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但是……
安渝五官緊緊皺在一起,欲言又止,硬生生把臉憋成瞭豬肝色。
咬咬牙,他一把拽過蔣寒笙的手臂,恨聲道,“你跟我過來!”
蔣寒笙被扯的踉蹌兩步,見安渝沒有要松手的意思,隻好順著他離開展臺。
一路上,安渝一言不發。
直到把蔣寒笙拽到遠離展廳的走廊,才松開已經攥麻瞭手指。
張口就問:“哥,你什麼意思啊?”
蔣寒笙整理衣袖的動作微頓,眼睫微抬,“怎麼瞭?”
“你為什麼會誇我師姐?”
“有什麼問題嗎?”
“有問題,當然有問題!”
安渝瞪著眼,掐著腰,“長這麼大,別說女生瞭,你連見隻母蚊子都恨不能繞著走,什麼時候見過你誇哪個女的呀。”
“什麼見個母蚊子都繞著走。”
蔣寒笙輕笑兩聲,“哪有這麼誇張。”
“你別笑,我認真著呢。”
安渝抬手拍瞭他一下,揚眉問:“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喜歡我師姐?”
“這麼明顯?”
“你真喜歡時羨啊!”
“那不是要多謝你嗎?”
“多什麼謝啊!”
安渝當場跳腳,“不是,我把你介紹給時羨那是讓你去幫她渡過難關,幫她做生意的,不是讓你去談情說愛的!”
要不是太瞭解自己這個表哥,他怎麼敢把時羨這麼個大美人兒介紹給蔣寒笙?
結果搞瞭半天,全是他自以為是!
到底是把羊送進虎口裡瞭!
他氣急敗壞的在原地轉瞭兩個圈,雙手胡亂扒拉兩下頭發。
“你這麼做,你對的起我,對的起黎茉姐嗎?”
“黎茉?”
一聽這個名字,蔣寒笙不自覺皺起瞭眉心,“關黎茉什麼事?”
安渝白瞭他一眼,好像在說,裝什麼裝?
以前以為蔣寒笙是不解風情,所以才在全世界都知道黎茉喜歡他的情況下,他卻一點兒都感覺不到。
可他現在沒心情跟蔣寒笙掰扯黎茉,哼瞭聲,“我問你,時羨知道你喜歡她嗎?”
蔣寒笙抿瞭抿唇,“知道吧。”
“什麼叫知道吧?你表白瞭?她答應你瞭?”
表白……
那是小孩子才在意的儀式感吧。
他都快三十瞭,說出來,挺奇怪。
況且若是對方沒那個意思,那他們豈不是連朋友都做不成瞭……
見蔣寒笙久久都沒說話,安渝才松瞭口氣。
“行吧,既然話說到這個份兒上,我也不跟你拐彎抹角瞭。”
他撇撇嘴,“我知道,時羨是單身,所以我不能阻止別人喜歡她,但是我絕對不會因為你是我哥我就讓著你的。”
“既然我們喜歡上同一個人,那就公平競爭好瞭,看看到最後,時羨到底是變成我嫂子,還是變成你弟妹!”
“什麼?”
嫂子?
弟妹?
一句話,直接讓蔣寒笙的腦子化成瞭一團漿糊。
正要問個清楚,安渝卻早已離他數十米開外瞭。
回到展廳時,時羨正被媒體圍的水泄不通。
聚光燈下,她好像發著光一樣,那樣的自信大方,魅力四射。
安渝在人群中找到瞭等待時羨的蘇千霆和蘇聿瀟。
寒暄兩句,同他們一起靜靜等待。
而另一側,同樣有一人,長身鶴立在人群之中。
英朗的輪廓染著從骨子裡透出來的清冷,周身上下都寫著疏離兩個字。
唯有那雙鳳眸,正目不轉睛地凝著聚光燈的美人兒,溫柔的能掐出水兒來。
這樣的神情,看的季晴嫉妒,也羨慕。
仿若天地之大,他眼中卻隻容得下一人。
“別看瞭。”
一道溫沉的聲音貼瞭過來,傅沉將外套搭在季晴身上,安慰道:“你已經做的很好瞭。”
“是嗎?”
季晴微微偏頭,語調輕顫,“那為什麼我還是輸瞭?”
明明是她勝券在握,為什麼時羨一出來,她就輸瞭……
傅沉眸中閃過一抹復雜,默瞭許久,才勸瞭句:“別灰心,隻是一場而已,你的實力有目共睹,這不代表什麼。”
“是啊,隻是一場。”
季晴動瞭動眸子,眼神中透著堅定,“以後還會有很多場,所以我一定會贏。”
傅沉皺眉,“我說的是設計展。”
“可我要的,不隻是設計展。”
她肩膀一動,衣服便從肩頭滑落下來,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傅沉彎腰去撿,再抬頭時,季晴已經消失在瞭人群之中。
明亮的閃光燈還在此起彼伏。
時羨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被工作人員從那些敬業的媒體手中解救出來的。
隻知道她下臺的時候,整個面部肌肉都酸痛難受,嘴角更是像僵在瞭臉上,壓都壓不下來。
剛要抬手揉揉,就聽見一聲透著興奮的高呼。
下一秒,安渝已經牽著小團子跑瞭過來。
“媽咪!”
小團子剛要往時羨身上撲,它便迅速往後退瞭一步,連連擺手,“別別別,這上面都是顏料,會把你衣服弄臟的。”
蘇聿瀟似是沒聽明白,還是安渝解釋瞭一番,他才恍然大悟。
兩人一拍即合,化作誇誇團,對著時羨拍瞭好一通馬屁。
直到腹內好詞都搜刮完瞭,安渝還是意猶未盡。
又打直球的誇瞭一句,“師姐你真的真的是太棒瞭!”
“是太驚險瞭才對。”
時羨誇張地做出一副嚇壞瞭的樣子,“做設計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走上展臺呢。”
“是呀,所以以後我的寶貝女兒又多瞭一門吃飯的手藝。”
蘇千霆人比他們晚瞭幾步,可誇獎卻不少一點。
除瞭高興,還有驕傲和自豪,那是獨屬於他這個老父親的。
“羨羨,你真的很棒。”
“謝謝爸。”
得到認可,時羨眼底的喜悅幾乎能溢出來。
又聽小師弟問瞭句,“師姐,你這些一閃一閃的東西怎麼弄來的,我記得我從更衣室出來的時候還沒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