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言餘光瞥他一眼，沒說話。

她還是第一次開這麼貴的車，摸索瞭好大一會兒才發動引擎將車子開瞭出去。

陸經綸靠在副駕駛上，抬手一下一下地捏著眉心。

薑言看見他的動作，淡聲說瞭句：“你不舒服嗎？”

“收起你虛偽的關心。”

“你不用對我這麼大敵意。”

他冷嗤，毫不客氣地反問：“不滿我的敵意之前，先看清楚自己到底誰養的狗。”

她咬牙回瞭一句：“你才是狗。”

這話聲音很低，但男人還是聽見瞭。

他按揉眉心的動作頓住，側眸看向她；“你說什麼？”

薑言淡淡道：“沒什麼。”

不知他是真的沒聽清她說瞭什麼，還是酒精讓他的思緒沒正常情況下那麼清晰，總之，這男人沒再計較這事兒瞭。

半個小時後，勞斯萊斯在禦府花園停下。

薑言解開安全帶的時候看瞭他一眼：“你酒醒瞭嗎？”

“你覺得我喝醉瞭？”

“沒有嗎？”

陸經綸冷哼：“我從不會醉。”

薑言，“……”

醉鬼都這麼說。

她下車走到副駕駛這邊拉開車門，見男人還靠在椅背上，沒有半分要解開安全帶下車的意思，也懶得跟他廢話，幹脆彎身幫他解開瞭安全帶。

解開之後，薑言正要拉著他從車上下來，後腦勺突然被一隻大掌扣住。

他把她按向自己，貼著她的額頭，說話時淡淡的酒香味兒噴灑在她臉上，和她的呼吸纏繞在一起：“陸太太？”

不知是被混合著男性氣息的煙酒味兒蠱惑瞭，還是被視線之下那張俊臉迷惑瞭，薑言低低地“嗯”瞭聲。

音節從喉間發出之後她才意識到這聲音有多不正常，清瞭清嗓子準備拉開和他的距離。

可腦袋卻被按的死死的。

她隻好問他：“陸總叫我幹什麼？”

後者揚唇反問：“白天不是說好瞭，以後要叫我名字？”

半個小時前他才冷聲諷刺她，罵她是狗，半個小時後，他就用這種繾綣的語氣跟自己對話瞭。

薑言有些搞不懂。

他究竟幾個意思？

又或者說……

醉鬼行事本就毫無邏輯？！

“該下車回去瞭。”她提醒他。

陸經綸沒說話，帶著薄繭的指腹捏住她的下巴，嘴巴一點點靠近，吻上瞭她的紅唇。

薑言有些意外。

因為他的動作很溫柔，溫柔地讓她生出一種這個吻是情人間纏綿時才有的錯覺。

她有些迷失。

男人的輕笑傳入耳中時，她才大夢初醒般推開他，跟他拉開瞭距離。

陸經綸靠在椅背上低低地笑。

薑言惱羞成怒，盯著他問：“有意思嗎？”

他原本迷離的眼神忽然變得清明起來，甚至還帶著幾分冷意：“陸太太戲真好，接個吻都不忘記自己扮演的是什麼角色，我剛才可是從女人堆裡出來的，怎麼，這會兒也不嫌我臟瞭？”

她嘴巴張瞭張，想辯解卻又無從辯解。

不知過瞭多久，薑言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既然腦子這麼清醒，就自己回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