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敢在合作途中變卦，他父親的債務人就會變成他的人，她母親的病也別想治瞭，江城中心醫院最權威的腎病專傢跟陸成柏交易匪淺，手術換個人做，成功率就沒那麼有保證瞭。

當然，她也不要指望陸經綸能幫上什麼忙，一個隻知道跟女人廝混的玩物喪志的公子哥，在陸氏都沒有發言權，除瞭不缺錢，他成不瞭什麼事。

薑言當時並不覺得陸經綸真的如陸成柏所說那麼不堪，心裡也曾經動搖過，可婚後他對她的態度，讓她放棄瞭兵行險招的念頭。

和陸經綸的婚姻換來瞭父親無債一身輕，母親換腎有望，她已經不敢再奢求更多瞭。

畢竟，人不能什麼都想要。

……

陸經綸最終還是在老太太規定時間內出現在瞭陸傢客廳。

剛進來，他凌厲的目光就落在瞭薑言臉上，無聲的打量中，透著難以掩飾的厭惡和鄙夷。

薑言受不瞭，正要錯開男人的視線，便聽到陸奶奶開口：“你那是什麼眼神？”

陸經綸收瞭視線，淡淡開口：“沒什麼。”

陸奶奶白瞭他一眼：“別以為我年齡大瞭眼睛也跟著瞎瞭，阿言是你太太，是要和你共度餘生的人，你給我好好對她，別再跟婚前一樣不知輕重！”

他草草應下：“知道瞭。”

“你又在敷衍我？”

“您的話我聽進去瞭，也說瞭知道瞭，怎麼算是敷衍？”

“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是在敷衍，你給我好好說話！”

陸經綸，“……”

他擰瞭眉，在陸老太太和薑言對面的沙發上坐下，像是個演員一樣眼神一瞬間轉化，唇角還牽出幾分像模像樣的笑意：“奶奶，我知道瞭。”

陸老太太遞給他一個白眼：“今天是周末，你帶著阿言找個好點的餐廳，陪她吃個飯。”

後者皺眉：“我天天在傢陪她吃飯，周末就不用瞭吧？”

“你在傢陪她吃飯，飯是你做的嗎？”

“……有區別麼？”

陸老太太反問：“沒區別你怎麼不自己做？誰就天生是做飯的命？她肯做飯給你吃是顧念這夫妻情分，你怎麼就不能選個時間好好陪陪她？”

“知道瞭。”

三個字落下，屁股還沒坐熱的陸經綸又從沙發上起瞭身，走到薑言對面朝她伸出瞭手：“陸太太，走吧，去吃飯？”

他說話的語氣乍一聽沒問題，但細究之下，那不屑和嘲弄的意味，太過濃厚。

但是奶奶在場，薑言也不想揭穿什麼，便把手放在瞭他寬厚的掌心，順勢起瞭身。

“想吃什麼？”男人不知是心血來潮還是怎麼，竟然直接在陸奶奶面前表演起來瞭。

她抿唇：“都行。”

“沒有都行，你必須說一個出來，否則奶奶豈不是又要以為我怠慢瞭你？”

“那就……”

薑言剛出口兩個字，陸奶奶就打斷瞭兩人的對話：“你這話什麼意思，問阿言想吃什麼就隻是為瞭應付我嗎？！”

“奶奶，您誤會我瞭，我隻是尊重她才問的。”

“你自己天天在外面吃喝玩樂，能不知道什麼好吃？是個男人就有點男人的決斷力，連吃什麼都要阿言動腦子想，你說你像不像個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