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冉輕笑：“是啊，可是我現在又後悔瞭。”

男人擰緊眉頭：“為什麼？”

“為什麼，你真要聽嗎？”

“當然。”

她點點頭：“好。”

落下一個字後，溫冉眼神銳利地看向他：“你總是問我為什麼，今天換我來問你為什麼。結婚初期你對我態度那麼差，後來為什麼突然變好瞭？”

“你為什麼提出要培養感情？為什麼要求睡覺的時候不避孕？”

“你為什麼三番五次地在我面前跟我提孩子的事情，卻又在後來我懷孕的時候，說不著急要孩子？”

諸多問題宣之於口，她冷笑著看向他：“這些為什麼的答案，你心裡很清楚吧？還要我親自說出口嗎？”

傅沉烈的臉色在她第二句話出口之後，就開始變差。

後來她一句句問出口，他的神情也都發生著微不可言的變化。

此刻，她話音落定，男人原本難看的臉色逐漸轉冷，眼神卻又在凌厲之餘，多瞭幾分愧疚和歉意。

他沒有回答，而是反問：“誰告訴你的？”

溫冉的心，又是一陣急速下沉。

她淡淡開口：“誰告訴我的重要嗎？你這麼問，就代表你承認瞭，事到如今，這個婚還有什麼不離的必要，你又憑什麼覺得，我能忍受為瞭其他女人利用我的你？”

傅沉烈看著她決然冷漠的樣子，眼底浮現瞭一絲慌亂。

他骨節分明的手指蜷縮瞭一下，又伸開，盯著女人時候，欲言又止，卻又滿心不甘：“冉冉，對不起。”

溫冉睫毛微顫。

對不起……

呵呵，一向衿貴自負的傅沉烈，終於開口對她說對不起瞭。

曾經他在趙修雲面前讓她下不來臺，他沒有道歉。

曾經他三番五次為瞭江晚寧拋下她，也隻會輕描淡寫地說一句“是我不好”。

今天，他終於拋下所有的驕傲跟她說“對不起”瞭，可是這句對不起，已經起不到哪怕萬分之一的作用瞭。

她不再需要他的對不起，也不再需要他這個丈夫瞭。

不管後來怎樣，從利用開始的感情，根本不配她留戀。

也許從一開始簽訂協議嫁給傅沉烈開始，就註定瞭他們之間的結局是走向離婚。

這個過程中她做過夢。

可現在，一場利用，一個孩子，夢碎瞭，她也醒瞭。

就讓一切，就此終止吧。

溫冉不想再多說。

等她出院，她就要離婚，事情鬧到婆婆面前也好，奶奶面前也罷，這段婚姻，她不稀罕瞭，傅沉烈這個人，她也不要瞭！

溫冉偏過頭，閉上瞭眼睛：“我累瞭，想休息瞭，請傅先生離開。”

傅沉烈聽見“傅先生”這個稱呼，眉頭皺得可以滴出水來。

他看著她一副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模樣，僵硬地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一旁的溫起再次開口：“傅先生，醫生說病人剛剛遭受重創需要休息，腿部消腫之後還要手術，你最好聽病人的話離開。”

男人回神睇他一眼：“你是誰？”

後者輕笑：“我是救瞭溫小姐的路人而已，傅先生不用多想。”

傅沉烈沒再說話。

讓她靜一靜也好，轉身離開之前，他最後看瞭她一眼：“冉冉，你先休息，我晚點再來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