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也見瞭劉母。
看到面前隔著鐵框的老婦人,玲瓏嘴角彎起。
“你沒有想過,你還有這一天吧?”
對於自己作證非說劉母殺害瞭老管傢,玲瓏沒有一絲一毫的愧疚。
被衛清音誅過心的劉母此刻神情都有瞭些呆滯。
看著自己養過很多年的女孩,劉母忽然抓住瞭面前的鐵欄,懇求起來。
“玲瓏,玲瓏,你救救我,我知道我對不起,我錯瞭,我該死,可我還是把你養大瞭呀,我知道錯瞭,我後悔瞭,你饒瞭我吧,我不想死。”
玲瓏沒有一丁點心軟,臉上均是嘲諷。
“現在後悔瞭,太晚瞭。”
若不是他們釘死瞭罪行,她真的會後悔嗎?
不,絕對不會的。
她想到瞭上一輩子,這位養母有多麼冷酷絕情。
明明他們已經讓劉寶琴取代瞭自己,獲得瞭數不清的好處。
可他們最後卻還是那樣對她。
就算是她為瞭上輩子的自己報仇吧。
“你對劉寶根這個孩子掏心掏肺的好,就連劉寶琴都得靠邊站,但你出瞭事,知道劉寶根是什麼態度嗎?”
哭喊的劉母停住瞭。
“他撇得幹幹凈凈,隻恨不得政府趕緊處理你,好顯示出他的無辜,這就是你疼瞭護瞭這麼多年的好兒子呀,劉寶琴也表現得差不多。”玲瓏輕笑。
劉母怔瞭,眼神中既有痛苦,也有難過。
可下一秒,她的眼神竟然變得堅毅起來。
她沒有再對著玲瓏哭嚎。“事情都是我做的,和寶根寶琴都沒關系,他們什麼都不知道,我服刑我也認罪,不要牽扯到他們,他們是無辜的。”
這一刻,玲瓏覺得眼前的婦人真是可恨又可憐。
她湊過去,壓低聲道:“其實我知道你沒殺老管傢,但我就是故意那樣說,因為我就是想讓你死,至於你的好兒子好閨女,呵,你最好盼著他們一輩子都奉公守法做個良好公民。”
玲瓏沒把話說完,但她的言外之意劉母懂瞭。
她會一直盯著劉寶根劉寶琴的,隻要他們犯法,就會送他們進來。
自己的一雙兒女,劉母又哪裡會不瞭解。
也許劉寶琴膽小不敢做什麼太出格的事,但劉寶根真不一定。
一想到也許兒子哪天也要步入自己的後塵,劉母就真的絕望瞭。
等玲瓏離開,她被帶走,整個人都死氣沉沉的。
雖還未死,但和死人已沒有多大區別,就是個行屍走肉。
她這次是真的後悔瞭。
衛清音的那些話很誅心,也讓她很難受,但她內心深處也沒真的覺得自己錯瞭。
可這一次,她覺得她錯瞭。
若是她不貪心,不把玲瓏帶回傢,這一切就什麼都不會發生。
也許她對玲瓏好一點,他們一傢都能跟著沾光享福。
不會像現在這樣,她命不久矣,兩個孩子的未來也一片陰雲。
可她還能怎麼辦。
劉母作為一個母親,最後為兩個孩子做的事,就是希望見他們一面,對他們說下自己最後的關心和囑托。
可不管是劉寶根還是劉寶琴都拒絕見她。
隻要劉父這個和她在一起生活瞭幾十年的枕邊人,來看瞭她。
“我要走瞭,你要管好寶根寶琴,不要讓他們犯法,哪怕日子苦一點,也不要做違法的事,我沒別的念想瞭,隻盼他們以後都平平安安的。”
“我知道瞭,你不要怕,在路上等著我,等我也過去瞭,咱們兩在一起走。”
看著眼前總是被自己嫌棄沒出息的男人,劉母眼淚落下。
她想起瞭自己年輕的時候。
劉寶根這個兒子長相不差,她和丈夫年輕的時候當然長得也不差。
明明當初她也很幸福的,怎麼就過成瞭現在這樣。
“對不起,你好好活著。”
對丈夫說完最後一句話,劉母就終止瞭見面。
有時候,有些事流程走得很慢很慢,但有時候又可以很快。
劉母被執行槍決瞭。
得到消息的時候,玲瓏人還在自傢老宅。
“兩輩子的恩怨,終於瞭解瞭呀。”她幽幽嘆息。“是時候回傢瞭。”
雖然劉母這個案子的各種流程加快瞭。
但她還是和母親在老宅這待到瞭臘月底,沒幾天就要過年瞭。
對於當初承諾丈夫很快就回去,玲瓏還有些愧疚。
隻是她也沒想到一待就待瞭這麼久。
政府這邊各處配合推進查案,衛清音也不好一點都不表示瞭。
她親自和副省長還有招商部門的人見瞭面,敲定瞭投資合作一事。
因為還有不少具體的細節,等待案子塵埃落定之前,她們母女倆就一直在忙這些事。
沒錯,玲瓏也被拉著參與瞭。
衛清音想著女兒早晚都要接受自己的產業,早點跟著自己參與熟悉也是應該的。
這玲瓏還真拒絕不瞭。
就是京城那邊,她這個老板一直回不去,公司的事就隻能交由小江等人管理瞭。
有特別重要需要她的意見的,公司的人就會聯系她給她打電話。
衛清音特意從自個公司調來瞭一個高才生給女兒做助理。
她也不是非要幹涉玲瓏這個女兒的生活,隻是覺得玲瓏一點都沒有當老板和有錢人的自覺,過得太糙瞭。
她調來的這個高才生可不一般,精通三國語言,海外常青藤大學畢業的,能開車,不僅能幫玲瓏處理一些公事,私事上的不少事,都能做得很完美。
當然,工資也一點都不低就是瞭。
知道要給這位助理一年開多少年後,玲瓏就心疼地想把人退掉。
哪怕這份錢是母親出的,她也心疼。
不過她還是拗不過衛清音這個母親的好意與堅持,最後隻能收下這位高才生助理。
適應瞭一會,玲瓏也發現瞭有這麼一位比較全能助理的好處。
她也在心裡感慨,有錢人真會享受呀。
在他們返回京城前,助理過來交代瞭劉傢其餘人的情況。
劉寶根雖然撇清得很快,但他當初可沒少從母親那拿錢。
劉母的錢,可基本都是變賣的奪取來的“贓物”。
哪怕劉寶根一再強調自己的公司和傢裡沒關系,還是受到瞭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