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醒來。
莫宛甜感覺全身酸痛。
昨晚上,她幾乎徹夜未眠,也記不清白越要瞭她幾回。
隻知道,他太瘋狂瞭。
醒來看到身邊的白越還在安穩地睡覺中,她又安心地閉上眼睛休息。
她心裡在不斷思考五嬸說過的話。
如果這輩子都得不到席暮雪的認可,那她就不結婚嗎?
像白越這麼優秀的男人,在外面也會遇到這種被下藥的人情況。
她感覺兩人的感情岌岌可危。
是不是可以考慮先登記結婚呢?
至少這樣,讓那些還存有幻想的女人可以死瞭這條心。
莫宛甜帶著思考還進入夢鄉。
夢裡,她見到白越牽著穿婚紗的新娘站在浪漫的草原裡奔跑。
她心情激動,以為是自己。
女人一轉頭,露出俞嘉欣的臉。
她嚇得猛然清醒過來。
這時候,窗外的陽光正燦爛,從陽臺落進來,洋洋灑灑,很是愜意。
她側頭看瞭看身邊位置,白越已經不在,被窩還是暖的。
她捂著被子坐起來,四處張望。
這時,浴室門打開。
白越穿著居傢服,剛沐浴過,清爽宜人。
他見莫宛甜醒來,目光溫柔如水,走過去,雙手撐著床附身過去,往她緋紅的臉蛋親瞭親,呢喃細語,“很累吧?再睡會吧。”
莫宛甜搖頭,“不睡瞭。”
“要不要進去泡一下澡?”
莫宛甜感覺身體不太舒服,便點瞭點頭。
白越摸摸她的頭,“等一會,我去給你放水。”
說完,他再次走進衛生間。
莫宛甜用被子披著身,卷縮成團,在床頭櫃面拿來手機,看瞭看日期。
頃刻,白越走出來。
“可以瞭,宛甜。”白越說。
莫宛甜坐起來,想要下床。
白越眼疾手快,將她一把抱起來。
“我自己可以走過去。”
白越柔聲細語道:“我更喜歡抱你進去。”
莫宛甜隻好默許。
兩人之間的親密關系,早就突破那層青澀的害羞感。
即使白越要留在浴室裡,陪著她一起泡澡,她也欣然接受。
他坐在浴缸邊緣。
她泡在滿是泡泡的溫水裡,身心舒暢。
白越思索一番,決定跟她聊聊昨天的事情。
“宛甜,我昨晚上,實在抱歉。”
莫宛甜抿唇淺笑:“你不用道歉,又不是你的錯。”
“以後不會這樣瞭。”
“其實,是誰幹的?”
“俞嵐。”
莫宛甜臉色一沉,緊張地站起來。
俞嵐下藥?
那明顯就是為瞭俞嘉欣。
她越想越不安,仰頭望向白越,語氣誠懇認真,“越哥,我們登記結婚吧。”
白越一頓,震驚地看著她。
心裡的激動難以言喻,蹲下身,握住她的手,開心地問:“你是認真的嗎?我們今天就去登記?”
莫宛甜臉蛋溫熱,開心地抿唇淺笑,點點頭。
白越顧不上她濕漉漉的身子,一把將她從水裡撈出來,緊緊抱住她的身體。
他開心得語無倫次,“好,我們去登記,今天肯定還有號的,我們一起,去結婚。”
莫宛甜說道:“我想要通知一下我的傢人。”
白越激動得氣息繚亂,喃喃細語:“肯定要通知他們,還要通知記者去拍攝,我想讓全世界都知道,我白越今天結婚瞭。”
莫宛甜憂心忡忡問道,“我們不對外隱瞞嗎?”
“不要。”
“我聽你的安排。”莫宛甜把臉蛋靠在他寬厚的肩膀上,閉上眼享受他的懷抱。
下午四點。
民政局裡來瞭很多人。
全都是莫宛甜的傢屬,輕霧和莫瑾之也在其中。
大傢都很欣慰地見證他們登記結婚的全過程。
離開民政局,外面的幾位記者快速湧上去,給白越和莫宛甜拍照,話筒遞過去,不斷追問白越是否結婚,妻子是何許人也,對婚姻有什麼想法之類的。
白越向來討厭面對記者,可這一次,他非常配合,牽著莫宛甜的手,滿臉幸福,自豪地介紹他的妻子莫宛甜。
記者問,“你們是怎麼認識的?是誰追的誰?”
白越:“從小就認識,從小就暗戀她,我追定她。”
記者一片激動的羨慕聲。
莫傢的人,都露出姨母笑。
唯獨莫宛甜的奶奶,在偷偷抹眼淚,很不舍得孫女這麼早就嫁人瞭。
離開民政局,大傢都驅車回瞭莫傢。
他們備瞭一桌豐盛的好酒好菜,把白越的父親也接瞭過來。
大傢歡聲笑語祝賀這對新人。
這熱鬧的場面,唯獨缺席暮雪一人。
誰也沒有通知席暮雪。
第二天早上。
俞嘉欣氣沖沖地來到醫院,她推開病房門,不顧病床上的席暮雪是否在休息,急匆匆地說:“阿姨,阿越和莫宛甜登記結婚瞭。”
席暮雪錯愕,頃刻冷冷一笑,“不可能,我都沒有同意他們結婚,他們不敢,更何況,他們結婚,怎麼會不告訴我?”
