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小檸檬腦袋垂瞭下來，有些失落地道：“可是我昨天沒有見到爸爸。”

溫冉捏著餐具的手莫名就收緊瞭很多。

原來——

小檸檬是為瞭找爸爸，才會跟江晚寧走。

傅沉烈的聲音傳入耳中：“從今天起，隻要是你不認識的人去學校接你，無論他們說什麼，你都不要跟他們走，知道嗎？”

“知道啦傅叔叔。”

“嗯，一定要記好瞭。”

小檸檬鄭重地點點頭。

溫冉始終一語不發。

她從不覺得要為瞭孩子放棄自己的堅持和傅沉烈一起生活，但小檸檬的確有權力知道自己父親是誰。

等離婚的事情敲定，她就告訴小檸檬傅沉烈和她的關系。

飯後，溫冉和傅沉烈一起送小檸檬去幼兒園，並就昨天小檸檬被陌生人帶走的事情和李老師做瞭交涉。

老師道瞭歉，也保證以後再有此類事情，一定先打電話詢問孩子父母再做決定。

上車後，溫冉看瞭眼傅沉烈：“我想去見見江晚寧。”

“好，我送你。”

“謝謝。”

他沒出聲，發動引擎將車子開瞭出去。

車上沒瞭小檸檬，隻剩他們兩個人，不知為何，溫冉覺得有些窒息。

大概五分鐘後，她將車窗降下來瞭一點，想透透氣。

又過瞭十分鐘，距離目的地很近瞭，溫冉忽然想到昨晚他說要考慮“離婚”這件事。

雖然有些尷尬，但她還是硬著頭皮開口詢問：“離婚的事，你考慮得怎麼樣瞭？”

“你就這麼迫不及待？”

“有些事既然註定要完成，那不如早點，否則卡在那裡，始終是根刺。”

男人意味不明地開口：“原來我已經成瞭卡在你心上的一根刺。”

溫冉皺眉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離婚這件事。”

傅沉烈緩緩開口：“如今我們之間還是交易關系，雖然你並沒有為我解決生理需求，但不管怎麼說，你搬回環島別墅住瞭，讓我跟女兒有瞭短暫的朝夕相處的機會，這麼算來，你至少應該等拿到瞭江晚寧全部的犯罪證據之後，再跟我徹底劃清界限。”

“我相信你。”

“哦？”

他微微挑眉，頗為意外：“你相信我什麼？”

“我相信你既然答應瞭我，就不會再因為離婚違背之前的承諾，更何況，江晚寧綁架小檸檬，你應該也不會放過她瞭。”

“為什麼信我？不是恨我麼？”

她抿唇開口：“我恨你是因為你在做我丈夫這點上很失敗，沒有給我我想在一段婚姻中得到的東西，但做別人丈夫失敗，並不代表，做人，你也是失敗的。”

傅沉烈冷嗤。

他真不知道，收到溫冉這樣的評價，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

五分鐘後，車子在江晚寧居住的別墅停下。

溫冉下瞭車。

有兩個保鏢守在別墅門口，見到傅沉烈，禮貌地打瞭招呼。

他們很快進瞭客廳。

來之前，溫冉並未想過江晚寧會在傢裡做什麼，所以開門的一瞬間，見她頭發凌亂地躺在沙發處的地毯上，地上還扔著些亂七八糟的酒瓶，心底不可避免地生出瞭幾分驚訝。

她是在地毯上睡瞭一夜嗎？！

溫冉走瞭過去，拿起茶幾上放著的尚未喝完的半瓶紅酒，朝著江晚寧的臉上倒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