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師姐。”
安渝皮笑著過來打圓場,“你看這回都回來瞭,就讓她在國內玩幾天嘛,也不是什麼大事,待會兒我們給蘇老爺子打電話說一聲就好瞭呀。”
說著,他還偷偷遞給蘇樂一個眼神。
蘇樂瞭然。
小心翼翼地去牽時羨的手,含著幾分撒嬌的意味,“姑姑,我知道錯瞭,你別生氣瞭……”
時羨蹙眉凝著她看瞭好一會兒。
無奈極瞭。
終究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她說不出重話。
嘆道:“那說好瞭,就玩幾天。”
“啊……”
蘇樂一張小臉兒皺皺巴巴的,不太高興。
見狀,安渝嘖瞭一聲,提醒道:“你還啊什麼,快答應師姐呀!”
蘇樂癟癟嘴,終於點頭。
長這麼大,這還是她第一次回國,對什麼都新奇的很。
但安渝卻是從小在國內長大的,又是富傢公子哥,十五歲遊遍瞭祖國的大好河山。
雖不是青州人,但卻對青州有一定瞭解。
便充當瞭導遊,帶著蘇聿瀟和蘇樂瘋玩瞭三天。
三天後,時羨催著他們趕快回去。
快要登機時,安渝忽然問瞭句,“師姐,你現在的公司是不是要轉型啊?”
時羨怔愣一瞬,訝然,“你怎麼知道?”
這件事是洛令姿建議的。
她說,人擅長什麼做什麼,才能做得好。
所以才派瞭人去瞭解市場。
整件事不過才推進幾天,知道的人少之又少,就連公司董事也是暫時瞞著的。
不料安渝卻故作玄機,提著行李箱朝她眨眼,“這個你就別管瞭,反正下次再見面,我肯定送你一份大禮!”
說罷,也不管時羨聽沒聽懂,便叫著蘇樂去過安檢。
送走他們,時羨就開始著手另一件麻煩。
也是讓她頭疼瞭很多天的事。
自己回國事小,可九九還要上學,不能跟她久在國內。
原想著蘇樂來瞭,正好讓九九跟著一起回去,可他卻不樂意。
為這事兒悶在屋子裡,都不肯過來送送蘇樂他們。
時羨咨詢過,九九戶口不在青州,一時恐怕很難辦下來。
正在辦公室一籌莫展時,前臺進來瞭。
遞給她一個文件袋。
時羨詫異接過,邊打開便問:“是誰送的?”
“一個男人,他說,他姓喬,讓我務必要將這個親手交給您。”
喬?
時羨在腦子裡檢索瞭一遍。
並未想起自己認識的人裡,有姓喬的。
含著疑問,她將裡面的東西掏瞭出來。
一個房屋產權證。
另一個,是張入學通知書。
上面都清清楚楚地寫著她和蘇聿瀟的名字。
是喬宇!
時羨恍然大悟。
一把抓住前臺的手臂,“他人呢?那位喬先生人呢?”
前臺似是有些被她嚇住瞭。
機械的開瞭口,“在……在樓下、”休息區。
她甚至連話都說完,時羨就抓著文件袋跑瞭下去。
在一樓大廳,看見一個背對著她的身影。
不出她所料。
就是喬宇。
賀嚴身邊最得力的人。
哪怕這麼多年不見,她也能憑著背影認出來。
捏著文件袋的手緩緩收緊,時羨深吸口氣,在喬宇身邊站定。
“幫我謝謝賀嚴。”
聞聲,喬宇下意識轉頭。
未張口,時羨便將文件袋遞給瞭他,“但這個,我不能收。”
“夫、”
喬宇才發出一個音節,似是覺得不妥,又給咽瞭下去。
唇角輕扯,“時董,這些都是總裁送您的,您就收下吧。”
時羨搖頭,“錄取通知書,我會收下,但房產證,我收不得。”
何況,她現在也不缺住的地方。
時羨很堅持,喬宇勸瞭許久都沒勸動。
最後,不得不使出殺手鐧。
擺出一副卑微的樣子,“時董,您如果真的不想收,那能不能請您自己還給賀總?”
他四下看瞭一眼,稍稍湊近時羨。
不知低聲說瞭句什麼,時羨臉上浮現一抹無奈,隻好點頭。
隨後把喬宇送出去,才回辦公室。
抬頭看瞭眼艷陽高照的天兒,喬宇心情大好。
掏出手機,喜滋滋地撥瞭個電話,邀功似的開瞭口,“總裁,事情都辦好瞭。”
賀嚴正在簽字的手微微一頓,唇角揚起一抹好看的弧度,“辦的不錯。”
喬宇嘿嘿笑著,“那,我的年終獎……”
“翻倍。”
“謝謝總裁!”
賀嚴掛瞭電話。
筆尖輕快地在文件上簽瞭名字,遞給秘書長。
那喜悅之色,幾乎要溢出來。
隨即起身,拿瞭外套便朝外走。
那模樣,似是要迫不及待的去見什麼人。
誰知剛到門口,辦公室的門就被人氣呼呼推開瞭。
若不是賀嚴躲得快,必得挨門一巴掌。
賀遠岑也是一驚,隻是沒有顯在臉上。
上下打量瞭他一番,蹙眉問:“要出去?”
看見他,賀嚴剛還帶著笑意的唇角忽然垮瞭下來。
不咸不淡地嗯瞭一聲。
“那就晚一會兒。”
賀遠岑關上門,扭身朝會客沙發走去,“我有事跟你說。”
“如果是楚晶晶的事,那就不用說瞭。”
賀遠岑面色一怔。
諷道:“看來你也知道你自己做的事兒有多過分。”
他冷哼一聲,在沙發中間坐下。
“我一早就跟你說過,青州市掉瞭一個大餡兒餅。
如果能拿到那塊兒地的招標,賀氏的年利潤至少翻兩個點。
可你偏要在那個節骨眼兒上去國外看什麼秀展!
好,你去,我不攔,丟瞭這麼大一塊兒肥肉,我也沒說你什麼。
現在那塊地的招標已經結束瞭,中頭彩的就是楚晶晶她爸。
我跟他談瞭兩三次,定下來五五分成,今天約出去吃飯,想著讓你直接把合同敲定,沒想到,你竟然這麼不配合!”
“我為什麼要配合?”
賀嚴冷然勾唇,“如你所說,旭振國際現在嘴裡叼著一塊兒大肥肉,既然是肥肉,那他為什麼要和賀氏平分?”
他睨瞭賀遠岑一眼,走到墻邊的透明櫃子旁,打開。
隨後甩瞭一份資料過去。
不知是故意還是什麼,那文件正好打在賀遠岑的面中。
剛要發火,賀嚴便伸手指瞭指,“自己看吧。”
賀遠岑瞪瞭他一眼,沒說話。
垂下眼瞼,就看見上面寫瞭幾個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