集團。
到公司時,洛令姿已經在門口等著她瞭。
寒暄幾句,時羨直奔主題,“買傢那邊什麼想法?”
“他們什麼也不說,隻跟董事長談,我實在沒辦法,才叫你回來的。”
“辛苦你瞭洛姐。”
時羨由衷感謝,上瞭電梯,又道:“把和他們交易的全部資料拿過來,然後約買傢明天見面吧。”
“好。”
時羨在公司待瞭整整一夜。
第二天上午十點,前臺過來告訴她,買傢到瞭,在會客室。
時羨點頭,簡單整理瞭一下自己,推門而入。
看見一人立在百葉窗前,背對著自己。
她掛上職業微笑,很官方的打招呼,“你好,我是雲恒集團的董事長時羨,請問、”
話音未落,那人便轉過身來,單手抄兜,似笑非笑,“你總算承認自己的身份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