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心裡也嫉妒,可是有什麼用呢?她都和她傢男人說過好幾次瞭,想買一臺縫紉機,可她男人就是不樂意。
她也說瞭,買縫紉機做衣服可以賺錢,但她的男人卻說,你保證幾個月就能把縫紉機的錢賺回來?
劉嫂子當時就縮瞭縮脖子,她是知道做衣服賺錢,可換做自己,她並不敢確定啊!
一臺縫紉機加上票下來要將近三百塊,她們傢也沒有工業票,那都是要花錢換的。
傢裡根本湊不出這麼多錢來。
“還行吧,我就是一個閑不住的,該忙活的時候,趁著現在還能幹,就多忙活一點。等過段時間肚子大瞭,就隻能老老實實的在傢裡養胎瞭。”
幾個嫂子看著夏涼高高聳起的肚子,眼中的羨慕,更加難以掩飾。
主要是夏涼雖然懷孕瞭,可人傢長的就隻有肚子,她的四肢依然很纖細,人也瘦瘦的。不像是她們當初懷孕的時候,整個人都胖瞭一大圈兒,現在孩子都好幾歲瞭,身材也沒有恢復。
雖然自傢男人沒說什麼,可看到漂亮女人的時候,哪個男人的眼睛不是直直的?
隻不過有的人比較克制,有的人比較放肆罷瞭。
這個寧致遠還真是個運氣好的,人傢的傢庭條件本來就不錯,娶個媳婦又是個能幹的,長得漂亮還能掙錢,年紀輕輕的就願意要孩子,這可不是普通漂亮女人敢做的事。
夏涼和她們點點頭,轉身就回屋瞭。
傢裡還有好多衣服沒做完呢,她要盡快把衣服做出來。現在每天多出兩個多小時的時間上課,那她做衣服就要加把緊瞭。
夢曉曉遠遠的聽著夏涼和那些嫂子說話,她低垂下頭,眼中閃過一絲的掙紮。
如今距離大學開學的時間越來越近,夏涼已經被京市的大學錄取瞭,用不瞭多久,這個女人就會到京市。
可是……
她們傢和寧傢本來就是世交,兩傢人都住在一個大院子裡,包括爺爺奶奶也是。
等夏涼去瞭京市之後,肯定也會去大院子的。就算不在那裡留宿,可她在京市上大學,周末的時候去婆婆傢住下也不過分吧?
再說瞭,夏涼肚子裡還懷著寧傢的孩子,不用想也知道那傢人對夏涼有多重視。
但她不想讓夏涼去京市啊。
那裡有她的爸爸媽媽,爺爺奶奶。自從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後,她也一直在想夏涼和自己的父母有什麼相同的地方。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熟悉瞭,她感覺三個人之間根本就沒有什麼相似之處。
難道夏母說的都是謊話,她是故意騙自己的?
可夢曉曉不敢打這個賭。
現在她也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但她絕對不想失去自己的親生父母。
想想夏傢是什麼條件?夏母雖然死瞭,可其餘的人也沒有一個好東西。如果自己真的是他們傢的孩子,又被爸爸媽媽知道的話,她不敢想自己會有什麼後果?
他們會看在這麼多年陪伴的份上,把她留在身邊嗎?
還是說因為找到瞭親生女兒,就把她這個抱錯的孩子直接丟到一邊?她的身體本來就不好,如果到瞭夏傢還能繼續吃藥,找人治療嗎?
可現在她卻不知道怎麼阻止夏涼去京市!
夢曉曉的拳頭緊攥著,長長的指甲深深掐入手心裡,很疼,都有點見血瞭。
可她卻恍然感覺不到痛意。
夏涼,夏涼,這個女人憑什麼頻頻出現在她的生命裡?
回去的時候夢曉曉神情恍惚,昨天媽媽又來瞭電話讓她馬上回京,還說如果再不回去的話,就不要她這個女兒瞭。
這若是不知道自己身世的話,夢曉曉肯定不會擔心,她本來就是爸媽唯一的女兒,比疼兒子還疼。
她們怎麼可能舍得不要自己呢?可是現在……
夢曉曉想起媽媽失望的眼光,其實在很久之前媽媽就說過讓她放棄寧致遠。
寧傢人做的事,爸媽的心裡雖然不舒服,但她們之間從來沒有定過親也是事實。
當初算是玩笑話,是自己當真瞭。
按著爸媽的脾氣,絕對不希望自己纏著寧致遠的。
可她……真的喜歡她呀!喜歡瞭那麼多年,愛瞭那麼多年,忽然之間自己喜歡的男人娶瞭別的女人,她的心裡能好受嗎?她能甘心嗎?
再加上這麼多年,她什麼時候遇到過一個比寧致遠更好的男人?
夢曉曉心裡極不甘心,一直到現在都是如此。
宿舍裡的人不多,對呀,這個時候她們都去上班瞭。
也就隻有她一個,沒有工作卻賴在這裡不走。
也許是時候放開他瞭。
畢竟自己已經堅持瞭這麼長時間,死皮賴臉的追瞭他這麼長時間,可那個男人一直都沒有給自己任何回應。
他對自己說的話,一次比一次絕情!
自己隻是不甘心而已!夢曉曉覺得自己沒有什麼地方比夏涼差,就是夏涼,這個女人比自己不要臉!
想到這,她還是給寧致遠寫瞭一封信,出去悄悄的丟到她的辦公室裡。
寧致遠收到信的時候,怔愣瞭一下。
他似乎沒想到夢曉曉居然還敢找他。
不過旋即他就笑瞭。
直接把信丟到一邊的垃圾筐裡。
“寧致遠!”小黃正好過來送東西,不小心看到寧致遠丟瞭什麼,他好奇的問道:“你剛剛在看什麼呀?”
如果他沒看錯的話,應該是一封信。
“送錯瞭的東西!”寧致遠神色淡淡的看瞭他一眼,這個小黃,還能跟在顧老的身邊,還真是運氣不錯。
他可是夢曉曉的瘋狂追求者。
其實也不算是追求者吧,夢曉曉隻要給他一個好眼神,他就忘瞭自己是誰瞭。
寧致遠看瞭一眼垃圾筐裡的信紙,並沒有多說!
他出去還有點事,關上門也就離開瞭。小黃剛走到大門口,看到寧致遠出去瞭,他猶豫瞭一下,還是到瞭回去。
……
飯店裡,夢曉曉焦急的等待著,她也不知道寧致遠會不會過來,但是她已經想好瞭,今天下午無論如何都要等到天黑。
信裡面她已經說的很清楚,這是見她最後一面,晚點她就要離開這裡,回到京市。
她會爭取以後不再出現在寧致遠的面前。