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冉看瞭他一眼，沒動。

傅沉烈克制著心底那股情緒，動作很輕地幫她脫瞭外套，照顧她在床上躺下，而後下床起身，看著她開口：“你一個人睡在這裡，我睡次臥。”

話落，他轉瞭身。

正要離開，襯衣的袖子被人拽住。

男人回頭。

溫冉對上他的視線：“傅沉烈，對不起，我……”

“不用解釋，我明白。”

說著，他要撥掉她的手。

她沒放，吞吞吐吐地開口：“你……你就睡這裡吧，我可能過一會兒就好瞭，過一會兒，我再陪你……”

“夠瞭！”

男人打斷瞭她，寡淡的目光已經變得陰鷙：“你當我是什麼人？！隻想發泄欲望的禽獸？”

溫冉抿唇：“我不是這個意思。”

她錯開瞭他駭人的視線：“隻是這是我們之間的交易，我有求於你，就應該給你你想要的，總不能我得到瞭你承諾的，卻什麼都不給你吧？”

這話聽話，當真是教人生氣。

傅沉烈眼神直白地看著她，抬手開始解自己的襯衫扣子，一顆顆的，慢條斯理的。

溫冉餘光瞥見她的動作，某種情緒又開始上湧。

很快，她看見他又脫下瞭西褲。

新的恐懼一陣陣漫瞭過來，溫冉攥緊瞭雙手，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他，防備地看著。

男人掀開被子躺下，伸手將她拉到懷中：“就當這是你給我的，睡覺。”

一秒，兩秒，五秒……

十秒鐘過去，溫冉沒有感受他有其他動作，才終於稍稍放松下來。

隻是，她毫無困意。

不知道過瞭多久，她動瞭動。

“還不睡？”

“不太困。”

話落，溫冉從他懷裡出來，換成瞭平躺。

她餘光瞥瞭眼身側，最終盯著天花板，緩緩開口：“你還會幫我找顧墨北嗎？”

男人閉瞭閉眼，壓低嗓音反問：“你一定要提他麼？”

“我隻是不想無辜的人因為我受到牽連，沒有其他想法瞭。”

“解釋就等於掩飾，你沒聽說過麼？”

女人看他一眼：“我不解釋，你會一直誤會。”

傅沉烈鼻息之間溢出一聲輕嗤：“我誤不誤會重要麼？如今在你心裡，我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你恨我煩我毫不掩飾，又何必在意我的想法？或者說，你在意，隻是怕我不幫你找他？”

溫冉還沒開口，他就繼續道：“你放心，我會幫你找他。”

她抿唇，沒再說什麼瞭。

空氣安靜下來，並肩而躺的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

仇人麼？

她從來沒有把他定義到仇人的范疇。

不過是覺得，栽過跟頭瞭，就該長記性，永遠不要重蹈覆轍。

溫冉閉上瞭眼睛。

不知道什麼時候，困意逐漸爬瞭上來，再之後，她睡著瞭。

凌晨一點鐘，始終未閉眼的男人從床上起身。

他去瞭陽臺，靠在陽臺欄桿上，從煙盒裡摸出一支煙，點燃。

煙霧繚繞之際，傅沉烈看著漆黑的夜空，眉心擰著，英俊的臉上滿是疲憊與煩躁之色。

他和溫冉之間，難道真的已經走到瞭死胡同麼？

他不信，也不願接受！

傷害不是一天達成的，自然也不會在一天之內消失，不過沒關系，他願意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