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振宇躺在‘床’睡不著,他在想吳思思到底隱瞞瞭什麼,為什麼會有一個和她長得完全一樣的‘女’人出現,從DNa檢測來看,又不是吳學峰和李娥的‘女’兒?難不成吳思思其實和不是吳學峰兩口子親生的?她想來想去輾轉反側睡不著,忽然手機響瞭,是個陌生號碼。,:。!
這個手機號並不是專‘門’用來接爆料電話的熱線,而是盧振宇的‘私’人號碼,來電顯示是近江本地的手機號,他接的時候看瞭一下時間,23點38分。
“盧記者,是我,有人要殺我,你救救我。”聲音急切而低沉,是吳思思。
“你在哪兒?我馬過去。”盧振宇的‘精’神一下來瞭。
“我在學校,欣欣樓下。”
“保護好自己,手機調成靜音。”盧振宇套T恤,穿‘褲’子蹬鞋,拿瞭強光手電和甩棍胡椒噴霧大劍魚等傢夥,匆匆出‘門’駕車直奔江大而去。
江大是開放式校園,行人和自行車都可以隨便進出,但是汽車得有通行證才行,這個時間校園已經沒有車輛進入,‘門’衛說什麼都不放盧振宇的面包車進去,他隻好把車停下,跑步前進,欣欣樓是江大醫學院的一座實驗樓,以一位‘女’法醫的姓名命名,據說地下室池子裡飄著的都是屍體,醫學生解剖課拿鐵鉤子隨便勾一具來用,這地方人跡罕至,是江大最為驚悚的所在,尤其夜間,簡直是‘陰’風陣陣,令人‘毛’骨悚然。
盧振宇跑到欣欣樓下,打開強光手電,同時撥通瞭吳思思的號碼,片刻後吳思思從藏身的‘花’叢裡跑瞭出來,瑟瑟發抖,楚楚可憐。
“壞人呢?”盧振宇手電光掃‘射’著每個角落,真有壞人出沒,必然無所遁形。
“在宿舍樓附近,我從窗口看到人瞭。”吳思思驚魂未定,盧振宇卻有些狐疑,‘女’生宿舍樓到瞭晚是關‘門’閉戶的,而且有很負責任的宿管大媽看著,閑雜人等禁止入內,外人不許進去,裡面的人也不能輕易跑出來,吳思思遇到險情不想著報警呼救,而是逃到外面來打自己的電話,這怎麼都說不過去。
“你確定?”盧振宇皺著眉頭看向吳思思。
吳思思坦然和他對視:“盧記者,我知道你懷疑我,但我說的是真的,我不敢報警,我也不敢說出我經歷過的事情,這個世界我誰都無法相信,包括警察。”
“警察是可以信任的。”盧振宇正想舉幾個案例來說明,吳思思卻打斷他,含著淚毅然決然說:“警察當然是正義的,我並不懷疑,但是……算瞭,既然你不相信我,我說什麼也沒意義瞭,你走吧,我沒事。”
盧振宇沒怎麼‘交’過‘女’朋友,訥又是那種特別通情達理,從來不作的‘女’孩,吳思思這一套伎倆立刻見效,小盧記者同情心泛濫,英雄主義爆棚,大包大攬道:“我相信你,有什麼事情你可以告訴我,我把你保密,不告訴任何人,包括警察。”
“真的?”吳思思破涕為笑,伸出手要和他拉鉤。
“拉鉤算瞭,又不是小孩子瞭,我們換個地方去談,這兒冷颼颼的。”盧振宇一看夜光手表,已經過瞭0點,校園裡靜悄悄,無人經過,倒是談戀愛的好機會。
“你還是不相信我,真的有人爬到‘女’生宿舍去抓我,你最好去看看。”吳思思有些氣惱,盧振宇沒辦法,隻好跟她來到‘女’生宿舍樓下,用手電照過去,果然看到‘花’圃有幾個很新鮮的腳印,是42碼V字底沙漠靴留下的。
盧振宇抬頭看看宿舍外墻,有排水管和晾衣架,想爬去真不難,隻是宿舍窗子都加裝瞭防盜,想進入室內要費一番周折瞭,這起碼證明吳思思說的不是假話。
但是壞人已經走瞭,無跡可尋,吳思思主動提出去‘操’場坐坐,那裡緊鄰大路,較安全。
盧振宇大學的時候,做夢都想和一個‘女’生在夜間的‘操’場散步,沒想到竟然用這種方式實現瞭。
‘操’場旗桿下,吳思思將自己的秘密和盤托出。
“盧記者,你知道一個叫做撞臉的aPP麼?”吳思思坐在臺階,手捧著腮幫,月光打在臉,清冷。
“不知道。”盧振宇立刻拿出手機搜索這個aPP,卻找不到。
“需要翻墻才能下載。”吳思思說,“是谷歌旗下的一個軟件,專‘門’尋找全世界和你長得一樣的人,把自己的照片傳,系統自動幫你尋找,傳的越詳細找到的幾率越大。”
盧振宇心一動:“你找到瞭她,對吧。”這裡的“她”自然是那個和吳思思長得一樣的,已經死掉的‘女’孩。
“確切的說,是她找到瞭我,她叫江祖兒,是馬來西亞華裔,她長得和我很像,簡直像是孿生姐妹。”
“那麼……有沒有這種可能‘性’,她真的是你的孿生姐妹。”
“不,我們對過,她是B型血,我是o型,而且我父母都是o型,所以絕不可能是雙胞胎,這個世界有七十多億人,人類五官重復的概率是存在的,我們都會遇到和自己長得很接近的人,不是麼?”
