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言掀眸看向他，不答反問：“告狀有用嗎？告狀瞭你隻會更加變本加厲地折磨我吧？想一想日後還是隻有我們兩個人住在禦府花園，我圖一時之快告瞭你的狀，長遠來看對我並沒有什麼實際性的好處。”

後者冷嗤：“現在知道長遠來看瞭？剛才跟我橫的時候怎麼不考慮長遠？”

她抿唇，刻意避開瞭他的視線，聲線不高不低地嘟噥瞭一句：“誰還沒有點脾氣瞭？”

男人淡漠的目光落在她臉上，刻薄的嗓音隨之響起：“甘願受人擺佈做陸成柏的一條狗，你也配有脾氣？！”

薑言心頭仿佛被重重一擊。

她站在原地，頭重腳輕，一時之間不知道自己該做出什麼反應。

陸經綸看著她木訥的樣子，心口終於暢快瞭不少。

他扯著她的手臂去瞭停車場，動作粗魯地把她塞進副駕駛，自己繞過車頭上瞭駕駛座。

系安全帶的時候，男人看瞭身側的薑言一眼：“不系安全帶，想死麼？”

她沒說話，默默扯過安全帶，系上瞭。

陸經綸皺眉：“啞巴瞭？”

薑言覺得他腦子多少有點病，罵她那麼難聽的話，讓她難過傷心，又沒事找事地非讓她說話。

她淡淡開口：“陸總想聽什麼？”

“待會兒到瞭陸傢，你最好聰明點。”

“知道瞭。”

說這話的時候，薑言語調很平，有種心如死灰的感覺。

陸經綸看著她一副沒脾氣的樣子，忽然又覺得很無趣。

他覺得奇怪。

她跟他叫囂的時候，他想要單方面碾壓她，讓她拎清楚自己的位置，看明白自己究竟幾斤幾兩。

可是打擊壓垮她之後，他又很不喜歡她這副任人宰割的模樣。

陸經綸不明白——

他這是怎麼瞭？

薑言坐在副駕駛上，看著擋風玻璃外的車流，大腦出於一個放空的狀態，感覺什麼都沒想，但又好像，什麼都想瞭。

母親的腎源也不知道找的怎麼樣瞭。

她想主動問問陸成柏，又怕他給自己下達一些會惹怒陸經綸的指令。

內心掙紮著，做不出一個明確的選擇。

……

半個小時後。

車子在陸傢外面停下。

薑言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下車之後也沒等陸經綸，直接朝宅子裡走去。

他很快追上瞭她，自然而然地牽住她的手。

她擰眉看他一眼，後者對上她的視線警告：“待會兒見瞭奶奶，少說話。”

薑言收瞭落在他臉上的目光，沒吭聲。

男人被忽略，不悅地質問：“你是啞瞭還是聾瞭？”

“知道瞭。”她的聲音有些不耐煩。

陸經綸牽著她的手的那隻大掌悄悄用力。

薑言吃痛，皺眉看著他：“你幹什麼？”

男人唇角帶著笑意，眼底卻透著濃濃的威脅意味：“乖一點，也好少受點皮肉之苦，再這麼不動聲色地惹我，晚上到瞭禦府花園，你就隻能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瞭。”

她怒瞪他，一語不發。

陸經綸一把將人往自己身後扯瞭扯，抬腳站在她的正對面，伸手拍瞭拍她的臉：“來，笑一個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