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寶琴。”
“哥,你怎麼才來,我都快凍死瞭。”劉寶琴吸著鼻子一臉委屈。
劉母也很不舒服,她畢竟有些歲數瞭,比年輕的女兒抗寒能力還要差。
不過她最看重的就是劉寶根這個兒子,又哪裡舍得責怪他。
“車子在半路壞瞭,我又想瞭別的法子過來,這就來晚瞭。”劉寶根無奈解釋。
“沒事沒事,隻要你人好好的就行。”劉母趕緊道。一旁劉寶琴不高興的撇瞭撇嘴。
“那咱們趕緊走吧,再不走,天都要黑瞭。”劉寶根說道。
“好好,趕緊走。”
劉寶根自然是借瞭二團的車,開車的還是彭團長的勤務員。
把母親和妹妹都帶上車,他也坐到瞭副駕駛的位置。
一坐上車,劉寶琴的那點不滿和委屈就消失不見,新奇地打量著車裡的一切,這裡摸摸那裡看看的。
劉寶根看妹妹的樣子,隻覺得在彭團長的勤務員跟前丟瞭臉,板著臉訓斥。“寶琴,坐好,像什麼樣子。”
“我第一次坐這麼好的車,就看看嘛。”她不滿反嘴。
還不等劉寶根說話,劉母就擰瞭她一把。“聽你哥的,瞎動啥呢。
“哦。”劉寶琴又委屈上瞭,哼,一碰上哥哥的事,她永遠都得靠後站。
其實劉母自己也好奇這軍車呢,但想起自己很多年前坐過的車,比對一下,似乎還是以前坐過的那更好。
車上有外人在,他們三個也不好交流一些比較隱秘的話題。
劉寶根詢問瞭父親怎麼樣,劉母也隻關心兒子的吃穿住。
剛坐上車的時候,劉寶琴還很活躍,可是車沒開多久,她就難受起來。
頭暈乎乎的不說,胃裡也感覺很不舒服。
可是想到母親和哥哥,她又忍住瞭沒說,想著忍到瞭哥哥部隊就好瞭。
可是劉寶琴不知道這路途還不短,碰到不太好的路瞭,車子就顛簸的厲害,胃裡越發翻江倒海。
劉母隻顧著和兒子聊天,兩人都沒註意到劉寶琴的異常。
還是開車的那個勤務員,通過後視鏡看到劉寶琴面色很難看,多問瞭一句。
“劉姑娘,你還好嗎?”
“我,嘔。”剛張開嘴,她就忍不住瞭,稀裡嘩啦吐瞭一堆。
一個緊急剎車,車子停下。
不管是劉母還是劉寶根都沒想到會這樣,看看車子裡的狼藉,才聞那令人作嘔的味道,他們兩都有些不適想吐瞭。
隻是更讓劉寶根在意的是他的面子。
丟人,太丟人瞭,這可是他求瞭彭團長才借出來的車,結果呢,現在搞成這樣,他不關心妹妹舒不舒服,下意識就開始發火。
“你難受怎麼不說,你是啞巴嗎?”
“你個死丫頭,看把人傢車裡糟蹋成啥樣瞭。”劉母也蹙眉責備。
本來她也不是不疼閨女,可還是那句話,隻要碰到劉寶根這個兒子瞭,劉寶琴就要靠後站。
劉寶琴暈車吐瞭正難受,也覺得丟人,母親哥哥卻沒一個關系她的,隻顧著責備,幾番委屈積壓,她眼淚唰唰就落下來。
“我又不是故意的,你們,你們就知道怪我。”
她哭得稀裡嘩啦的,局面更亂瞭。
雖然車裡被搞成這樣,彭團長的勤務員也覺得很頭大,可看到劉傢母子倆這樣對劉寶琴,都皺眉有些可憐起她來。
這半路上又沒水又沒打掃工具的,劉母隻能從自己的行李裡找瞭東西出來,把那些嘔吐物勉強收拾掉。
這哪能打掃幹凈呢。
之後的路程,他們就忍著車裡難聞的味道,一直到瞭部隊。
一把他們放下,車就一腳油門開走瞭。
本來先搭瞭別的進城的車,車子壞瞭,劉寶根就很煩躁呢,結果又出這些亂子,他接到親人的好心情一點都沒有,隻剩無盡煩躁。
他又沒安置人的住處,隻能又把母親和妹妹領到招待所去。
把人安置好,天色已經不早。
他還沒走呢,就聽母親肚子咕咕叫起來,劉母臉紅瞭。
“你們等著,我去找些吃的。“劉寶根嘆息著離開。
這會食堂早過瞭飯點關門,他也隻能去別的地方尋摸。
劉寶琴先是被凍,又暈車吐瞭,現在臉蠟黃蠟黃的,還挺久沒吃東西,那是哪哪都難受,已經開始後悔自己鬧著出遠門。
倒是劉母,現在看著還好好的。
看著女兒的樣子,她這會才心疼起來。
“早知道,就不讓你跟著來瞭。”
劉寶琴又委屈的眼淚打轉。
“好瞭好瞭,哭啥呢,等你哥把吃的拿來,吃點熱乎的,再好好睡一覺就好瞭。”
等待的時候,她就咒罵起玲瓏來,認為要不是玲瓏,她們母女兩哪裡需要出這趟遠門吃苦受罪。
劉寶根過瞭挺久才回來,剛放下吃的,人就要走。
“寶根,你坐下歇一會呀。”
“娘,我也想歇,可我們有規定,我現在必須回去瞭。”
“哦,那你快回去吧。”
實際上距離吹號熄燈還有些時間呢,隻是劉寶根想著今天把彭團長的車弄成那樣,著急過去補救一下。
至於玲瓏,眼下母子倆都顧不上說瞭。
他好些事都沒叮囑,也沒關照,劉母遇到困難,隻能去求助招待所的同志。
女同志雖然不喜劉寶根,倒還不至於為難她們,隻是多句詢問瞭幾句。
“你們這是來探親呀?”
“算是吧,主要是,唉,一言難盡,也不知道你曉不曉得,我們傢做好事收留瞭一個人,不想她倒是恩將仇報,舉報完我們傢寶根就攀上瞭高枝,我這次來,也是想問那喪良心的人。”
雖然她沒直接點名道姓,但女同志又不傻,還能猜不到她說的人是玲瓏呢,表情都變得古怪起來。
要不是不熟,也不想平白無故爭吵惹麻煩,她真想問問,敢情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呀,你們傢劉寶根先找相好的就行,人玲瓏認清你真面目瞭還不能找個新對象瞭。
反正她是絕對支持玲瓏和鄭團長的,兩人多般配呀。
劉母沒察覺到女同志的異常,還以為自己給玲瓏又成功上瞭些眼藥,心情不錯地回屋去瞭。
哼,死丫頭,今兒是天色晚瞭,再讓你舒坦一晚,等明兒我就去找你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