盧振宇感覺‘精’彩部分快到瞭,他緊跟著問:“然後江祖兒來找你瞭?”
“是的,她到國來找我,約我在江邊見面,我們準備瞭一個惡作劇,她頂替我的身份,我頂替她的身份,試試我們身邊人的反應,這是一個很好的主意,不是麼?”
“確實很有意思?然後呢?”
“然後……當我把手機和錢包和她互換之後,她……她竟然試圖把我推下水,我在慌‘亂’拉住她的衣服,反而把她也拉下水,然後……我會遊泳,但僅僅是保證自己淹不死而已,那地方很偏,呼叫也沒用,所以她死瞭,我躲瞭起來,我不敢告訴警察,我不想坐牢。”
盧振宇心豁然開朗,馬來西亞的江祖兒尋找國內地和自己相貌酷似的人,這表明這個人早有預謀,在人跡罕至的地方和吳思思互換瞭手機證件,是想制造出自己死亡的假象,順帶取代吳思思。
想到這裡;盧振宇忽然浮起一個大膽的設想,會不會眼前這個‘女’孩才是江祖兒,真正的吳思思已經死瞭呢?因為吳思思自始至終,說的都是普通話。
“吳思思,你是江北人對麼?你在傢也說普通話麼?”盧振宇道。
“我從小在江北長大,我傢在化機廠宿舍,我當然會說江北話。”吳思思看著盧振宇,眼睛在夜幕下熠熠生輝,“盧記者你很聰明,江祖兒真的死瞭,這個人也確實存在。”
這些話是用江北話說的,盧振宇也是江北人,能聽出方言很地道,外國人哪怕是華裔,想學一口地道的方言雖然不是特別難,但是需要時間。
吳思思拿出一本紅皮護照,面印著金‘色’的馬來西亞國徽,翻開,內頁是江祖兒的照片和籍貫生日,這‘女’孩的英名字叫江安琪,年齡吳思思大兩歲。
“你應該告訴警察。”盧振宇說,“這可能牽扯到一起走‘私’案,鉆石走‘私’案。”
“我不敢,我害怕。”吳思思抱著膀子,一副小‘女’生的模樣。
“那後來呢,你怎麼被人劫持的?”盧振宇此時再看吳思思已經不再是“我見猶憐”,而是深深忌憚,這‘女’生太聰明瞭,她一定有很多事實瞞著沒告訴自己。
“死掉的那個人,是江祖兒的同夥,我本想冒充江祖兒去和他見面,套出他們的秘密,可是卻被他識破瞭,於是他惱羞成怒劫持瞭我,最後被警察擊斃瞭,這樣。”
吳思思的話貌似合理,其實千穿百孔,經不起推敲,但越是有漏‘洞’越說明真實,越是嚴絲合縫,越說明是經過仔細斟酌偽造過的假象。
“那麼後來你去殯儀館找什麼?鉆石麼?”盧振宇盯著吳思思問道。
……
深夜,江北南湖皇冠假日酒店,陸剛穿著睡衣在書桌前處理著工作郵件,他雖然人到年,但‘精’力旺盛,每天工作十五個小時,睡眠隻有五六個小時,每天都在會見客戶、商業談判以及‘交’通工具度過,連每頓飯都是在工作,今天晚是和江北市的主要領導共進晚餐,酒喝瞭不少,飯沒吃好。
桌擺著一碗小餛飩,已經涼瞭,陸剛看到今天下午江北公司人力資源部報來的郵件寫著,根據相關規定,對試用期員工鄭濤予以辭退處理,頓時眉頭皺瞭起來。
辭退一個實習生,對於金天鵝集團的董事長兼總經理來說,根本不值得關註,但陸剛對這個年輕人的印象很好,天鵝苑項目陷入僵局,一味的對抗是沒有出路的,需要鄭濤這樣情商高素質高的年輕人去化解,去公關。
陸剛做出批示,駁回人力資源部的辭退申請,並且親自任命鄭濤為天鵝苑售樓部的銷售經理。
發瞭郵件,陸剛又調出瞭員工檔案,看著鄭濤的證件照,他仿佛看到瞭年輕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