俞嘉欣打開熱搜,遞到席暮雪面前,“你看看,阿越都接受采訪瞭,現在他結婚的消息一直掛在熱搜上,熱度居高不下。”
席暮雪拿到手機,看見熱搜報道那一刻,她氣得臉都一陣白一陣綠,手在發抖,脖子都怒紅瞭。
她憤怒地發顫,咬牙切齒地狠狠一摔,把手機摔出幾米遠,啪的一聲,被砸裂。
俞嘉欣被嚇一跳。
但很快就恢復情緒,緊張問:“阿姨,怎麼辦?現在全世界都知道他結婚瞭。”
席暮雪握住拳頭在發顫,怒吼:“他們真把我當外人瞭?昨天下午登記結婚的,到現在都沒有人通知我。”
俞嘉欣委屈呢喃:“阿姨,你同意他們結婚?”
“我不同意。”席暮雪想要回去,可腰椎受傷嚴重,現在走路非常困難。
俞嘉欣無比失落,她的希望渺茫,幾乎沒有翻身的機會瞭。
“那接下來怎麼辦?”俞嘉欣問。
席暮雪惱怒地握拳捶打自己的腿,“都怪我這雙腿不爭氣。”
說完,她又指著抽屜,“把我手機拿過來。”
俞嘉欣給她拿來手機。
席暮雪立刻撥通她丈夫的電話。
白庭盛剛接通,話還沒來得及看看,就傳來席暮雪怒發沖冠的低吼,“為什麼阿越和宛甜結婚的事情不來征求我的意見?為什麼他們昨天結婚,到現在也沒有人來告訴我?”
白庭盛略顯慌張,急忙安慰,“你先別激動,阿越和宛甜都已經訂婚瞭,他們這婚遲早要結。而且你現在在醫院靜養,不宜發怒動氣,所以我才沒有告訴你,想等你身體好些……”
席暮雪怒斥,“借口,都是借口。”
白庭盛見她正氣頭上,沒辦法正常交流,不耐煩地開口,“得瞭,就這樣吧,既然你現在已經知道,那就接受這個事實,別再作瞭。”
“白庭盛,你說我作?”席暮雪怒吼。
手機那頭,電話掛斷瞭。
席暮雪氣不過,舉手又把手中的手機摔出去,砸爛瞭。
即使這樣,還解不瞭她心裡的氣。
她覺得兒子和丈夫都不尊重她,連自己的女兒和外孫也沒有跟她說這件事,她對此失望至極。
為瞭娶一個莫宛甜,她感覺身邊最親最愛的人,都離她越來越遠。
俞嘉欣撿起地上的兩臺摔爛的手機,走到她身邊坐下,溫柔地安撫,“阿姨,你別生氣瞭,不要氣壞自己的身子。阿越結婚的事情,慢慢解決吧。”
“嘉欣,你有什麼好辦法嗎?”席暮雪緊張問。
俞嘉欣搖搖頭,一臉無奈。
這時,輕霧邁著大步走進病房,她的聲音清潤溫和,淡淡道:“什麼辦法都沒用。”
病房裡兩人都循聲看過去。
輕霧優雅地走進來,手中拿著一個保溫盒,笑容溫和,“別浪費心思瞭,阿越已經簽瞭一半財產給宛甜,一旦離婚,整個傢族企業都會受到牽連。”
席暮雪向來註重權力和財產,她怒吼:“誰允許他那樣做瞭?真的造反瞭……”
席暮雪是起不來,但她霸道的氣勢非常強,在床上憤怒到發顫。
輕霧現在已經不擔心她母親繼續作,唯一擔心的是俞嘉欣繼續興風作浪。
輕霧放下飯盒,笑容可掬地面對俞嘉欣,話裡帶刺:“俞小姐可真是堅持不懈啊,現在阿越和宛甜結婚瞭,我也希望你能潔身自愛,守好自己的底線和三觀,不要再對阿越抱有幻想瞭。”
俞嘉欣連忙解釋:“阿姨,你誤會瞭,我對阿越……”
輕霧冷笑,“我是不是誤會,你心知肚明,不需要做虛偽的解釋。”
俞嘉欣尷尬又窘迫地愣住。
輕霧絲毫不給她好臉色,“俞小姐,照顧我母親,是我作為女兒的責任。這裡有我,以後就不需要你經常過來瞭,也請你通知你姑姑,我不想看見她,我在醫院的時候,就別來惡心我瞭。”
席暮雪不悅:“小丸,你說這話,過分瞭。”
俞嘉欣臉色暗沉,無比難堪。
輕霧直接回懟她母親:“她們都敢給我弟弟下春藥瞭,還不叫惡心,那怎麼才算惡心?你與這樣的人為伍,你不覺得自己的三觀有問題嗎?”
席暮雪整個人都震驚瞭,一股氣頂上胸口,沒想到自己的女兒敢這樣跟她說話,“你竟然說這樣的話,還有沒有把我當你母親瞭。”
輕霧拍瞭拍飯盒:“阿姨給你燉瞭湯,煮瞭飯菜,當然,肯定比不上俞嵐的飯菜香,你慢慢享用吧,我就不奉陪瞭。””
席暮雪氣得胸口發疼,緊緊捂住,吼道:“白小丸,你也想氣死我是嗎?”
輕霧走向門口,突然停下來,背對著席暮雪說:“你不想老來鬧得眾叛親離,兒女不孝,老公不疼,就請你擺正自己的位置,好好考慮一下,什麼是你該做的事情,什麼是你不該做的事情。”
語畢,她邁步離開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