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涼沒想到進山找藥材居然也有工資,看來那個人的身份不簡單。
要不然,村長不會這麼小心翼翼。
那個王斌是班長,讓一個班長親自伺候,那寧致遠是……
前世她不記得這一茬,也或者是當時她心情不好,自己的事都一地雞毛,就更不可能關心別人瞭。
也不知道自己和那人牽扯上關系是好是壞。她希望以後兩人不要再有交集。
“夏涼丫頭,他的腿真的半個月就能下地嗎?”
村長還是不放心。
“應該沒問題,我先去看看,能否找到藥。”
“行,你放心去吧,要不讓曉紅陪你一起?這丫頭,你別看她幹活不行,附近的山裡她可是熟悉得很。”
剛剛寧致遠說讓王斌陪著,現在又多瞭曉紅。不過三個人一起比兩人進山合適。
“行。”
“夏涼姐姐你說需要什麼藥?長什麼樣子?我肯定能幫你找出來的。”
楊曉紅拍著胸膛保證道。
“那明天就全靠你瞭。”
夏涼看著天真可愛的小丫頭,也很喜歡她的性子。
“那就這樣定瞭。對瞭,夏涼,你既然要幫寧致遠治腿,半個月之內可以不用去上工,你放心好瞭,隊裡會給你記工分的,不過不如你下的工分多,一天給你算五分怎麼樣瞭?”
隊裡的工分,一天最多十分,那是傢裡的整勞力才能賺到的。女人最多計八分,而以前的夏涼,經常能拿到七分。
夏涼還以為隻有去找藥的時候有工分呢?沒想到後面也有,她當然樂意啊。
畢竟已經答應瞭寧致遠瞭。
至於夏靜,大部分時候都是二分。在所有的知青裡,她可是拿得最少的一個。但這二分也不是她自己幹的,有一半還是夏涼的功勞。
這樣的人,在一般的農傢還好,有傢裡人幫襯著餓不死,可下鄉的知青就不行瞭。
分的那點糧食,都不夠塞牙縫的,也就是夏涼分得多,夏靜才能在知青點吃飯。要不然,她早就餓死瞭。
想到這一年多自己幹的傻事,夏涼都想給自己兩巴掌清醒清醒。
好在以後不會瞭。夏涼,不要這麼相信人。因為你永遠都不知道你相信的是人還是鬼。
“楊二叔,我這邊沒問題。對瞭,還有一件事想麻煩一下你。”
夏涼不想繼續被吸血瞭,她要徹底擺脫夏靜和周浩這兩個垃圾。
“你說!”
楊愛國很看好夏涼的,村裡人沒那麼多的心眼子,能踏實幹活的就是好人。
“我想搬出來。”
夏涼嘆道:“你也看到瞭,我那個妹妹,就不盼著我好。今天這事,都被人堵在炕頭上瞭,她居然還想誣陷我。我這一年都怎麼對她的?若不是因為她,我早就不在知青點住瞭。”
聽到夏涼的話,村長嘆瞭口氣:
“哎,夏涼,你搬出來住也好。對瞭,有什麼條件你說下,叔幫你找個傢裡幹凈點的。”
夏涼隻想盡快離開那兩人,可沒那麼多講究,她忙道:“我也沒啥條件。”
“哎喲,夏涼姐姐,還找什麼人傢啊,直接來我傢住下就好瞭。你看我的炕可寬瞭,咱倆在上面翻跟頭都沒問題,再說瞭,我這麼可愛,你不想天天都看到我嗎?”
楊曉紅還做瞭個鬼臉,夏涼看著她一臉可愛的調皮樣子,忍不住噗嗤一笑:
“這不合適吧?”
以前也有人想要來村長傢住下,可村長都不樂意,怕村裡人說閑話。
“爹,不合適嗎?”
楊曉紅挽著夏涼的胳膊,大眼危險地瞇瞭起來。
“行。”
楊曉紅作為傢裡最小的一個,可是極為受寵的。加上夏涼能幹,村長倒是沒說不行。
夏涼也沒想到這麼順利,她忽然想到住在偏房的男人。
有點心虛!
轉念一想,這半個月她還要幫他治腿呢,即便自己不住在這裡,也要天天見面。
就隨便吧,破罐子破摔,那男人估計也能猜到是她瞭。
“爹你真好。”
楊曉紅過去拉著村長的胳膊撒嬌,村長笑得一臉無奈。
現在天色都不早瞭,兩人決定明天從山裡回來再幫夏涼搬東西。
次日天還沒亮,三人就出發瞭。
很快的,知青點的人也都起來瞭。做飯洗漱,一會就要去上工瞭。
見夏涼一直都沒回來,李雪不屑地撇撇嘴:
“夏涼呢?該不會是以為攀上瞭村長的高枝兒她就可以不用來幹活瞭吧?”
“誰知道呢?”
楊紅梅也是一臉的羨慕,她也想攀上。
知青點早餐很簡單,雜糧餅子,還有苞米糊糊。因為白天要幹活,早上中午吃的都比較多。
夏靜和夏母也起來吃飯,一個晚上過去,夏靜臉上的紅腫已經消瞭很多。
夏母還是一臉的嫌棄:
“連點油水都沒有,這是人吃的嗎?”
“嫌棄你就別吃!”
李雪一把奪過夏母手裡的餅子,三兩下咽瞭下去。
“你……”
夏母胖,平時吃的就多,昨天那一碗稀的都能看到碗底的糊糊早就消化沒瞭,半夜她餓起來好幾次,沒吃的東西也隻能喝水。
就盼著早上多吃點東西墊墊肚子呢,結果就一個餅子。
她隻是抱怨瞭幾句,可誰能想到,李雪居然搶過去二話不說就吃瞭?
夏母當即就怒瞭,抬手想打人,還是周浩說道:
“一會還上工呢?”
昨天他已經去鎮上給傢裡人打電話說瞭情況,他媽媽說這兩天過來一趟。周浩也就放心瞭。
對於這個蠻不講理,滿嘴粗話的夏母,他真心頭疼。若是可能,夏傢的女兒,他一個都不想要。
“你居然向著別人?”
夏母怒瞪瞭周浩一眼,在她看來,這人睡瞭她閨女,就是她女婿瞭。
“一會要上工,遲到瞭要扣工分的。”
周浩耐著性子說道。
“好瞭,媽,算瞭吧。”
夏靜說話臉上還疼,完全恢復估計要好幾天呢?
“我姐姐呢?”
看瞭一圈兒,都沒看到夏涼,夏靜擔憂道:“她不會出瞭什麼事兒吧?”
“哼,那小賤蹄子命硬得很,她能出什麼事兒?”
夏母吐瞭口唾沫,這窮地方她一天都不想住瞭。
“伯母,夏涼是你的女兒吧?”
周浩不贊同地看著她,雖然他不喜歡夏母,可這麼說親生女兒還是過分瞭。
“當然是,當初生她的時候,可沒少折磨我。疼瞭一天多才生下來的。那小賤蹄子,在娘胎裡就克我。”
“哪兒有靜靜懂事,拉個屎的功夫就出來瞭。”
夏母說著還喝瞭一口粥,意猶未盡的吧唧吧唧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