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冉出瞭包廂之後腳下步子很快。

因為，她害怕傅沉烈出來追她，沒完沒瞭地糾纏。

她想快點離開這個地方，想快點回傢。

然而——

天不遂人願。

就在溫冉出瞭餐廳快要走到車旁，甚至已經開瞭車鎖的時候，傅沉烈幾步跑過來抓住瞭她的手腕。

女人第一時間擰瞭眉，淡漠地看著他：“你幹什麼？”

後者不答反問：“你跑那麼快幹什麼？”

她態度冷漠：“回傢。”

“我送你。”

“不用瞭。”

男人點頭：“好，那我不送，我問你一個問題，隻要你回答瞭，我就放你走。”

溫冉不耐地把自己的手腕從他掌心抽瞭出來，杏眸瞥向別處，漫不經心地開口：“什麼問題？”

傅沉烈看著她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大概可以評估自己如今在她心中，真的是半分地位都沒有。

即便如此，他還是開口瞭：“你是不是恨我？”

聞言，她紅唇緊抿，毫無波瀾的杏眸產生瞭幾分不易察覺的波動。

是不是恨他？

當然是啊。

當然恨啊。

如果不是因為他的猶豫不決，她的傢庭不會被拆散，如果不是因為他給瞭江晚寧希望，江晚寧也不會找車撞她。

如果不是因為他招惹瞭江晚寧還不肯放過她，她不會被綁架，更不會早產，女兒出生的時候，更不用在保溫箱裡待瞭那麼長時間。

她受的所有的苦難，都是他帶來的。

她甚至差點死瞭！

所以，為什麼不能恨他？！

溫冉胸腔中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肆意亂竄著，再對上男人的視線時，眼神發狠凌厲：“對，我恨你，看見你，我就會想起過去那些對我來說噩夢一般的回憶，纏著我讓我無法安心，所以，請你離我遠一點。”

“對不起。”他道瞭歉，看起來十分無力。

她輕蔑地笑瞭下：“你的道歉在我看來，一文不值。”

話落，溫冉轉身，朝車旁走去。

這一次，傅沉烈沒有再跟著。

他站在原地，起先是盯著她離開的背影，後來是看著她車子駛離的方向，一向精明清醒的男人傻傻地站著，愣瞭很久。

直到一道手機鈴聲響起，他才回瞭神。

傅沉烈從西褲口袋摸出手機，看瞭眼來電顯示後，滑動接聽：“什麼事？”

“傅總，英國的R＆Q打算把集團重心轉移到江城，據說已經定下瞭寫字樓。”

“知道瞭。”

程成又問：“因為對江城這邊的市場不夠熟悉，他們打算招標選合作對象，傅氏要參與嗎？”

“不用瞭，沒必要。”

“明白。”

話落，程成正要掛電話，傅沉烈忽然開口：“程成，你安排人跟著溫冉，根據她最近接觸的人，慢慢查一下這五年她在哪生活，又在做些什麼。”

“好，我會的。”

“能盡快查到的就盡快，結果第一時間發我，需要時間的就慢慢來，我要知道全部，事無巨細。”

程成應聲：“是，傅總。”

傅沉烈極淡地“嗯”瞭聲，結束瞭通話。

想著方才溫冉看自己的眼神，他的心口特別不是滋味。

五年，的確夠久。

溫冉的改變，太大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